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她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情梳頭?直接將司徒煜為她請來照顧她的丫鬟揮斥下去。
當然,這丫鬟也可能是司徒煜府中調(diào)派出來的人,不管是監(jiān)視她,還是有別的目的,對此時有高手保護的劉妙蕓來說根本就不怕。
早朝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身穿銀麒麟暗紅王爺服裝,站在右側(cè)最前面,低著頭神十分恭敬的司徒昭,靜靜的聽著周圍人恐慌的發(fā)言,以及上頭接話時候的怒火。
昨個發(fā)生的事情,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也不想想這郾城內(nèi)因為之前蕭蕓溪的事情,藏著多少人,九州大陸中比劉家位置高的人多的是。
天機老人從出現(xiàn)在錫州后離開的時候,九州大陸多少人得到了消息?
因為誰都知道,天機老人出現(xiàn)在哪里,總歸是有他的目的的,盡管錫州他們從未看得起,卻也覺得蹊蹺。
三四年前爆發(fā)出來的批命聯(lián),九州大陸的多數(shù)掌權(quán)者得到消息必然會派人過來一探究竟的,那些不一定是他們重要的,也許只是一個能力低微的死士,為他們傳遞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當然更加不可能對一個普通人一樣的蕭蕓溪感興趣,哪怕她身上負有批命聯(lián),沒有半點本事,誰又會真的想要她呢?
不管真?zhèn)賯,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活生生的蕭蕓溪已經(jīng)變成了植物人,甚至被得到他的諸葛瑾瑜殺了,且將尸體扔到了城外野子坡,喂了狼,這件事情自然到此結(jié)束了。
所以嚴格來說蕭蕓溪對他們沒有任何的益處了,天機老人金口玉言,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這段時間自然不斷的往回撤退,倒是留在后面的,估計看到劉家這出戲,會留下來好好觀摩一下。
他們不會出手,因為他們只是充當眼線,一般眼線哪里會有什么高強的人,若非如此的話,該如何融入錫州民眾的周圍,得到消息?
不管在哪里,真正的眼線都是不太起眼且十分契合周圍眾人,讓人察覺不出來。
至于圣女,倒是有能力對付劉家的人,可憑什么她要出手?她想要對付的人只有蕭然,若是蕭然沒有死,估計她還會與劉家的人聯(lián)手合作。
現(xiàn)在她在意的九王爺死了,該在這里得到的東西,雖然沒能拿到,弄死蕭然以及她身邊所有人的目標達到了啊,再留在這里無濟于事,現(xiàn)在恐怕正打算帶著蕭敬義離開這里吧。
而他當初與她合作的條件,她也的確幫他做到了,比如富可敵國的財富,比如給他留下了一個七重境界的高手,再比如,讓司徒旻重視他。
成就大業(yè)的事情,他自己可以做到了。
司徒昭猜測的沒錯,與諸葛瑾瑜一樣,帶著面紗穿著黑紗衣的蕭蕓溪正跨上皮毛發(fā)亮身材矯健的大馬。
居高臨下的看著從屋內(nèi)走出來神恍惚的蕭敬義以及他身邊那個忠心耿耿的老奴才,眼眸劃過一絲譏諷。
“我也是你的女兒!彪S著蕭敬義走進,蕭蕓溪冷冷的說道。
蕭敬義抬頭,看著蒙著面紗露出與他死去妻子一模一樣的彎眉以及那含著溫柔水潤的眸子,心中便是一疼,嘴角微勾,僅是苦笑與難受,“蕭然怎么樣么?”
“還記掛著她安危呢?”蕭蕓溪滿是水潤的眸子閃過憤恨,隨后帶著暢快,“她應(yīng)該在昨天就死了!
“相爺!”蕭蕓溪的話讓蕭敬義有著暈厥的趨勢,旁邊的蕭全立馬眼眸含淚快速的扶著蕭敬義。
蕭敬義一只手顫抖的伸了出來,指著跨坐在馬上的蕭蕓溪,“你,你怎么會變成如此的模樣?”
蕭敬義不懷疑她的話,因為之前她還用那樣對蕭然使用那樣卑劣的手段,蕭然必然會就范的,那些人如此強大,想要殺她易如反掌。
不然這兩天,他又如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每日都在祈禱,祈禱上天保佑,祈禱亡妻以及喜愛她的鎮(zhèn)國公等人在天有靈,也要保佑她平安。
若是平時蕭敬義哪里會信這些?
蕭蕓溪看似陰冷,可因為蕭敬義這番痛苦指責的模樣,心中也是怒火騰升,“我變成這個模樣,還不是她逼得!
“她逼得?”蕭敬義此時只想放聲大笑,發(fā)泄心中的無名怒火,這話她之前便說過,卻從未有個理由,“她從未見過你,也不知道你,如何逼你?”
蕭蕓溪收回神,她重生的事情難道還要與他解釋訴說一遍不成?
“我只說一句,我即將離開這里,念在你是我父親,且這些年對我不錯的基礎(chǔ)上,我愿意帶你離開!
“用不著!笔捑戳x厲的說道,同時眼中的淚水總是控制不住,雖然這次蕭然回來與他相處的時間不久,可她的音容相貌,卻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若非有她害她,她不可能會死的,因為她聰明睿智,因為她走一步看十步,因為她回來不為自己,是為了替鎮(zhèn)國公等人報仇,是為了替她母親伸冤。
大仇未報卻死在了自己親姐姐的手里。
蕭敬義想到這里,呼吸越來越艱難,一只手不得不捂著自己的心臟,喘著粗氣,一雙眸子盡是冷的盯著蕭蕓溪,“我且問你,你對于鎮(zhèn)國公之死,對于你母親之死,真的就沒半點想法么?”“鎮(zhèn)國公他們本來就作死,至于母親?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何談感情?且她生下我們之后身體本就每況日下,就算劉蓮花不做什么她依舊逃離不了死亡,算起來,劉蓮花還減少了她留在世界上的徒增的痛苦
!
蕭敬義一顆心立刻泯滅了,如同掉入了千年冰洞之中一般,冷的四肢百骸都僵硬了,只要輕輕一敲便會碎成粉末。
這該是多么冷血冷清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她面容是像他的亡妻,可她卻擁有一顆魔鬼的心。
真正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永遠記得妻子死時對他的不舍,對蕭然的牽掛,對鎮(zhèn)國公等人沒有盡到女兒職責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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