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不過如此
“邢姐請見諒！”
見了母親的窘迫和不適，月兒倒是落落大方的上前一步說道：“我與九兒是親姐妹，還請邢姐能網開一面，放九兒一條生路。”
月兒挺了挺腰板，說道：“我娘說了，你有任何條件她都會答應你的，只要她能做到！”
“哦？”
邢姐對這母女兩個倒是十分的意外：“真的嗎？”
她一雙美目定在張芷柔臉上。
看得出，張芷柔臉上的神色是真誠的：“現在就有一個條件：你們迅速離開！”
邢姐說完，拂袖轉身：“送客！”
冰冷的兩個字，猶如天外飛來的寒冰，一下子扎進了月兒的心里，她顧不得那么多了。上前幾步大聲喊道：“為什么？你們都要對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趕盡殺絕嗎？她的娘已經活不過七日……”
“月兒！”
張芷柔一驚，立即扯住了月兒的胳膊，搖搖頭：“不可亂說！”
“你說什么？”
原本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的邢姐忽然轉身，雙目如劍一般盯住海凝月的臉：“為什么？”
邢姐的腳步轉了回來，在距離海凝月只有半步的地方停下。
美目中如冰般寒冷深邃，緊緊盯著海凝月：“說！”
從來，月兒都未曾清楚的看到這張美艷俊倫卻拒人千里的冰冷面孔，她的呼吸瞬間被暫停在刑幽蘭的眼里：“她……她……”
“二夫人……”
邢姐嘴角微翹，后退一步，離開了月兒眼前，眼眸轉向張芷柔：“二小姐此話何意？”
“九兒是個可憐的孩子。”張芷柔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慢步上前，低聲輕語：“藍玉鳳只剩下七日性命。”
沒有人看到邢姐眼底閃過的一抹悲哀，因為太快了。
“管我何事？”
邢姐再次轉身便走：“請二夫人即刻回去吧！這里不該是你來的地方……”
“夫人請！”
跟著邢姐出來的阿香恭敬的對張芷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張芷柔望著邢姐那火紅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一片碧綠之中，終于不見：“月兒，娘……無能為力！”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那……九兒怎么辦？”
月兒倒退著回到母親身邊，揚起臉看著母親，哭了。
“原本我想著邢姐最起碼會買我一個面子，對九兒網開一面……”張芷柔有些苦澀的笑了：“我這個二夫人，也不過如此！”
她的無奈，月兒何嘗明白？
“那怎么辦？九兒會不會……死在里面？”月兒抹著眼淚揚起頭問道。
“不知道。”張芷柔望著那邊的屋子，自語道：“就看大夫人是如何交代了。”
“我……我去找大夫人，求她放過九兒。”月兒忽然說道。
“二小姐和二夫人的慈悲，奴婢也看得見。”這時候，剛才跟著邢姐的阿香說話了：“若不想三小姐有事，你們最好不要去海棠園。”
“你的意思是……”
張芷柔看向那阿香，剛要問什么，就見她屈身一禮：“奴婢還有事，二夫人和小姐請回吧！”
那阿香說完，即刻轉身回去了。
“夫人，咱們也先回吧？”花蕊見了，只得說道。
“對呀，咱們回去了再想別的辦法。”綠芙也趕緊扶住月兒，說道。
“娘，要不……我去求求老夫人？”月兒無奈的只能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老夫人身上：“邢姐最聽她的話了。”
“傻丫頭，這些年來，老夫人除了逢年過節之外，你見過嗎？她最喜歡的是誰，你應該清楚啊！”張芷柔的冷水毫無預兆的潑在女兒頭上。
“那該怎么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九兒出不了這里？”月兒傷心的再次抹起了眼淚。
“走吧，先回去再說！”
張芷柔只能先回去了。
“娘，其實月兒還有一個冒險的辦法……”海凝月忽然又抬起淚眼看著母親說道：“您何不讓彩衣她們……”
“不可！”
張芷柔斷然拒絕。
“為什么？”
月兒不解的問道。
“因為，彩衣她們若是動手的話，有可能直接送了九兒的命。”張芷柔低聲說道：“邢姐的身手在整個丞相府里，也是沒幾個能比得上。”
“那……九兒豈不是死定了？”
“說了，回去再說！”張芷柔生氣了：“綠芙，趕緊帶小姐回柳園！”
她說完，自己邁開步子往柳園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海元正從另外一個方向往邢姐的院子里去了。
“啟稟邢姐，大人來了！”
邢姐剛剛回到九兒身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到外面有人又來稟報。
“呵，今日我這里還真是熱鬧啊！”她低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九兒：“你的魅力還真不小。”
“請大人去正屋坐，我馬上就到。”邢姐吩咐：“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她、動她。……大夫人也不行！”
說完，她在那兩個正在為九兒換衣洗臉姑子難以置信的神情中離開了。
“邢姐今日，真是讓人難以捉摸！”一個姑子在確定邢姐離開后，低聲說道。
“邢姐什么時候被你看透過？那樣的話，管理丞相府刑罰的人，豈非就是你了？笑話！”另外一個姑子沒有停下手上的伙計，低聲說道。
“邢姐今日臉上的笑容，是我跟著她這么些年以來最多的一次……”
“豈止？她今日的笑容，比我這十多年來見過的加起來還要多！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么魔力？居然讓從來不茍言笑、冷面冰霜的邢姐今日如此反常？”
“邢姐也是，真不知道她為何會多這丫頭如此另眼相看？”
“難道因為她是三小姐？”
“也是。丞相府向來送進這里的都是下人丫鬟，最多也是犯了錯的姨娘或者暖房丫頭。這小姐還真是第一次送過來……”
“所以，邢姐對她另眼相看也正常。”
“可，這畢竟是大夫人送來的……”
“大夫人怎么了？在這個府中，邢姐怕過誰？除了對老夫人之外，她誰都不理不睬！”
“這也是……”
“這丫頭也真是，看看這張小臉腫的……”
“……”
不說兩個姑子在這里的閑話，只看邢姐離了囚室，來在了前面正屋大廳里。
“大人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了？這日頭怕是從西邊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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