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朝著浩然書院的方向飛,飛了一會兒,發覺身后的壓力驟減,已經沒有人追他了。
他皺了皺眉,那邪修居然沒有追上來!
這倒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看著下面那些還在朝著書院方向奔跑的書生秀才們身后還有追殺的叛軍。
許仙又調轉身子,朝著那些叛軍沖殺而去。
一劍又一劍,將那些叛軍給殺掉。
清理干凈那些尾巴,許仙目送著那些秀才們朝著彌陀寺中去。
見再沒有尾巴跟著,許仙這才朝著龍門觀的方向飛去。
這一番打斗,讓他的神魂有了不少的消耗,他得趕緊先回魂。
回到龍門觀中,回魂之后。
許仙直接飛身而出,他還要再飛回彌陀寺。
那叛軍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那么多學子都被他救走了,若是那叛軍的賊首一點動靜都沒有,那才奇怪了。
他踩著白云,朝著彌陀寺的方向飛去。
飛至半途,卻看到下方火光大起。
只聽得下面有人的呼救聲。
許仙耳朵靈的很,他落在那街巷兩旁的屋頂之上。
只見那一隊隊的叛軍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著。
許仙順耳聽了一些,能聽到那些叛軍就是在搜查那些秀才的下落。
可是那些叛軍可惡的很,搜查就搜查,卻還要把人家家里的值錢物件都給搬走。
許仙聽到一聲凄厲的呼救聲。
他直接閃身而去。
那是一間屋子里,一個身著甲胄頭裹紅巾的叛軍正在對一個婦人施暴。
那婦人的哭喊聲讓那叛軍的動作更加狂野粗暴。
許仙一劍揮去,直接將那叛軍給殺了。
那叛軍倒在了那婦人的身上,嚇的那婦人哇哇亂叫。
許仙上前將那叛軍的尸體給提走。
那婦人的神色慌亂不已,再這么下去非得瘋了不可。
許仙直接上前,將那婦人給打暈。
然后將那婦人放到床上,將那叛軍給托了出門。
從這家出來,還沒走幾步,又聽到另一處閣樓里傳來女子的喊叫聲。
許仙看著這地方,卻是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然后他直接飛身而起,朝著那聲音傳來的二層閣樓中飛去。
林仙兒手中揮舞著剪刀,試圖將那沖進門來的叛軍給嚇走。
可是叛軍又豈是她手中區區的一把剪刀就能嚇走的。
相反她的模樣反而讓那沖進門的叛軍獸性大發,桃兒已經被他們給打暈了。
難道自己的清白就要毀在這幾個賊叛軍的手中。
林仙兒從來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會是這么一個結局。
她自幼性子就堅韌,可是如今卻也是不知該如何再堅韌下去!
不!
絕對不能讓這些叛軍將她的清白之身給玷污!
她林仙兒絕不答應!
她就是死!
也絕不答應!
林仙兒的眼中露出決絕之色!
她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決然不能為了茍活而委身于這骯臟的賊叛軍!
可是還有桃兒!
桃兒怎么辦!
桃兒被這些賊叛軍打暈了!
自己若是不從!
自己一死了之,桃兒定然逃脫不了他們的魔掌!
可是自己即便是不死!
也無法改變這些賊叛軍!
老天爺!
為何要如此對待我林仙兒!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林仙兒的眼角不禁流下了一行清淚!
她好累啊!
她實在太累了!
她六歲時家道中落,便被賣進了桃花閣中,她至今仍記得娘親臨死前對她說的那句話,“仙兒,你一定要堅強啊!要堅強的活下去!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聽了娘親的話,她一直都很堅強!
從被賣進桃花閣,到親自給自己贖身!
在桃花閣的這些年,她學會了偽裝,學會了討人歡心!
都是為了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有朝一日,當她從桃花閣中贖身之后,她會尋到一個如意郎君,會和他過上男耕女織的日子。
她會好好的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
可是這一切的美好,終究只在她的夢中出現過!
現實的殘忍,將這一切美好的幻想通通都給打碎!
她很想堅強的活下去!
可是如今已經不能!
她覺得很累,真的很累!
