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灃很淡的掃了一眼南初,而后率先走了出去,安寧跟在沈灃的身后。
南初則安安靜靜的跟在安寧的邊上。
一直到沈灃走出陸家大宅的門口,一揚手,安寧一句話都不說,恭敬的朝著不遠處的車子走去,站在車子邊,等著沈灃。
沈灃這才居高臨下的看著南初,伸手捏住了南初的下頜骨:“你沒什么話要問我嗎?”
南初還真的點點頭:“你來陸家做什么?”
“南初。”沈灃似笑非笑的看著南初,“我覺得你和陸驍在一起,變壞了。沒大沒小,一點禮貌都沒了。”
南初:“……”
和沈灃在一起,需要什么禮貌嗎?
兩人一直都是這么寡淡的相處方式。
沒任何稱呼,沈灃叫南初的名字,南初從來都是直接開口。
倒不是沒禮貌,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沈灃開口,久了,就始終保持了沉默,何況,沈灃也從來沒對這樣的叫法有任何的意見。
怎么現(xiàn)在卻忽然不滿意了?
想了想,南初倒是認真的問著:“那我要怎么叫?”
沈灃這次是肆意的笑出聲,南初倒是有些傻眼,畢竟這樣肆意的沈灃,南初從來沒見過,或者說,心情大好的沈灃,南初沒見過。
但是南初卻聰明的沒再說話,等著沈灃繼續(xù)說下去。
“你認祖歸宗了,對外是叫南初,但是在沈家的族譜里,你是沈南初,難道你就不應該叫我一聲大哥?”沈灃挑眉,“整個沈家,易嘉衍還不如你和我的血緣親近,不是嗎?”
南初一愣。
然后點點頭。
也是,易嘉衍不過就是沈灃的堂弟,而她卻是沈灃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但南初不明白,沈灃為什么忽然來了這么一出。
“為什么?”南初問著。
沈灃倒是忽然認真了一下:“為了讓陸驍下次見到我,認認真真的叫大哥。”
南初:“……”
沈總,您會不會太無聊了。
南初輕咳了一聲,倒是沒把這話說出口,而后安安靜靜的看著沈灃,眼神認真了許多:“哥,你來這做什么?”
她都是轉了對沈灃的稱呼。
沈灃安靜了下,單手抄袋,另外一只手輕輕的把南初落在臉頰上的發(fā)絲給順到了耳朵后,那眸光忽然卻多了幾分的讓人耐人尋味的深思。
南初怔了怔,沒說話。
“南初。”沈灃忽然淡淡的開口,卻再認真不過,“你是我妹妹,你嫁到陸家,我不會讓你受一點的委屈。”
南初愣住。
“你和沈家的關系,江城沒人不知道。但是,對于陸家,有些話,必須當面來說的。”沈灃笑了笑,“比如面對徐敏芝的時候。”
南初看著沈灃,那眼神驚愕,但是卻不知道從哪里打斷沈灃的話。
“南初,你要記得,永遠是和陸家高攀你,而非你高攀陸驍。徐敏芝討厭你,是因為你是南建天的女兒,而非沈家人。五年前的事里,最無辜的人是你,你承受了所有人要承受的一切。”
沈灃淡淡的:“不應該你承受的,那就應該反擊回去。”
“……”
“徐敏芝心里知道的很清楚,但是卻需要外力來讓她妥協(xié)。知道她這么多年做的是什么事,恨的是什么人。”
“……”
“沈家,絕對不是一個陸驍可以得罪的起的。”沈灃一瞬不瞬的看著南初,“不舒服的人,也應該是徐敏芝,而非你。你能被委屈了這么多年,不吱聲,那么徐敏芝就要在后半輩子的愧疚里度過。”
“……”
“這個世界上,沒絕對的公平,但是,在我沈灃的字典里,沈家人,是絕對不會受任何的委屈。”
沈灃話音落下,就沒再開口。
南初看著沈灃,僵著,一動不動。
起碼,到現(xiàn)在這一刻,南初都沒想過,有一天,沈灃會為了自己的事情出現(xiàn)在陸家,說了這么義正言辭的話。
忽然,南初眼眶紅紅的,鼻頭一酸,她快速的深吸一口氣,而后看著沈灃:“謝謝你,哥。”
沈灃笑著,很溫潤:“沒什么好謝的,就當是看著陸驍不情不愿又要開口叫我大舅子的報酬?”
南初:“……”
沈總,您確定您對陸驍沒別的意思?
