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描述原主那一刻的心情,她除了張家無處可去,所以整個人連同她兒子都得被人磋磨。
這個家里沒有人重視她的感受,張大柱結婚初期還有一絲溫情,不過在張大柱看來,成為張家人就得無償為人奉獻,她就不配有自己的感受了。
這天過后,她更加沉默,整天就是干活干活,可能是為了報復張大柱,她成為比張大柱更加慷慨的人,平常只要她手里有錢,鄰居有個什么困難她都送錢。
她唯一的弱點只有兒子,只要兒子被別人使喚,她就會像發(fā)怒的老虎一樣跟別人拼命。
發(fā)了幾次火險些把家都砸了,鄰居們都知道張家賢惠的媳婦人好說話只是一旦涉及她兒子,就別想安生。
原主送錢送的很慷慨,慷慨到能把一個月大部分的工資送給別人的地步,有時候她也會把張大柱掙來的錢送給別人。因為她的慷慨,她們家的生活水平下降到極低的地步,除了兒子一天能吃兩個雞蛋外,她和張大柱都是糙米飯加清水煮菜。
味道難以下咽,但是原主看著張大柱欲言又止的目光和宋小花越來越焦躁的行為,只感覺心里一陣快意。
你們不是喜歡做善心人嗎?那就吃一些做善心人該吃的苦頭吧。
這是原主對整個家無聲的反抗,她覺得她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可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在她工作的時候,張大柱還是攛掇著兒子去給宋小花的女兒宋寶兒做飯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要不是有一次她和別人換班回家來她都不知道這件事。
她看到兒子小小的身軀搬動著那么大的洗衣盆,在冷水里洗衣服,兩只手凍得跟紅蘿卜一樣。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和氣憤,她就這么倒在了地上。
原主的經歷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讓她的心情更加的陰郁。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看見街道旁邊的歌舞廳,這時候還是白天,人不多。她走了進去。
在服務臺要了一杯啤酒,淡黃的酒液裝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這已經是這時候最時髦的東西了。輕抿一口,口感苦澀,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放下酒杯,她想著未來的路怎么走,宋小花雖然跟她不對付,可宋寶兒是無辜的,她究竟該不該因為原主的悲慘遭遇就對付宋小花一家?
正思索著,有一群穿著流里流氣的男青年走到她桌子旁邊。
她閉著眼睛,聽到有人敲了敲桌子,篤篤篤的聲音沉悶但刺耳。
“喲,大哥你看這有一個喝醉酒的。”
她睜開眼睛掃視一眼,人群里有張兵。
她目光頓時如利劍一般射向張兵。
張兵瑟縮了一下,朝著身邊個子最高,染著一頭黃毛,戴著大金鏈子,花襯衫紐扣只扣了最下面一顆敞著懷的男青年說:“威哥,這是我們街道最好看的妞,還是個高中生呢。”
蘇瑾歌神情冷肅,語氣冰冷問:“張兵,你什么意思?”
張兵不敢回答,只說:“威哥,這妞只有外公外婆,家里還有一雙弟弟妹妹,您要是……”張兵遞過去一個猥瑣的目光,接著嘿嘿笑:“那她就是不想嫁也得嫁給您啊。”
周圍的小弟很有眼色的圍住了蘇瑾歌所有的退路,七八個人站在一邊,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有眼色的人都不敢過來,悄悄的溜走了。
蘇瑾歌危險的瞇起眼睛:“張兵,你膽子挺大的。”
二話不說拿起啤酒瓶砸到張兵頭上,“啊”的一聲尖叫,張兵捂著腦袋后退兩步,被砸得頭破血流。
蘇瑾歌扔掉手里的半截酒瓶子,輕松的拍拍手,玻璃碎渣濺到周圍人身上,人群反射性的后退一步。
張兵一看頭上都是血,哇哇大叫,眼里都是驚恐。黃毛老大也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呵,一群慫蛋!
她拿過玻璃杯往四周看看:“還有誰想嘗一下頭破血流的滋味?”
跌倒在地上的張兵憤怒的大叫:“威哥,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您趕快把她打暈帶走!兄弟們平時爭地盤真刀真槍,現在怎么被一個小丫頭騙子嚇住,是兄弟就趕快給我報仇!”
小嘍啰被張兵的一番話激起了血性,是啊,他們平時打群架的時候也是刀子棍子齊上,怎么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拿著玻璃杯就嚇成這樣,以后傳出去他們還混不混了?
幾人頓時捏起拳頭擺出架勢,只要黃毛老大一聲令下,他們就準備把這個小丫頭騙子揍得媽都不認識。
蘇瑾歌笑了一下:“今天你們敢動我一下,我讓你們下半輩子也在牢里度過。”
黃毛老大突然一腳揣向張兵,語氣兇狠:“我去你媽的,瞎出什么鬼主意!”
黃毛老大有些驚恐,他終于想起眼前這個很眼熟的女人是誰,昨天晚上她媽還給他看了報紙,指著報紙上年紀輕輕的市長教訓他。
“你看你就比人家小幾歲,現在一事無成的,你說人跟人的差別怎么這么大,阿威啊,你就聽媽的話,好好找個正經差事,不要跟你那一群兄弟亂混,要不然哪個好姑娘會嫁給你呀。”
黃毛老大當時不以為意,她還愁姑娘?想嫁給他的姑娘多的是。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被他的兄弟叫大嫂。
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女人不就是陪在市長身邊的人嗎?
他們在街上瞎混,打群架吃霸王餐收保護費才是常態(tài)。要真讓他們跟政府的人對上,他是不敢的。
前幾年他一個大哥被政府的人拿著槍的人槍斃的樣子,他現在還記著。
市長身邊的人被他睡了,他可以肯定以后自己和這一群兄弟都不會有好下場。
張兵被踹的直飛出去,撞倒了身旁的椅子桌子。
黃毛老大對著蘇瑾歌和善的笑笑:“蘇秘書,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沒見過我們,回去我們就教訓他!”
“破壞社會穩(wěn)定的人應該被送到警察局,你說是不是?”蘇瑾歌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是,是,回去我們就送他去警察局!”
“希望你們能履行承諾,我就不打擾你們,先走了。”
……
“天殺的蘇瑾歌狐貍精啊!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正在房間里看書的蘇瑾歌,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哀嚎。
是宋小花的聲音。
她走出房門,安慰勸過要出去看的外公外婆,一個人出了門。不知道宋小花怎么進的家屬院,正叉著腰仰著頭罵人,張大柱站在宋小花身后,或許是覺得不好意思,一句話都沒說,還向身邊走過的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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