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汐說完話,深深的看了一眼溫如意,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可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慕洛琛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
葉簡汐抬眸看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因為她害怕自己一眨眼睛,會掉眼淚。
“不許走。”慕洛琛清冷的說出三個字,再次胎膜看向容子澈,“我不管裴錦德是怎么說的,這件事簡汐沒有做錯,你就沒權(quán)利趕她出去,她今天必須留在這里,看溫如意。”
慕洛琛話說到最后,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容子澈雙眸里燃著火,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像是下一刻,就要和慕洛琛對上。
慕洛琛薄唇緊抿,黑眸無波的和他對視。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冷卻,空氣像是冰塊,無法流動半點。
過了半晌,容子澈動了一下,冷冷的看著葉簡汐說:“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因為你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我會直接殺了你。”
容子澈說完這句話,狠狠地撞了一下慕洛琛的肩膀,大步的往外面走。
沒多會兒,外面響起了嘭的一聲關(guān)門聲。
葉簡汐眨了眨眼睛,淚水啪的一下掉下來,順著她的臉,落在尖尖的下巴上,而后墜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你在這里看她吧,我出去一下。”
慕洛琛淡淡地說著,放開了她的手,走了出去。
葉簡汐看著他的背影的消失在門口,身體僵硬的往病床前挪動。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滴滴答答的儀器發(fā)出的聲音,溫如意的臉色蒼白而沒有生氣,這樣的如意,上一次發(fā)生毀容的時候,她也見過。
葉簡汐感覺到自己胸口窒悶的緊,像是隨時都要窒息了一般。
握住溫如意冰涼的手,葉簡汐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淚水簌簌地落下,“對不起,如意,對不起”
空氣里不停地響起她的道歉聲,溫如意垂在床上輸液的手微微動了一下,但很輕微,輕微到無法察覺的程度。
葉簡汐說了很久,說到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俯身在病床邊,壓抑的顫抖著身體,悲傷的讓整個世界都跟著黯然了起來
病房外。
容子澈走到走廊的盡頭,抬腳踹翻了垃圾桶,哐當(dāng)一聲,鐵質(zhì)的垃圾桶發(fā)出響亮的聲音,他心頭的怒火依舊沒辦法消減半分。
慕洛琛站在離他三四米遠(yuǎn)的地方,沉默著不說任何話。
容子澈抬腳,朝著一旁的花盆踢過去,余光里看到慕洛琛站在不遠(yuǎn)處,猛地停下動作,大步的朝著他走過去。
到了他跟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領(lǐng)說,“慕洛琛,為什么你到現(xiàn)在還執(zhí)迷不悟!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慕洛琛面上沒有一絲波動,定定的看著他說,“她有哪里不好的?”
“她哪里都不好!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容子澈低吼,雙眼里的血絲彌漫,“她害的你失去了記憶,害的如意住進(jìn)了醫(yī)院,害的我和如意的孩子化為了一團(tuán)血水!”
最后一句話,容子澈吼得整個走廊里都回蕩著回聲。
慕洛琛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這些不是她做的,也不是她害的,你不能把這些罪名,安在她身上。如意是她的朋友,她已經(jīng)很難受了,你對著她說這些話,無異于在往她的心口上戳刀子。”
“子澈,別忘了,你難受,別人也難受。剛才你在她跟前說那些話,我可以不計較,下次你再敢在她面前說那些話,我不會再那么輕易地放過你。”
“你不放過我,好啊,來啊,來揍我啊!我看你就是中了她的邪,才會一而再的在她身上栽跟頭,早晚有一天,她會把我們所有人都害”
容子澈的話說到一半,便被慕洛琛迎面一拳打斷。
容子澈極力壓抑的怒火,因為這一拳頭,徹底爆發(fā)了出來,腦子不假思索的,揮拳頭要揍慕洛琛。
慕洛琛也沒有讓步,兩個人很快打斗在了一起。
你一拳,我一腳,每一次都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拳頭打在身體上,甚至能聽到骨頭發(fā)出咯咯的聲音。
路過的人叫來醫(yī)院的保安,保安想要阻止他們,可看他們這不要命的打發(fā),也沒敢上前。
打了許久,容子澈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慕洛琛的臉上,慕洛琛的嘴角裂開,流淌下血來。
容子澈看到他流血了,瞬間住了手。
慕洛琛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看著他冷冷的說,“冷靜了沒有?”
