佐藤聽到計劃被莫孤獨看出來，不知李士群如何辦成這樣。

    “李士群，你說的完整計劃，我一直沒有過問。其他人又不知曉，這豈不是怪了？再說，以莫孤獨的聰明，看破此事也很正常。”

    “是，”李士群道，“這步我已料到，只是不知他如何發現車的問題？”

    佐藤現在精力全在歸園計劃，對這些沒有成功的事，心中只是升起怒氣。

    李士群識趣的離開了。

    佐藤并不相信李士群一面之詞，他現在對76號的人，只有甄穩還有些信。

    “李士群，你回去讓甄穩來一趟。我有譯電方面的事情問他。”

    李士群匆匆回去，走的并不甘心。

    甄穩目視李士群進入76號院內，他認為瘦駱駝被識破一事，還不足以讓他急匆匆跑到特高課一趟？

    必然是中途出現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和李士群一直在一起，他既沒接打電話，也沒有出去，因此，他判斷之前李士群既有事情。

    李士群上了樓，命人把甄穩叫過去。

    甄穩進屋，他掃視一眼李士群。

    “主任，找我有事？”

    “我去特高課，佐藤課長讓你過去一趟。”

    “讓我過去？什么事情？”

    李士群嘆道：“什么事情并不重要，看來我們又要有事情要做了。”

    “主任，又有任務？”

    “我的直覺告訴我，佐藤正在專注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卻無從知曉。我想他這次讓你去，或許和這個任務有關？”

    甄穩和李士群思考的問題是兩個方向。連李士群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佐藤怎么能跟自己說？

    李士群既然說的是直覺，這件事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甄穩知道，像李世軍這樣的人，不僅通過直覺而經過大腦的思索，才會得出一種事情的結論。會不會是他所說的，歸園計劃？

    “主任，我什么時候過去？”

    “現在，佐藤課長的命令，咱們怎么能耽擱，當然是越快越好。”

    甄穩告辭離開，開車直奔特高課。

    甄穩到了樓上，佐藤開會未回。走廊里很安靜，甄穩站在佐藤辦公室門前，幾度猶豫，是否偷偷開門進去。

    進去無疑是冒險，因這里的作息規律他并不掌握。

    甄穩在走廊里走個來回，再次停在佐藤門前。

    此時，他的手里已經多了一套開鎖鐵鉤。

    鐵鉤探進鎖芯，傳出輕微咔噠聲，甄穩閃身而入。

    大白天的，誰也沒有料到有人敢進入佐藤的辦公室。

    此處戒備森嚴，他們認為外人無法輕易進入特高課，也不敢進來。

    大意，讓憲兵內部防守有些瑕疵。

    甄穩快步來到桌前，兩耳朵注意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桌上有三個抽屜，甄穩卻直奔保險柜。

    歸園計劃若是很重要，就不會簡單放在抽屜里。如此聽不到一絲消息，當然是重中之重。

    甄穩迅速從兜里掏出一張白紙，卷成喇叭狀貼在保險柜上，另一只手去轉動數字轉輪。

    耳朵里聽到輕微的咔嗒咔嗒聲，在這里必須一心二用，甚至三用。

    一是注意傾聽外面的動靜。

    二是監聽保險柜齒輪轉動的咔嗒聲。

    三是心里還要計算著時間。

    你不能因為專注于開鎖而忘記了時間，也不能因為專注開鎖而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佐藤在會議結束時強調：“現在上海表面處于安靜狀態，其實暗潮洶涌。各位不要松懈，一點失誤，就會讓他們形成星星之火。這是帝國絕不希望發生的事情，散會。”

    走廊里響起腳步聲，佐藤的腳步總是邁著同樣尺寸。因此，他的步伐可以當做尺寸來丈量。

    佐藤出現在辦公室門前，因為他已經讓李士群讓甄穩過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甄穩本應該出現在這里。

    但是門前空空，連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散會之后的人，從那時候陸奇走了過去。

    佐藤打開房門進去，片刻，甄穩敲響了門。

    時間不夠，甄穩并沒有得手。他聽到遠處的腳步聲時，即飛快離開。

    他絕不給自己猶豫的一點點時間，哪怕一秒，他也不會猶豫。

    因甄穩沒有翻動任何一處東西，佐藤亦沒有看出有人進來過。

    “佐藤課長，我來時姐你們不在，就在外面轉悠了一下。”

    “甄穩，我叫你來，是問問李士群這個計劃為何失敗？”

    甄穩沉思道：“這次行動和我們當時預計的行動有些出入，李主任把起這次任務做了更改。”

    “做了更改？”

    “是，我現在無法知道，李士群如何給莫孤獨準備的車輛？用李士群的話，他車上做了手腳，撒上藥物，用軍犬，暗暗追蹤。如此想法，追蹤率會很高。”

    “他是如何知道，莫孤獨一定會坐他做了手腳的車？”

    “佐藤課長，這也是我現在沒有弄明白的問題。李士群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他好像知道，莫孤獨必然會坐這輛車。但是我卻不得而知，他為何這么有把握？”

    佐藤大驚，李士群一個是把計劃改了，另一個，他如何這么有把握，莫孤獨一定會坐他提供的車？

    甄穩暗中觀察佐藤表情，他還是喜怒不形于色。

    “甄穩，丁默邨最近忙些什么？”

    “不知？自從我來之后，他就很少去76號。雖然有很多傳聞，但因不是我親眼所見，不敢枉下結論。”

    “你做的對，你還記得當時丁默邨提到歸園計劃？”

    “記得當然記得，還是我先向佐藤課長匯報的。今天，我來試試，李主任也提到過。”

    佐藤大驚：“他提到了什么也是歸園計劃？”

    “不，他說76號很快就會忙了。我問他為什么？他說，憑直覺。”

    佐藤相信直覺，但聽這意思，李士群好像發現了什么？不排除他也知道歸園計劃之事？

    佐藤突然感覺李士群很可怕，他在76號的地位如此重要，若是有什么不測，他的危害性極大。

    甄穩見佐藤深邃的目光，有些游弋。看來他心有所思？同時也可以看出，他懷疑李士群甚至丁默邨。

    佐藤道：“甄穩，多謝你提供的這些消息，對于外人可能并不重要，對于我來說，就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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