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鹿鳴宴,就是在鄉試之后,官府邀請新科舉人,和一些有名望的大儒來參加的盛宴。
而在汴京城,這樣的盛會,由于皇家的重視,于是乎舉辦的地點便設在皇宮的某處花園之內。
今年鹿鳴宴,由賈太師主持,他不單邀請了今年在京城中舉的各地學子,還請了不遠萬里而來的草原使者。
不過,這當中,卻沒有鄉試解元,秦余的份。
朝堂之上,燕王殿下當即發難,問賈太師這是憑什么?
而賈太師呢,他笑著道:“呵呵,老夫因為年邁,容易忘記事,居然把這解元公給忘了,哈哈,該死該死。不過,這名額已定,圣旨都頒下去了,無法修改啊。”
燕王一聽,怒了,“太師,你也會健忘嗎?可是就算那樣,如何能把新科解元給忘了?”
“忘了就是忘了,燕王殿下你難道要叫老夫把陛下的旨意改了不成?”
賈太師云淡風輕的一句,把燕王給氣個半死。
燕王身后的太子殿下扯了扯他的衣角,笑道:“太師年老健忘,不是很正常嘛,四弟你又何必與太師為難?”
“可大哥”
燕王還待說什么,卻被太子的一個眼神把要出口的話,給生生吞了回去。
“唉!”
燕王望著上面空蕩蕩的龍椅發呆,賈太師卻滿臉笑容地對太子殿下謝道:“多謝太子殿下體諒下臣。”
早朝就這樣的不歡而散了,在回去的路上,燕王追上先一步離開的太子,他問道:“大哥,你剛才在朝堂之上,為何一言不發,讓老賊任意妄為呢?那個秦有余你也是見過,多么好的人才,卻被這樣對待,難道你不怕天下人寒心嗎?”
太子殿下捶了一記燕王的額頭,笑道:“呵呵,不過一場小小的宴會,如果那小子這樣的都受不住,還談什么將來?”
“可是大哥,你還要忍耐那老賊到什么時候?”
燕王有些激動,他已經對賈太師,乃至整個賈家,忍無可忍了。
太子殿下聽完,抬頭看了一眼路邊樹梢上的黃鶯鳥,問燕王道:“四弟,你說,如果黃鶯鳥不叫,該用什么辦法讓它叫呢?”
“拿著刀架在它脖子上,它見要死了,不可能不叫。”
聽完燕王的話,太子饒有意味地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下去。
皇宮的鹿鳴宴,秦余本來是最有資格參加的,可是因為賈公子的緣故,生生把他的資格給取消了。
賈太師在朝堂上的一系列動作,一來是為了孫子而打壓秦余,二來也是向燕王他們證明,自己現在雖然老了,但實力還在,皇帝陛下的寵愛還在。
不過,秦余呢,他們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有什么不快,反正自己也不喜歡大場面上的事情,安心地努力,等日后考上功名,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正經啊。
他一如既往地在韓府書房里低頭,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眼韓溪,他發現還好有韓溪陪他一起說話,,喝茶,有了他,就算來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也不覺得憋悶。
門口,韓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這會兒應該是在宮里當值,今晚又是鹿鳴宴這種盛大隆重的宴會,所以秦余不禁感到奇怪。
“秦兄弟,二弟你們可會解對子?”
韓江氣喘吁吁的,韓溪站起來準備扶他進門,可韓江一把推開了他,“快,回答我的問題。”
“楹聯,詩詞,我們都是人,當然會啦。”
秦余奇怪,韓江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他是武人,難道還要給別人出什么對子不成?
韓江聽后,緊握秦余的手,問道:“三光日月星,下面該怎么對?”
秦余奇了,這么好對的對聯,韓江干嘛要急忙忙地跑來問他,不過大家是朋友,幫個小忙,也是幫,于是便不假思索地回答出口,“四詩風雅頌,一陣風雷雨,兩朝兄弟邦,四德元亨利”
“夠了夠了,多謝你了,秦兄弟。”
韓江說完,拱了拱手,他大氣都沒喘完,又急哄哄地跑了出去,把留在原地的韓溪和秦余弄了個一臉懵逼。
“你哥到底是什么毛病,這么毛毛躁躁的?”
秦余轉頭,問了韓溪一句。
韓溪回道:“或許又是什么王子公主把他們的問題拋給了我大哥,我大哥回答不上來,但又怕面子掛不住,所以就跑來嘍。”
“皇宮離這里也有五里地呢,往返之中,不知要跑出多少汗來,你大哥真是個可愛的人,為了一道簡單的題,居然不怕跑斷了腿。”秦余嘆道。
韓溪沒有繼續討論下去,卻是提議:“啊,不要說他了,秦兄,我們剛才讀了那么久的書,人都感覺乏了,今晚的夜景不錯,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呢。”
再有半年,便是春闈了,雖然會考的時間已經臨近,可是該輕松的時候,還是要選擇輕松。
說著,兩人便攜手,一起出門了。
汴京城的夜市,那是不分四季的熱鬧,大街上的人們手里拿著炒食點心之類的,他們滿面笑容,因為北方草原部落進京朝貢的緣故,朝廷為了讓草原人看看,我大周是有多么繁榮昌盛,所以把夜市的開放時間直接延遲到了午夜子時。
秦余跟韓溪,一人買了一份炒年糕,這年糕雖然沒有后世加辣椒后炒起來得香,但分量足,而且夠味。
他們一邊吃,一邊東拉西扯,說些有的沒的。
然而,當他們有過一座大拱橋,對面正好也有三五個書生向他們走來,見到他們,秦余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冤家路窄啊,平時不出門,一出門就碰到了他們。
“呵呵,沈兄,洪兄,你們晚上好啊。”
秦余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的笑容有點假,就連旁邊的韓溪都看不下去。
而來者正是上次太子府夜宴見過的沈從洲,洪如玉,他們身后是秋菊社的一干人等。
“呵呵,我當是誰,原來是秦解元。怎么?今晚皇宮里正舉辦著一場鹿鳴宴,你秦大才子居然沒有去?”
沈從洲剛才正在搖著扇子,這時候他把扇子一合,冷嘲熱諷了一句,他秦余可是汴京城的解元,居然連去皇宮參加宴會的資格都沒有,呵呵,這事如果傳言出去,該會鬧出多大的笑話,他秦余也別想在汴京城待了,早點滾回寧州老家過他的安生日子吧。
秦余卻在這時慢條斯理地問道:“那你們又是怎么回事?”
“你”
沈從洲一口氣又堵在了胸口,洪如玉扶穩了他,上一次吐血過后,作為朋友,自然得擔心沈從洲會不會因為秦余的話,舊病復發。
而他們倆,原本也是舉人,可為何不能去的原因只有自己的心里明白。
今早聽賈公子提起,不知是什么人,賈太師明明有把二人名字提上去的,卻被那人給故意抹掉了。
賈公子當時懷疑,很有可能是針對賈太師的人干的。
雖然提名的人是賈太師,可真正攥寫的另有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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