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意埋頭吃飯,也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吃罷晚餐,溫如意送他走到外面,然后上了二樓,坐在床頭,她也沒敢睡下,而是仔細(xì)的聽著隔壁的動靜。
不知不覺,窗外漸漸的變亮
家里的傭人也起來收拾院子和東西。
溫如意腦袋外在床頭,漸漸的瞌上了眼簾。
黑暗剎那襲來,將她拉入夢境。
她無意識的調(diào)整了下姿勢,陷入更加沉的睡眠中。
而就在她剛睡沒多久,隔壁房間傳來噠的一聲關(guān)門聲
溫如意像是感應(yīng)到了外面的動靜,身體動了一下。
兩秒后
她驀地睜開眼睛,顧不得穿鞋子,從床上跳下來,她快速的走到門口。
打開門剛好看到葉簡汐站在隔壁房間,她一身黑色的職業(yè)套裝,白色的襯衣,臉上化了很濃的妝,但哪怕是這樣,也能看的出來,她的眼睛有些紅腫,眼白處透著絲絲縷縷的血絲。
溫如意頓了下,問:“簡汐,你這是準(zhǔn)備做什么?”
“我去公司,天佑和天寶都在房間里休息,等他們醒來,你幫我看一下。”
葉簡汐面色平靜,聲音沙啞的說。
溫如意喉嚨堵的難受,明明昨天那么難過,為什么還要勉強(qiáng)自己去工作?
溫如意沉默了好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葉簡汐沒等她開口,徑自往門口走。
溫如意忙追上她,“簡汐,你吃過早餐再走吧。”
“嗯,我會的。”
到了樓下,葉簡汐自覺的走到了餐廳,郭嫂把準(zhǔn)備好的早餐端上來,擔(dān)憂的說:“少奶奶,你多吃點(diǎn),昨天什么也沒吃。”
葉簡汐沒說話,默不作聲的吃。
溫如意開始還為她開始吃飯而開心,可漸漸的,她覺得不對了。
按照她的飯量來算,早餐兩片面包,一顆雞蛋,一杯牛奶足夠了,簡汐卻吃了足足十片面包,兩顆雞蛋,一杯牛奶和一碗小米粥。
不是不希望簡汐吃飯,而是吃的太多,胃根本受不了。
更何況簡汐前陣子,根本沒一次性吃那么多的先例。
只怕再吃下去,簡汐又全部吐出來。
“你吃的夠了,別再吃了。”溫如意伸手阻止了她。
葉簡汐眼睛呆滯的盯著跟前的飯好一會兒,才覺得胃里脹脹的,像是塞了很多石頭一樣。
她抿了抿干澀的唇瓣說:“嗯,我知道了。”
溫如意緩緩地放開了她的手,眉頭緊蹙在一起說:“簡汐,你今天能不能在家里休息?就當(dāng)作是陪我?”
葉簡汐垂著腦袋,不知道是在考慮她的話,還是在想別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搖了搖頭:“對不起。”
溫如意聽她說這三字,便知道她是不樂意了,也就沒再為難她。
但送葉簡汐出門后,她給周文達(dá)打了電話,讓人盯著簡汐。
下午兩點(diǎn)多
黎曼站在葉簡汐的辦公室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從早上葉簡汐進(jìn)入房間之后,她就再也沒出來,該吃的午飯的確吃了,可她根本不休息,像是機(jī)器一樣,不停地工作。
這不,剛把早上送進(jìn)去的文件處理完,現(xiàn)在又讓她拿了新一批的資料。
這些資料要是拿進(jìn)去,今天葉簡汐都別想休息了。
黎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周文達(dá)打電話,可電話還沒撥出去,副手涂小妹就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小跑著到她跟前,說:“黎特助,凌氏的人過來,說有事情要找葉女士。”
凌氏?
提到凌氏,黎曼就想到凌南晟,冷漠的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不見,以后有關(guān)凌氏的人,全部都不見,連話也不用傳。”
涂小妹見她臉色不善,唯唯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我這就去回復(fù)。”
說著,涂小妹轉(zhuǎn)身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電梯口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黎曼幾乎壓抑不住心頭的暴躁,說:“怎么回事?公司的保安呢?這亂,不會管管嗎?”
涂小妹噤若寒蟬。
黎曼抬步往電梯口走。
但還沒走到電梯口,就看到了一群人擁簇著凌南晟走了過來,依舊是記憶中意氣風(fēng)發(fā)的凌南晟,只是那張漂亮的臉上,多了幾分沉穩(wěn)和成熟。
更加的惹眼,也更加
惹人討厭。
黎曼冷著臉,望著凌南晟說:“凌總,你這樣擅闖我們公司,怕是不妥吧?如果你現(xiàn)在不出去,我不介意讓保安把你請出去。”
“我來和簡汐談話的,這里沒你的事情。”
凌南晟毫不客氣的說。
黎曼聽他不客氣,也沒準(zhǔn)備客氣,招了招手,示意保安過來。
但在保安來之前,凌南晟漫不經(jīng)心的說:“黎曼,我今天跟簡汐說的事情,是有關(guān)賬目的,你確定要把我趕出去?”
