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似乎不太習(xí)慣,也不太喜歡溝通說話。
剛剛那幾句,估計(jì)在心里已經(jīng)醞釀有一段時間了,所以說的相對流利清楚。
面對余逸的新問題,應(yīng)對就有些困難。
不過余逸還是耐著性子大概搞明白了。
按照小女娃的說法,他父親從來算無遺策,說一不二。
一口唾沫一個坑。
約好的時間地點(diǎn),那就一定是分毫不差。
但這次她足足等了一個多月,帶出來的東西都全吃完了,還沒有等到父親。
她覺得,按照父親說的因果論,是因?yàn)樗齻Φ搅擞嘁荩灰蚬鼕A,遭了報應(yīng),所以才導(dǎo)致不能如期等到父親。
不僅沒等到父親,還遭了不少罪。
先是住的地方,之前跟那老東西干架給搞丟了。
這些天一直在附近流浪。
前天,帶的食物也吃光了,昨天餓一整天了,實(shí)在遭不住,所以今天準(zhǔn)備灑人搶吃的。
等了一天,沒看到合適的修行者。
恰好就又碰到余逸了。
按她的說法是,覺得余逸氣息清新,還算半個熟人,所以就免為其難湊過來幫余逸吃了東西。
余逸對此完全嗤之以鼻。
“纖塵不染”符確實(shí)自帶空氣清新劑功能,但對她應(yīng)該用處不大,一個一個多月沒洗澡沒洗頭的小流浪妞,談什么氣息清新?
關(guān)鍵目測還是債多不壓身,命都差點(diǎn)欠上了,再吃你頓霸王餐算什么?
至于因果,屁的因果,很明顯就是她老爸有事耽擱,放鴿子了!
余逸現(xiàn)在不怕她。
但確實(shí)不想招惹她。
來歷不明。
手段不詳。
還是沒有在居委會登記在冊的黑戶。
雖然還算能講點(diǎn)道理,但性格極不穩(wěn)定,有嚴(yán)重暴力傾向,危險系數(shù)還是挺高的。
他內(nèi)心認(rèn)知剛剛被顛覆,自己心里都還有點(diǎn)迷亂茫然,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實(shí)在是不敢再纏上這等麻煩人物。
聽完,放下一百多塊零錢給她。
也沒顧的上跟王滿夫妻倆打聲招呼,冷不丁的,轉(zhuǎn)身就跑。
“大步流星”發(fā)揮到極致,一口氣跑到租的房子前。
氣喘吁吁的,剛把門打開,身體就是一僵。
回轉(zhuǎn)身,小女娃果然沒被甩掉。
觀光旅游一般,背著小手很安靜的站在那里。
白級的“大步流星”在這種級別的人物面前,果然還是沒卵用啊。
余逸本就是嘗試,并不沮喪,皺眉:“你到底想怎么樣?”
小女娃扯了扯右側(cè)羊角辮,“等父親到了,他會處理。”
余逸一愣:“什么意思?”
“我沒錢吃飯。”
“所以呢?”
“我也沒地方住。”
“又如何?”
“我急了,真會灑人的。”
“”
余逸揉了揉額頭,如果可以的話,真恨不得提溜著就把她丟到火星去。
惱火道:
“來來來,咱們好好捋一捋:一個月前,你跟人干架,干得好嗨喲,差點(diǎn)失手嫩死了我,剛剛白吃了我一頓小龍蝦,現(xiàn)在還要強(qiáng)行跟著我,繼續(xù)白吃我,白喝我,還想白睡我白睡我的,然后美滋滋等著你父親來找你?你不覺得這里邊道理怪怪的嗎?”
小女娃捏了捏拳頭,又松開,憤怒憋出一句:
“我跟你有因果。”
“呵呵,好清奇的一個的借口。”
余逸冷笑:“怎么,眼睛瞪什么瞪,你差點(diǎn)害死我,還企圖賴著我,你還有理了?”
