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能告訴大伯母,川子他媽都和你說了些什么嗎?”左錦瑜看著蕭婉燒的通紅的小臉兒,還有才一天不到,就已加深的眼窩,心疼不已。
“她就是讓我離開衛寒川,還有那個叫單玉嬌的,擺出一副完全衛家人的樣子,特別的理直氣壯,看那表情,恨不得咬上我幾口才能解氣。
……
我想要不是后來的雨太大,她們也感覺到了冷的話,應該是恨不得當場把我抓起來就送走的吧!”
如今和呂燕的相處,兩個人說話都不再有什么顧慮,似乎比一對母女說的話還要多。所以蕭婉沒有任何的隱瞞,將整個的過程都講給了呂燕聽。
“真是個拎不清的,她腦子是裝了漿糊嗎?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說,非要跑到那種公眾的場合去說,而且還帶著一個不相關的外人,最可氣的是,還說出那么不知深淺的話來。
這事要是傳出去,得把我們衛家想成是什么人家了!
她這是護著兒子嗎?我看這是在坑自己的兒子!
你看著吧……這事要是讓川子知道了,有的和她鬧呢!老爺子也饒不了她。哼!”
聽了蕭婉的話,呂燕氣的恨不得咬牙切齒。
“大伯母,這事能讓爺爺知道嗎?如果讓他知道了,會不會氣壞了身子?”
蕭婉并不是想當圣母,要替左錦瑜隱瞞什么,她是真的怕衛戍國會因為這件事而氣出什么問題來,那樣自己就擔了大罪過。卻是只字未提不讓呂燕告訴衛寒川的話。
“這事你別管了,現在只管好好養你的病就好。你也別撐著了,睡吧!”呂燕見蕭婉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樣子,就讓她躺好,并給她掖了掖被角。
“嗯……對了,大伯母,我們今天有摸底考試,我連假都沒請就沒有去,還得麻煩您……”
“這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會給老何打個電話的。行了,你快睡吧!”呂燕輕拍了一下蕭婉。
“您明天還要上班,也回去睡吧!”蕭婉臨閉上眼睛前,還不忘叮囑呂燕。
“行,睡吧!”呂燕輕聲道。
沒有再多的話,蕭婉已經再次沉沉的睡去……
在蕭婉剛剛睡過去不久,院子的大門響了一聲,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等坐在蕭婉床邊的呂燕抬起頭來時,衛寒川高大的身影已經進了臥室。
“大伯母……”
“噓……剛睡著,別吵著她,我們出去!”呂燕馬上制止住了衛寒川的說話聲,站了起來,先一步往臥室外走去。
呼吸中似還帶有些急促的衛寒川仍是走到床前,彎下腰來,仔細的看了看那張窩在松軟枕間的依然通紅的小臉兒,大手不由撫到了蕭婉的額頭。
入手的滾燙,令衛寒川眼底的眸光一緊,那冰涼的寒意,沒有任何掩飾的閃過。接下來,便只剩下溫柔與滿滿的心疼。
又盯著自家的姑娘看了好一會兒,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瓶子里還沒有輸完的液體,這才直起身來,大步的進了堂屋。
“大伯母,辛苦您了!”看到坐在那里等著自己的呂燕,衛寒川對于她的那份感謝,僅僅靠這么一句簡單的話并不能完全的表達。
“說什么傻話,我那么喜歡葉子!
你怎么回來了?我不是在電話里告訴過你,葉子這邊有我嗎!不會影響你那邊的工作吧?你爺爺知道你回來的事嗎,你媽呢……她知道嗎?”
呂燕像看自己的兒子一樣看著衛寒川嗔道,接下來也同樣的關心另外幾個問題。
“營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沒問題。我回來前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沒有告訴我媽。
大伯母,這件事的經過您應該知道的吧!您能講給我聽聽嗎?”
衛寒川已從之前的電話里得知,是因為左錦瑜早上去學校找了蕭婉,才致使蕭婉淋了雨,至于詳細的過程還無從得知。
他了解呂燕這個人的性格,是一個不會顧忌太多的人,如果她知道,就一定會告訴自己。
“我也是剛問過葉子才知道,想不到,你媽竟然……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今天一早,你媽和單玉嬌兩個人就把葉子堵在了學校的大門口……
……
那個姓單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他們單家的女兒嫁不出去了嗎?人家都已經成家了她還跑進來攪和,不知道什么叫丟人嗎?這單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這么點兒出息!
呂燕講完了整個事件的經過,提起那個單玉嬌,也是一臉的氣憤。
“我知道了大伯母,已經很晚了,我讓人送您回去休息吧!”