南初這么想,腦子都跟著歪了一下,那看著沈灃的眼神更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深沉。
沈灃一眼就看出了南初的想法,他敲了一下南初的腦袋:“我性別男,愛好女。對陸驍沒興趣,你放心。”
“咳咳咳”南初尷尬了一下。
“就是不太喜歡陸驍順風順水的樣子。”沈灃很認真的想了想,“比較喜歡看著他恭順的樣子。”
南初:“……”
沈灃說著,看著南初沉默無語的模樣,笑了笑,也不再逗南初:“我明天就回美國了,在江城好好的,嗯?有人欺負你了,你就記下,轉個身和我告狀,我?guī)湍闶帐傲恕!?br />
“哥,你說,只要是沈家人的事,你都會管?”南初大眼眨了眨,問著。
沈灃皮笑肉不笑的:“陸驍除外,他姓陸,不姓沈,他娶了你,不是他嫁你,不然你和陸驍商量下,讓他入贅也行。”
南初:“……”
還沒等南初找到反駁沈灃的話,沈灃已經(jīng)捏了捏南初的雙頰:“收起你的胡思亂想,陸驍如果連你都護不住的話,那么,他沒資格娶你的。”
這話,已經(jīng)讓沈灃的口氣沉了下來。
南初怔了下,才說著:“他……他一直都把我保護的很好。”
“嗯。”沈灃的口氣緩了緩,“進去吧,這也不晚了,早點去休息。”
“好。”南初沒拒絕。
而后,沈灃沒和南初再多說什么,快速的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沈灃沒走幾步,南初就叫住了沈灃。
沈灃安靜了下,倒是轉過身,就這么看著南初。
南初向前跑了幾步,重新站到沈灃的面前:“我”
“有事?”沈灃問著。
“是這樣”南初深呼吸后,把陸驍這段時間的事,說了出來,“我一直覺得,那個傷口不太正常,何況,陸驍?shù)纳矸荩恍枰スさ匾暡斓模退阋暡炝耍車谋H彩亲钔晟频摹!?br />
說著,南初頓了頓:“意外的情況太低了,除非是人為的。”
而后,南初就不說話了。
陸驍后背的傷口,南初至始至終沒看見,但是因為懷疑了,所以南初對陸驍多了幾分的關注,那種不自然的感覺還是一目了然。
陸驍絕對不止后背的傷口這么簡單。
要么,按照陸驍哄自己的模樣,不會不讓自己看的。
這些行為,在南初看來,都是借口,在掩飾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的借口,只是南初知道,陸驍不想讓自己擔心。
可,那種縈繞在心頭不安的感覺,卻始終揮散不去。
越想,南初越覺得驚恐,甚至在陸驍轉身去出差后,南初這樣的感覺越來越甚了,可南初卻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詢問。
因為,陸驍總有千萬種理由,讓你無話可說。
最終,南初被迫無奈,只能來找沈灃,只是沒想到,沈灃今晚卻意外的在陸家出現(xiàn)了,南初就順嘴把這個事也一起給問了。
而沈灃始終安靜的聽著南初說,一直到南初說完,沈灃才平靜的看著南初。
“是不是真的有事?”南初的心跳一緊。
沈灃:“南初,你只要記得一點,陸驍是九條命的貓,死不了就可以了。”
南初:“……”
“如果陸驍要這么輕易的就掛了,那么他就不可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xiàn)在。”沈灃說的面無表情的,“我也不會有興趣認他這個妹婿。”
“可……”
南初的話才開頭,就被沈灃打斷了,那眸色意外的多了幾分的嚴肅:“你信陸驍嗎?”
“信。”南初想也不想的給了答案。
“信的話,就放心的讓陸驍去做。”沈灃淡淡的,“我和陸驍過招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清楚,陸驍是一個有理有據(jù)的人,不會做任何無用功。想占他便宜的人,大概還沒出生。就算是我,想占陸驍?shù)谋阋耍矔兜慕o你還回來,從來不心慈手軟。”
“……”
“陸驍?shù)氖澜纾饶阆氲暮诎岛蛷碗s。他能安然的活過這么多年,就不會輕易的把自己交代出去。”
沈灃說著,看著南初:“何況,現(xiàn)在不是還有你和陸初揚,這就意味著,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么,這個人就要斬草除根,不會給你和初揚帶來任何的后患。”
“……”
“所以,南初,不要胡思亂想,嗯?”沈灃沖著南初,溫潤的笑了。
南初沒說話,那種不斷涌上來的復雜的感情,一下子堵的南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終就只能這么沉默的站著。
她知道,沈灃知道很多事,但是卻始終不告訴自己。
甚至,包括是陸驍?shù)氖虑椋驗栆膊辉f過。
她不是傻白甜,就算所有人不說,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南初卻也清楚,自己真的什么也不能做。
就像沈灃說的,除去信任陸驍外,已經(jīng)沒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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