容子澈沒說話,大口的喘息著,像是一頭野獸一樣。
“冷靜了就好好的想想,你這么對簡汐,能挽回什么,是能讓裴錦德受到懲罰,還是讓溫如意好起來,亦或者,是等溫如意醒過來,更加不想理你。”
“話我就說到這里,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慕洛琛說完,轉(zhuǎn)身往病房的方向走。
容子澈站在原地,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緩緩地松開,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其實
說什么怪葉簡汐,最應(yīng)該怪的是他。
是他沒能力好好的保護(hù)溫如意,才會讓她受到傷害
但凡他早點察覺到如意懷了孩子,最后結(jié)果也不會落到今天這一步。
他把責(zé)任推在葉簡汐身上,無非是想給自己的怒火,找一個發(fā)泄口罷了,每天看著如意躺在病床上,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真的忍受不下去了
如意,如意
若是她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慕洛琛走回病房,問站在門口的警衛(wèi),“她出來了沒?”
“沒有。”
慕洛琛點了點頭,推開門走進(jìn)去。
他沒有換無菌服,而是隔著一層玻璃門,看著病房里的情況。
視野里,葉簡汐趴在床邊,肩頭不斷的抖動著,他知道她在哭,心頭被狠狠地扯了一下,疼痛蔓延開來。
慕洛琛緊緊地攥住手,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心底有種沖動,想進(jìn)去把她攬在懷里。
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就讓她和如意好好的待一會兒吧
慕洛琛看了許久,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前坐下,目光幽邃的,盯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思緒開始發(fā)散開來。
簡汐,他和她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子澈會說,他的失憶是簡汐害的?
心里有很多疑問,腦子里卻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答案。
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難受到了極點
葉簡汐哭得頭痛了,才漸漸的止住,抬眸看著溫如意,摸了摸她的手,低聲說:“如意,以后我可能不會那么經(jīng)常來看你了,有子澈在你身邊照顧你,你要趕快好起來”
遠(yuǎn)離她,如意才可以平靜的過日子。
所以,這一次之后,她不會再來看如意了。
葉簡汐話說著,喉嚨里堵的實在厲害,也就沒再說話,默默地把溫如意的手,放在床上,轉(zhuǎn)身往外走。
到了外面,見到慕洛琛已經(jīng)回來了,她忙抬手擦了擦眼淚,說了聲,“你回來啦。”
說完這句話,她背對著他,把身上的無菌服慢慢的脫下來。
再轉(zhuǎn)過身,眼睛里的淚水,已經(jīng)干干凈凈的。
慕洛琛盯著她通紅的眼睛,心頭情緒浮動,片刻后,他起身走到她跟前,說:“我已經(jīng)跟子澈說好了,你以后都可以來這里看如意。”
葉簡汐聞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用了,只看一眼就夠了。”
只要如意過的平平安安的,她就沒什么奢求了。
慕洛琛眉頭緊皺,“子澈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是關(guān)心則亂,如意的事和你沒關(guān)系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沒把他的話聽到心里。”
葉簡汐目光澄澈的說。
慕洛琛盯著她,不相信她真的沒往心里去。
“我們走吧。”葉簡汐移開視線,不再和他對視,抬步往外走。
慕洛琛薄唇動了動,最后什么也沒說。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病房,走了一段距離,恰好碰到回來的容子澈,容子澈的眼睛是通紅的,可看到葉簡汐,沒了之前劍拔弩張的姿態(tài),但也沒有開口跟她打招呼。
只是安靜的擦肩而過。
葉簡汐目光直直的看著前面,沒有說話。
慕洛琛上前一步,手搭在她的肩膀說,“回家。”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葉簡汐沉甸甸的心頭驀地一松,“嗯,我們回家。”
兩道身影并排在一起,緩慢的走出了醫(yī)院。
外面陽光正好,看起來一切都美好如畫
回到家,慕洛琛在家里呆了一會兒,便去上班了。
葉簡汐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下,手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看到是查理的來電,她接通。
電話剛接通,那邊查理開口說,“簡汐,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想好在哪一天了沒?”
葉簡汐聽到他的問題,說:“我暫時還沒想好,對不起查理。”
查理沉默了片刻說,“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怎么樣?”
葉簡汐猶豫了下說,“我試試看,能不能空出來時間,今晚十點前,我會給你答復(fù)的。”
“嗯,好。”查理應(yīng)聲。
葉簡汐又問了他幾句,知道他現(xiàn)在住在大使館,沒哪里不適應(yīng)的,便準(zhǔn)備掛斷電話。
而就在她準(zhǔn)備掛斷電話的前一刻,查理忽然問,“簡汐,你后悔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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