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對會議的掌控能力很強。
最后的警示案例很震撼。
戒律法規普及效果也極佳。
尤其是對這些小白以下,還剛開竅不足一年的新人們來說。
普通人犯罪現在直接死刑的比例越來越小,門檻越來越高。
但修行者這塊還是很嚴。
犯了八類重罪,要先“破功”成普通人,然后交給警方處理。
可修行者一旦“破功”,身體就會每況愈下,很少有能活過五年的,算是“死緩”了。
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死緩”。
不是那種真名其實可以叫作“恭喜,你不用死了”的死緩。
也是因此,修行者在享受靈氣紅利所帶來的身體強健福壽延綿外,平日里,真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絕大部分,遠比普通人更為低調和安分。
最后逐個發言交流的時候,余逸意外看到了一個熟人。
愛玩籃球的那個小西萍的父親磊叔。
磊叔應該就屬于那種沒來過兩次的,帶著明顯的拘謹和不自在。
看到余逸居然成了“余先生”,滿臉的不可置信,卻也不敢貿貿然打招呼相認。
直到余逸留意到他,跟他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他才終于敢確認:這就是六號樓鄭家的那個余逸。
眼睛里突然就多了些光彩。
坐在那里,也不再扭來扭去。
瞬間安定從容了不少。
余逸逮了個空,過來問:“磊叔,你這什么情況?”
趙磊一臉苦笑:“我也不知道啊,最近不是經濟寒潮嘛,尤其我們搞互聯網的,上個月,我被公司買斷了合同,剛開始挺難受的,睡都睡不著,頭發大把大把掉,在家窩了半個月,心心念念十幾年的釣魚,終于釣成了,還養了幾盆多肉,也就慢慢想開了,剛神清氣爽悠哉哉了幾天,誰知道突然有一天睡醒就感覺到就被請來了這里。”
余逸一陣無語。
開竅就這么任性的?!
“西屏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跟她說?政策我還是知道的。況且,怎么說的出口?跟她說我眼睛能看到的跟她不一樣,跟她說我現在幾天不睡覺也不困,吸幾口氣就好?還有,腰椎也不酸疼了,就因為我吸了幾口氣?”
余逸點頭:“那就永遠別說。除非她自己開竅。”
趙磊楞了下。
認真點頭。
他明白余逸的意思。
一個普通人如果終生無法開竅,但卻知道有這樣一個異常的世界存在,一輩子怕是都活不安穩。
又聽了會兒。
余逸看了看時間,跟大王知會了聲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是真有事。
他要趕回學校看迎新晚會。
一是這事有新生必須參加的硬性規定。
但主要還是跟宿舍那二位一起,陪金崢一起過去散散心。
要說以前,617宿舍三個人里,余逸最不看重的就是金崢。
郭強人高馬大,健碩陽光,話不多,且慢吞吞的,但很靠譜,一個月處下來,發現他非常有教養有素質。
呂大偉比較開朗,有點小猥瑣,喜歡葷葷的,不管什么話題開始,最后他都能扯到男女那點事上面去,有點像鄭翰林。
這兩個他處的比較好。
金崢這個人,怎么說呢,就屬于那種身高泛泛,顏值泛泛,性格泛泛,學習泛泛,文體泛泛,興趣泛泛純24金的泛泛之輩。
為人也不熱情,做事也不熱情,基本除了他那女朋友,就整個處于一種游離和佛系狀態。
但余逸對他沒有任何惡感。
其實對于617的三個人,他都只有感激。
軍訓的一個月時間,因為他,因為賀向陽、謝琳的緣故,617宿舍經歷過突擊、常規、校檢等內務檢查次數,是其他宿舍的三倍以上!
可以說是但凡有查,必有617。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和不便。
但三人都沒有任何怨言,且旗幟鮮明的支持余逸,不忿賀向陽這幫小人。
就沖這一點,余逸就只有感激承情的份。
但講實話,他一直是有點瞧不太上金崢的。
他覺得金崢做人做事太不爺們兒,處女朋友處的太憋屈。
直到這次劉純艷墜樓案件后,他才慢慢正視起自己這位貌不驚人的室友來。
身處漩渦中的金崢,除了最初兩三天內的頹然和痛苦外,表現出了超乎想象的冷靜和堅強。
學院考慮到他的心理健康,幾次三番勸說他回去休息一下,避避風頭,跟他說年輕人關注點是最容易被岔開的,很快就會被其他事件吸引,到時候他再回來安心上課。
但他沒有同意。
不僅如此,劉純艷父母過來學校時,他還頂著壓力,主動提出陪同。
隨后就完全進入了正常的節奏。
跟大家一起軍訓,一起拉歌,一起做內務。
有種立于風暴之中,我自巋然不動的淡定勁。
這一點,余逸自愧不如。
隨著之后各類調查進程的剖出,真相慢慢解開,多角戀情殺致死基本被排除。
伴隨著的,針對金崢的輿論壓力也漸漸好轉。
大家發現,劉純艷是不太安分,貌似挺缺愛的那種不健全人格,極享受別人的追求和愛慕,也喜歡不知輕重的撩別人,但并沒有真正實質性的出格行為。
那位教官被警方詢問后親證,劉純艷是和他一起看了電影,但她的興趣點,似乎更多是在電影本身上,觀影過程中,還至少兩次提到“這么好看的片子,我們家那位硬說幼稚不好看”,導致他一直很有些惱火,看完也就直接回學校了。
那位大二的李姓師兄更慘。
大家發現,他才是一個真意義上的舔狗。
舔狗中的戰斗機。
劉純艷曾經在高中宿舍六人群里這樣形容他,“發現一個之前幫他找過工作的極品蠢蛋,明知道我有男人,還在那里自我陶醉自我感動,那叫一個無自尊無下限,也罷,我就當菩薩心腸了,順手幫他好好上一課。就是我們家那位肯定又會罵我”
劉純艷出事那天,教官也是上過綜合工程樓的。
是金崢讓劉純艷替他約的。
約在頂樓。
但兩人并沒有見到面。
教官都已經出電梯了,不知是想通了,還是心虛了,反正說是不想去了,就回去了。
金崢則一直等在那里。
他不知道劉純艷也在。
按理說,那天下午她們應該是在內務評比才對。
隨后,就是劉純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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