從六歲進入桃花閣起,她就習慣了一個人撐起自己的一片天。
總幻想著有個人可以依靠!
可是終究是沒有尋到那個人!
而現在,她要死了!
林仙兒終于相信了那位龍門觀的紫陽道長替她算的命。
她這一生無姻緣!
林仙兒的嘴角流入了她的淚水。
她這一生只哭過兩次。
一次是她娘親死的時候,今天是第二次!
“娘親!對不起!”
林仙兒眼中再無留戀這世間的光澤,她這一生太苦!
她不想茍活下去!
她林仙兒要活就要活的亮亮堂堂!
林仙兒閉上了眼睛,手中的剪刀對準了自己的脖頸間狠狠地扎了下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
林仙兒這樣想著!
下一刻,她又發覺不對勁,她只覺自己的身邊好似多出了一個人的氣息。
林仙兒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被叛軍給攔下了吧!
她猛的睜開了眼!
看見的不是面目可恥的賊叛軍,而是一個似曾見過的面孔。
那些賊叛軍已經一個個都倒地不起,顯然是已經死透了!
林仙兒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面孔,雙手忍不住的顫抖,不禁呢喃道:“我一定是已經死了,才會做這種不靠譜的夢吧!”
林仙兒忍不住沖上前去,狠狠的抱住了那個身影。
淚花忍不住流出,哭泣道:“為什么等我死了你才出現!”
“我真是恨死你了!”
許仙有些尷尬的抬起他的兩個胳膊,以示清白,身體有些僵硬。
這給姑娘給嚇的,都嚇傻了都。
他要是遲來一步,這位林仙兒姑娘可就真死了。
倒是沒看出來,這林仙兒竟然如此剛烈,寧愿一死也不愿委身于這些賊叛軍。
那林仙兒抱著許仙,把頭抵在許仙胸口,眼中的淚珠都快要把許仙胸口的衣衫給浸濕。
半晌后,許仙終于忍不住說道:“林姑娘,你哭的差不多了吧!”
林仙兒聽到許仙的聲音,依舊抱著他,不理不顧道:“沒有,我就要哭,你管得著嗎!我都死了!你還不讓我哭個夠!”
許仙不禁無奈,你哭也別抱著我啊!
這叫怎么一回事兒!
這姿勢有些難受啊!大妹子!
許仙一臉無奈道:“黑白無常來抓你下地府了,趕緊的放開我,人家要帶你上路了!”
林仙兒一聽,立馬有些嚇住了,直接抬起頭來,往左右看看,道:“別抓我!別抓我!我是冤死的!”
可是四處一看,哪里有什么鬼差黑白無常,還是她的那間閣樓,還是她的熟悉的地方。
許仙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說道:“行了,你還沒死呢,我逗你的,林姑娘!”
林仙兒有些傻眼了,她仰著頭,看著許仙,然后感受著許仙身上的溫度。
臉上刷的一下就變的通紅,然后趕緊松開了許仙。
一臉紅暈的林仙兒不知該和許仙說些什么,兩個手的手指不停的捏著衣角。
許仙搖了搖頭,嘆道:“林姑娘,我記得你不是還有個丫鬟嗎?她人呢?”
林仙兒這下可是徹底還魂了,連忙說道:“桃兒,桃兒,在樓下!”
說著,急忙朝著樓下跑去。
許仙看著躺在地上的幾個叛軍尸體,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些賊叛軍實在是可惡的很!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根本不是什么起義軍!
而是一群造反的暴民草寇!
想著在那知府衙門中所見的那些邪修,許仙的心中忍不住暗恨。
那些邪修都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若是讓他們繼續如此攻城掠地,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流離失所。
真是可恨吶!
救出娘子迫在眉睫!
許仙邁步,走了下去。
下了一樓,便看到林仙兒正在抱著那喚作“桃兒”的丫鬟正在痛哭。
“桃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林仙兒一臉的慌亂。
她懷中的桃兒一動不動,好像沒什么生氣一般。
許仙走了上去,蹲下身子,朝著那桃兒的鼻息間探去。
“她沒什么大礙,應該是受了驚嚇。”
許仙查探一番,說道。
那林仙兒道:“可是桃兒一直這么昏迷,能行嗎?”