聽完呂燕所講的事,衛寒川身上的冷意加重?戳丝磿r間,已經過了晚上的九點半鐘,于是開口讓呂燕先回大院兒那邊去休息。
“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你什么時候走,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把葉子接回大院兒那邊去。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讓你們小兩口兒單獨在這邊好好的過一過二人世界吧!
還有啊……葉子的病情要是還不好的話,就趕緊送到醫院去,家里畢竟只能簡單的用些藥物,還是去醫院更加的保險些!
呂燕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道。
“我知道了大伯母!”衛寒川點頭,把呂燕送出門去。
屋外的雨,早在五點多鐘蕭婉還在昏睡的那會兒就已停了下來……
正昏睡間,突然鼻端好似傳來一股特殊的氣息,蕭婉像感應到了什么一般,突的一下睜開了眼……
“衛……”
“睡醒了!還難受嗎?”蕭婉只說了一個字出來,衛寒川低沉的聲音就已響起,隨之一只溫熱的大掌就覆到了蕭婉的額頭上。
“你……你怎么回來了?你……”
“你現在的嗓子一定很疼,先不要說話。來,先喝口水……”衛寒川說著,端起床頭放著的水杯,一只有力的臂膀輕輕的將蕭婉扶起,并圈在懷里。把水杯放在蕭婉的嘴邊。
而此時的蕭婉,神情又陷在一片帶有癡迷的呆愣中。一雙因發燒而紅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衛寒川。都已經過了這么久,她還以為是在做夢。
“乖,張嘴……”衛寒川柔聲的哄道。
蕭婉這才有些機械式的張開了嘴,順從的把水喝了下去。喝完,雙眼卻仍是不離開衛寒川分毫。
見到此時柔弱又乖順的如同一只貓咪樣的蕭婉,衛寒川的心里酸酸軟軟又含著滿心的愧疚。一心要保護好的人,卻仍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所傷害,那是一種悶在心里無法發出的憤怒。
但衛寒川又是什么人,轉瞬,心里的那份憤怒就變為了一份無人可以轉變的決定,他已想好接下來要做的事。
“你怎么也回來了,我沒事的。”
蕭婉還被衛寒川圈在懷里,雖然渾身無力,仍是將一只手伸到衛寒川的臉上。緩過神來后,在這生病的過程里,能看到衛寒川出現的身影,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欣喜與甜蜜。
蕭婉還帶著不正常熱度的柔軟的手,無限愛意的輕輕摩挲著衛寒川的臉龐,再移到下頦上,撫摸那到了晚上已經冒出的扎手的胡茬。
當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衛寒川連心都酥了起來。
這么一個懂事乖巧又善良的姑娘,自己的母親卻看不到她的優點,而是用著高人一等的目光去否定她,甚至是來傷害她,這是衛寒咱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
還有那個單玉嬌……想到這個名字時,衛寒川的心里已經結上冰。
將手里的杯子放到床頭的柜子上,并沒舍得將蕭婉放回到床上,仍是緊緊的抱在懷里。伸手,握住在自己臉上不斷摩挲的那只小手兒,并沒有拿下來,而是放到了唇上,輕輕的吻了吻。
接著,又把那只小手兒貼在自己臉上,愛憐的扣在那里。
“衛寒川,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么也回來了,部隊那邊怎么辦?”
在蕭婉的概念里,軍人與“自由之身”就是一個毫不相關的概念,就因為自己的一場重感冒,衛寒川就這樣風風火火的趕回來,她擔心會影響到衛寒川的前程。
“放心吧!我把營里的事都安排好了,絕不會有什么問題!
衛寒川說著,微微的低頭,將唇又放在蕭婉的額頭上吻著。在想順著蕭婉的鼻端往下滑到蕭婉的唇上時,卻被蕭婉及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行……我是重感冒,會傳染給你的!”蕭婉沙啞的聲音里,透著滿是對于衛寒川的關心。
“沒事!”隨著一聲話落,衛寒川的的唇,已經觸到了蕭婉發燒燒的更加紅潤的雙唇上。
卻也只是輕輕的一觸,就被蕭婉給躲了開去。
“不行,不能讓你也病了!”蕭婉再次伸手捂住了衛寒川的嘴。
“好,不鬧了,你睡吧!我看著你!笨粗捦衩媛镀R,衛寒川依依不舍的將她放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輕輕的蓋好。
卻不知道的是,當他那句“我看著你”一說出口,蕭婉立即被一種幸福的酸意包裹住,連眼底都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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