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甄穩,二寶,瘦駱駝三人出現在江邊。
二寶跟在兩人身后,甄穩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瘦駱駝。
瘦駱駝點燃,深吸一口道:“甄隊長,你把我約到這里有什么事情?”
“瘦駱駝,昨晚我跟主任去了你的住處,我想你應該知道,因為我發現你在窗臺下,做了手腳!
瘦駱駝笑笑道:“自從你告訴我,讓我那樣做之后,我就在窗臺下鋪了一層細細的煙灰。我以為沒人會注意這個細節,但你卻發現了!
瘦駱駝吐出一口煙道:“你知道嗎?我對你總是有一種感覺,你不是一般的人!
甄穩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有這種感覺?”
瘦駱駝愕然,停下腳步,望著甄穩道:“怎么?我聽你的意思是好像特意讓我感覺到?難道說,你有本事讓我感覺不到?”
甄穩笑笑,兩個人漫步來到江邊。
“瘦駱駝,我讓你感覺到是我想要驗證你的內心。我看你在76號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所以現在我有必要跟你說一些實話。”
瘦駱駝用十指不停的彈著煙灰,似乎被甄穩這句話所震驚。
當知道一個人的秘密時,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很多例子都已證明,知道的秘密太多,總容易落下悲慘的下場。
甄穩看出瘦駱駝的猶豫。
“瘦駱駝,你知道李士群已經對你產生了懷疑,否則,他也不會半夜去你的住處。雖然現在把那些漏洞都給彌補上了,但漏洞終歸是漏洞,即使彌補也會留下痕跡!
瘦駱駝的手指慢慢的彈著煙,燃燒的煙頭已經被他彈落地上,漸漸變得灰暗。
但他并沒有感覺出來,還在那里機械的彈著,似乎只有這個動作,才能讓他減輕壓力。
甄穩道:“我看出你正在彷徨之中,其實你也知道,在這種環境下隨時都可能殞命!
瘦駱駝忽然一咬牙道:“甄隊長,你說的沒錯,最近我總是有些心驚肉跳。但我不知該去何方?不如這樣,我找個機會逃離上海,找個地方隱居起來,過上平民的生活!
甄穩誠懇道:“我覺得這不是你最好的選擇,像咱們這樣的人都不甘于寂寞!
瘦駱駝道:“我能去哪里呢?”
甄穩道:“軍統!
瘦駱駝愕然道:“我曾經猜測,你跟軍統有關,看來沒錯。你這樣告訴我,就不怕我出賣你嗎?”
瘦駱駝狠吸了一口煙,這才發覺煙早已滅了。
甄穩把煙遞給他次,瘦駱駝對著煙頭猛吸兩口?粗约旱难壑匦氯紵饋,又把煙遞了回去。
“瘦駱駝,聽我一言,去軍統吧。我會介紹你去,到了那里,你一定會如魚得水。”
瘦駱駝忽然笑道:“主任,你都聽到了嗎?”
他這一聲喊,二寶急忙四處觀看。
甄穩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道:“你是答應了?”
瘦駱駝哭喪著臉道:“你怎么如此相信我?你名字果然沒錯,絕對是真穩。就憑這個,我答應你。不,是感謝你給我找到一個退路!
瘦駱駝伸出手掌,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瘦駱駝道:“什么時候離開?”
甄穩道:“再給你找一次機會,到了軍統,你也有資本,不至于被別人小瞧。”
甄穩想得很周到,這令瘦駱駝感動不已。最感動的是,甄穩能夠坦誠相待,把這么機密的事情告訴自己。
一天沒有什么事情,晚上甄穩回到住處。
江難見到他嘆了口氣道:“你贏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說出這個情況,戴笠竟然馬上同意了!
甄穩笑道:“你知道戴笠為什么同意嗎?”
江難愁眉苦臉道:“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所以我想了一天。”
甄穩道:“其實很簡單,他需要一個人,一證明他能夠征服76號,也能征服特高課,甚至整個上海的所有日本情報機關。而這個人的最佳選擇就是瘦駱駝,因為他的職位是隊長!
江難道:“竟然是這樣,你們的想法真多?”
甄穩道:“這并不是什么惡意,在宣傳上一定要給76號打臉,當然也包括特洛克,這是一種宣傳上的策略。而且,瘦駱駝這個人,只要多加雕琢,一定會更上一步。”
江難嘆氣道:“這次我以為我贏了,為此我還高興了一宿。但是沒有想到還是你贏了!
江難言語之中似乎在抱怨,但是臉上卻顯出高興的神采。
江難又道:“唐鷹誘騙戴笠的計劃,我也把消息傳過去了。戴笠說,他一定會配合唐鷹的計劃。”
甄穩道:“我看李士群對唐鷹目前是有九分的相信。不讓他做到百分百的相信,這個計劃還不算完美!
江難問道:“你曾經說過,所有的計劃不可能百分百的完美。那你現在又要求他把這個計劃做得那么完美,這不是矛盾嗎?”
“不,我的意思是盡量把這計劃做得圓滿。在這之前,應該再給他創造一些功勞。”
江難苦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戴笠商量好了,他已經答應給他創造一次機會!
甄穩搖頭道:“沒有,戴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不必說的那么明白,他也會考慮到。”
夜晚,群星閃爍。
李士群坐在椅子上,椅子就在窗臺前。他把一只腳搭在窗臺上,仰望著星空。
二十天?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唐鷹真的能做到?他會以什么方式把戴笠誘騙到上海呢?
李士群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坐到天空出現一抹白。他這才長嘆一聲,又是一天。
李士群沒有早早去76號,而是一直等等日頭高照。
吃罷早飯,看看時間,又呆了一會兒。
快九點時,他開車去了特高課。
李士群現在有些焦急,只要有一點有利的事情,他就恨不得趕快去告訴佐藤。
佐藤聽完李士群的講述,扶桌站立起來。
“二十天?把戴笠誘騙到上海?他可是戴笠想要抓的人?那他以什么辦法誘騙呢?”
李士群搖搖頭道:“這個不知道,我曾經問過,但是唐先生笑而不語。”
佐藤盯著李士群半晌道:“這件事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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