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駱駝見問心中驚駭,暗忖,難道有人看見和莫孤獨說話的情景?
瘦駱駝是胡侃的行家,面帶誠實道:“佐藤課長,不知哪位憲兵看到我放走莫孤獨了?我為帝國效力,不敢有一絲懈怠。我頭可斷血可流,背叛之心從沒有。”
佐藤道:“是誰你不必知道,我現在手上還有證據。我只想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實話實說,你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虛假,今天恐怕你就離不開特高課。”
瘦駱駝腦門冒出冷汗。
佐藤說話不緊不慢,但能感覺出很嚴肅。
威嚴之中透著寒冷殺氣,殺氣無形,已讓瘦駱駝有些喘不過氣來。
甄穩道:“佐藤課長,其中恐怕有誤會。昨晚回去,李主任已經挨個調查過,雖然眾人聽到瘦駱駝喊莫孤獨在前面。這也是基于事實的表述。若是當時他不喊上這么一聲,恐怕就會有人說他知情不報。”
佐藤道:“瘦駱駝若沒有做錯,為何緊張?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甄穩道:“中國詩經有句話,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瘦駱駝只是一個小卒,所有的不利言論都指向他,他若還能談笑風生,無畏無懼,那才是值得懷疑的。”
佐藤心下同意,這種情況下還能鎮定自若的人,心理素質必然非常強大,那已不是一般的人。
“甄穩,你所言有道理,我不能只憑士兵一句言語,就把逃脫的責任安在瘦駱駝身上。因此,我才詢問他,就是不想錯殺。”
佐藤話里帶著殺字,瘦駱駝緊張的幾乎無法呼吸。
甄穩見狀,忙接上佐藤的話,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佐藤課長所言極是,瘦駱駝若敢說假話,李主任自然不會饒過他。”
佐藤見瘦駱駝緊張如此,也不相信他會為莫孤獨做掩護。
因為瘦駱駝之前的確是為抓莫孤獨真心出力,因沒有直接證據,佐藤也是猜測。
當時的環境,一個瘦駱駝怎么能把那么多人引開,佐藤也不太信。
甄穩又道:“話雖然這么說,李主任也不敢大意,此事還會嚴查。”
佐藤道:“如此最好,我也不希望事情出在76號人身上。昨晚李主任為何沒通知你?”
這個問題甄穩也曾想過,無外乎招呼吳四做事比較順手,有事直接就想到他。
二是,李士群可能感覺自己不如吳四兇悍,因此沒有想到讓自己去。
再有一種可能,就是懷疑自己。
在目前來看,又不像。
為了維護李士群的面子。
甄穩道:“昨夜我的生日,喝多了酒,蒙主任愛惜沒有叫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昨晚竟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佐藤道:“哦,早知道你的生日,我就該給你慶賀一番。瘦駱駝暫時你帶回去,待我查清原因再做處理。”
兩人告辭離開,瘦駱駝心中感慨,若不是甄穩幫自己說話。當時那緊張的情況,恐怕會說錯話,引來殺身之禍。
瘦駱駝想想就后怕,突然覺得,在76號雖然好像很風光,實則太過兇險。
兩人回到76號,把經過告訴了李士群。
李士群想到瘦駱駝暫時沒事,或許佐藤根本就沒有真實的證據。
這事用不了多久,自然就會不了了之。
李士群道:“甄穩啊,我實在沒有想到那鈴木竟然還活著。”
甄穩假驚訝道:“鈴木還活著?但是那莫孤獨殺的又是誰呢?這些事情特高課為什么不跟咱們說呢?若是把那人當做nn或者是軍統除掉,后果該怪誰呢?”
李士群搖頭道:“不出事都好說,出了事那自然是怪在咱們頭上。日本人做事一向這樣,鬼鬼祟祟,你也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想干什么?”
李士群心中不順,發著牢騷。
瘦駱駝恨佐藤嚇唬自己,借機道:“主任說的是,就像這回他們想要栽贓于我,這明顯不是沖我,而是沖咱這76號。就算他把我殺了,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無足輕重。但是若是看76號不順眼,那可就糟糕了。”
李士群有時也琢磨這個問題,但是瘦駱駝提出來他也覺得鬧心。
“76號怎么了?若沒76號,他那特高課就像缺了一條腿一樣,殘疾人而已。這些年上海如此平靜,大部分是咱76號的功勞。”
李士群盛怒之下,信口開河,把大部分功勞都安在76號身上。
瘦駱駝道:“主任說的沒錯,如果沒有咱76號,這個上海灘現在還nn無比。說不得nn和軍統早已占據上海。”
李士群道:“這話就說到此,你千萬不要張揚出去。特高課的耳目眾多,說不準76號也有他們的耳目。”
瘦駱駝心驚道:“主任,那為何不調查調查?”
“哪有那么容易調查,就說那個臥底,雖然以前存在,但是現在到底存不存在還是一個謎?這件事情我們都弄不清,又怎么能調查誰是特高課的眼線?”
李士群說完,警惕的向門張望了一眼。
門是關閉的,他的聲音并不大。是出于擔心,無意識的張望一眼。
甄穩看來,這是李士群的一種擔憂。他經常失眠,和這個一定有所關系。
甄穩道:“主任,這回又讓莫孤獨跑了。只怕佐藤面子上掛不住,必然會有后續動作。”
李士群道:“我也這樣想,只是不知道,他還能做出什么?這個莫孤獨也真是邪了門了,在那些包圍之中,竟然能全身而退。”
甄穩道:“聽說特高課去了兩輛卡車,他們為什么當初不直接布防呢?那樣莫孤獨根本無法逃走?”
李士群苦笑道:“佐藤他們的想法怪,就像剛才咱們說的,想要琢磨透,實在是難。不過我感覺其中有深意,也許是讓鈴木戰勝莫孤獨,給他精神上的打擊。如此才能顯示出他日本的忍者厲害?”
瘦駱駝撇嘴道:“主任,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那些忍者到底是干什么的?莫孤獨也實在是邪門,竟然只開槍打斷了他們的刀,卻沒有把他們殺掉,真是奇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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