小女娃真惱了。
淡金色的眸子再現(xiàn),直接燃起了滔滔熾焰。
嘩啦,一把四尺來長金光湛湛的鎏彩金刀,憑空出現(xiàn)。
被她反握在手。
就像一個幼兒園小朋友單手擎舉著一張一米多長的雙人課桌。
金黃色的鋒刃激蕩得空氣撲棱棱棱直響。
她的聲音,寒的像是萬年冰窖里發(fā)出:
“說吧,灑s?”
余逸窒了窒。
目光從金刀的刀鋒上滑過,感覺寒光四射,不可逼視。
僅僅這一眼,眼睫毛似乎都唰唰齊折了幾根。
好寶貝,硬通值錢貨啊。
趕緊閃身,麻溜溜的讓開門:
“外面涼,快請進(jìn)。”
進(jìn)了屋,余逸打開燈。
搬了兩張椅子。
面對面放好。
示意小女娃先把這亮瞎眼的大金刀收起來。
大喇喇坐下,做了個請的姿勢,雙拳一抱,做了個五湖四海揖:
“請。”
小女娃本來還不太想老老實(shí)實(shí)坐,見他這番做派,馬上安穩(wěn)了。
余逸目光遼遠(yuǎn),語聲唏噓:
“有道是:
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yè)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我輩江湖兒女,風(fēng)刀劍雨,難免會有不便落魄之時,守望相助,也是分所應(yīng)當(dāng)。
但首先,我們必須開誠布公談一談。”
小女娃瞪大眼睛聽著。
似乎覺得余逸果然是我輩中人。
自兩人相識起,第一次點(diǎn)了頭。
對付小孩子,余逸太有經(jīng)驗(yàn)了。
正常的,叔叔家的堂弟堂妹,前者跟他同齡,后者比他小了一歲,皆唯他馬首是瞻。
不正常的,鄭文翰那種早熟毒舌咸濕佬,不說服服帖帖,起碼也比他爸爸媽媽姐姐鎮(zhèn)得住場子。
就連鄭琉璃這樣油鹽不進(jìn)不知所謂的瘋子,平時在鄭家,也有且只有面對他時,才偶爾能聽進(jìn)只言片語,稍微給幾分薄面。
余逸覺得,關(guān)鍵點(diǎn)就是要會傾聽。
這個傾聽不是聽他“傾訴”,小孩子一般也不善傾訴,尤其不正常怪小孩,需要傾聽的是“心聲”。
再然后,就是盡量以他喜歡的方式說他想聽的話。
最后,才是在此過程中,夾帶“私貨”,去影響他說服他。
“首先,你多大年紀(jì),注意,不要拿純數(shù)字嚇唬人,我輩江湖兒女,不興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在你們妖那邊,是妖吧?”
余逸說著,不經(jīng)意的瞇了瞇眼。
“是大妖。”小女娃作出張牙舞爪嚇人狀,“很兇很兇的大妖。”
果然是妖類!
盡管之前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預(yù)期,乍一得到確認(rèn),還是稍稍有些緊張。
這可是他知道有妖后,第一次面對一只正經(jīng)八百的妖。
之前的無毛怪貓,劉爾說還不能稱作妖,最多是精怪。
這么看來的話,第一次接觸,是面對一只這樣的妖。
倒也不算太糟糕。
余逸深吸了口氣,“好,繼續(xù)剛才的問題,你在你們大妖,很兇很兇的大妖那邊,算是什么年齡段的,有沒有我大?記住,我輩江湖兒女,要開誠布公哦。”
小女娃瓷白細(xì)密的小奶牙,重重咬著下唇。
很不甘的搖了搖頭。
我想也是。
余逸心中這樣想,面上卻是沒太多異樣:
“好,這樣的話,以后你就別張口閉口老身,我也不再瞎喊前輩,咱們平輩論交,以名字相稱。我叫余逸,你叫什么名字?”
一直威風(fēng)凜凜滿身霸氣的小女娃,難得眼神閃爍了下。
半響,才慢吞吞道:
“白素貞。”
哈?余逸揉了揉額頭,冷笑:“白蛇傳很好看?”
“是新白娘子傳奇,才看了七萬多遍。”
“少來。我輩江湖兒女”
“我沒名字。”
小女娃眸中有希冀,也有不安惆悵,“父親說,這次見面,會幫我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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