許仙為了讓她安心,抬手施了一道法決,一道清靈水珠落在那桃兒的眉心處。
片刻后,那桃兒悠悠醒轉過來。
“姐姐”
桃兒睜開眼睛,看著林仙兒喚了一聲。
林仙兒看到桃兒醒了,不禁說道:“桃兒,你沒事吧!”
桃兒道:“姐姐,我沒事,那些叛軍呢?”
林仙兒道:“沒事,都沒事!是這位郝公子救了我們!”
桃兒的目光落到許仙的身上,不禁脫口而出道:“郝仁郝公子!”
許仙摸了摸鼻尖,有些尷尬,他覺得他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不過想著這也不是很重要,郝仁就郝仁吧,就當做是個美麗的誤會吧。
當務之急還是要將這兩位姑娘給安置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才是。
想來想去,杭州城中也只有彌陀寺最安全。
于是他開口說道:“二位姑娘,此地不安全,不宜久留,我先把二位姑娘給送到一處安全的地方去吧!”
林仙兒將桃兒扶了起來,一雙美眸看著許仙,溫順的點頭道:“一切都憑郝公子做主!”
許仙點了點頭,道:“你們看看有什么細軟要帶的,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回不來了!”
林仙兒和桃兒對視一眼,然后二人跑去二樓悉悉索索一番,背了一個不大的包袱下來。
許仙看兩個姑娘只拿了一個不大的包裹,還有些奇怪。
不過也沒多問。
而是走出院中,朝著二位姑娘道:“兩位得罪了!”
說著直接拉著兩個姑娘的手,朝著天上飛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的小白云想要帶人飛,只能由他拉著,還做不到他不拉就隨便帶人飛的層次。
林仙兒感受到自己飛在天上,看著腳下的杭州城,不由生出無限感慨。
隨即一雙美眸忍不住落在許仙的身上,再也無法抽離。
彌陀寺很快就到了。
許仙直接落在禪院后院。
林仙兒和桃兒看著許仙,一臉的好奇。
許仙松開了兩個姑娘的手。
林仙兒和桃兒都不免臉上有些紅暈,都是未出閣的大姑娘,被一個大男人這么抓了一路的手,多少還是有些害羞的。
許仙道:“這里是彌陀寺,二位姑娘估計得暫時在這寺中落腳了,城中太不安全,叛軍軍紀太差,你們兩個姑娘家隨時都有危險,這彌陀寺的和尚有些本事,能護你們個周全。”
林仙兒和桃兒點了點頭。
林仙兒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了許仙話語中的另一層意思。
“郝公子不和我們一起留在寺中嗎?”
許仙看了林仙兒一眼,心道這林姑娘果然不愧曾是花魁,這份細膩的心思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沒錯,我還有要事要辦。”
許仙說道。
林仙兒忍不住說道:“郝公子要保重!”
許仙笑了笑,道:“放心吧。”
隨即帶著兩個姑娘朝著一心和尚的禪房走去。
一心和尚看到許仙回來,臉上還帶了三分喜色。
不過當他看到許仙身后的兩個姑娘的時候,就高興不起來了。
他朝著許仙說道:“許施主這是?”
許仙持手道:“大師,一事不煩二主,我這是來給大師送功德來了!”
一心和尚慧心通明,許仙不說話,光看他身后的兩個姑娘也知道許仙要打什么主意。
他急忙說道:“許施主,彌陀寺中并不收留女客!”
許仙卻是說道:“大師,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不論善男信女都應該一視同仁,豈能有見死不救之理?”
一心和尚卻是唉聲嘆氣道:“許施主,莫要為難貧僧!”
許仙卻是不依不饒道:“大師,你且放心,只要你將這兩位姑娘收留在寺中,我這一趟回錢塘,定給你將那道濟和尚拐到你彌陀寺!如何?”
一心和尚聞言,持手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既然許施主如此,那貧僧只好破例一次了!”
許仙臉上神色依舊,心中卻道,臭不要臉的,當了住持算計的越來越精了,無利不起早,就知道你這廝就不是那等不求回報的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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