賬目?
黎曼頓了下,眸子犀利的瞇起來,考量他這話里有幾分真實(shí)性。
賬目是周文達(dá)負(fù)責(zé)的,她不怎么清楚,但再不清楚,她也知道葉簡汐當(dāng)初是和凌南晟一起去的西坪村找的賬目,而且現(xiàn)在拿到的賬目是殘缺的。
“你告訴簡汐,我手上有剩下的賬目,再由她決定,要不要來見我。”
凌南晟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像是篤定了她會去,而葉簡汐也會見她。
黎曼有些拿捏不定,但做了那么多年的助理,也不是白做的,沒被凌南晟唬住,招來了保安看著凌南晟一行人后,她轉(zhuǎn)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葉簡汐聽到動靜,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少奶奶,是我,黎曼。”
“請進(jìn)。”
得到了允許,黎曼打開門走進(jìn)房間。
“文件呢?”葉簡汐問。
“文件在外面。”黎曼說了一句,然后沒等葉簡汐開口問文件的事情,便把凌南晟的事情說了出來。
葉簡汐聽到凌南晟的名字,疲憊的抬起手,撫摸著發(fā)燙的太陽穴,許久沒說話。
黎曼看她這樣,也不知道是怎么個意思,只好等著。
時間一點(diǎn)一滴的過去
葉簡汐終于開口說:“叫他進(jìn)來。”
“是。”
黎曼很快退出去。
過了兩分鐘,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黎曼引著凌南晟走了進(jìn)來。
葉簡汐抬起眸子,望著凌南晟,眼底再沒了以往的親近,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窗外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卻無法給她半點(diǎn)溫暖。
凌南晟看著這樣冷漠的她,心口有塊地方,被刺痛的緊,可他還是扯了扯唇角,面色如常的說:“簡汐,蘇姨的事情,希望你”
“凌南晟,我讓你進(jìn)來,不是為了跟你敘舊的。”
葉簡汐冷聲打斷他的話。
凌南晟話說了一半,硬生生的噎在了喉嚨里。
“賬目的事情,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說,過了三分鐘,恕我沒辦法陪你浪費(fèi)時間。”
葉簡汐像是看不到他難堪的臉色,繼續(xù)冷聲說道。
這樣的她,像是冰人,沒任何感情。
冷的凌南晟渾身都涼了。
凌南晟過了好幾秒,才說,“西坪村的賬目,早就落在了我手里,殘缺的那部分現(xiàn)在我放在了一個地方,上面有關(guān)于柏原崇犯罪的證據(jù)。”
“賬目在哪里?”葉簡汐直接問。
“我可以告訴你賬目在哪里,不過,簡汐,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葉簡汐不說話,望著他的目光淬了冰。
凌南晟也不說話。
他知道,這本賬目對她來說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在蘇子夜沒了之后。
她的父母,丈夫,全部被柏原崇害了。
哪怕做夢,她都想殺了他
而這本賬目,是唯一能揭發(fā)柏原崇,將他入獄的證據(jù),她怎么可能會放棄?
凌南晟耐心的等著。
而過了十多分鐘后,葉簡汐終于開口,問:“你想要什么?”
凌南晟聽到她終于問話,心放了一半。
他皓齒微露,吐字清楚的說:“我想要你,簡汐,只要你答應(yīng)嫁給我,我就把賬目交給你。”
葉簡汐聞言,猛地站起來,隨手抓起身邊一個東西,砸在他的身上。
“滾”
額頭傳來巨痛,有血緩緩地順著眼角滾落,凌南晟毫不在意的抬手,擦去額頭上的血水說:“希望你好好考慮我的提議,不然再遲了,只怕不行了。因?yàn)槲业玫较ⅲ卦绾芸鞎厝鸬洹!?br />
等他回了瑞典,國內(nèi)的法律再也無法制裁他。
凌南晟明白,葉簡汐也清楚。
所以她會那么拼命,而他之所以會挑這個時候逼她,也是因?yàn)檫@個。
他要她。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把她逼到山窮水盡,就是為了等著她嫁給自己。
至于她恨自己,還是愛自己,又有什么重要呢?
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凌南晟從兜里拿出一部分復(fù)印的賬目,放在了葉簡汐的賬目上,踱步往外走。
黎曼見到凌南晟出來,戒備的看了他幾眼。
可凌南晟像是看不到她似的,徑自往外走。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口,黎曼才往辦公室走。
見到葉簡汐,黎曼開口想要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在她開口之前,葉簡汐忽然抬起手,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掃在了地上。
葉簡汐盯著凌南晟離開的方向,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充斥著恨意。
她恨凌南晟
恨入骨髓。
這個男人,再不會是她的朋友,只會是她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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