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中,蘇清正低頭盯著眼前的茶碗。
一個時辰過去了,秦余還沒回來,而她一直等待,所以沒有心思喝什么茶。
剛剛秦余走后,心里頭突突的,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騷動。
此刻,她在偷笑,難得有一個男子如此關心對待自己,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過如此。
所以,嘴角已經彎成一個弧度。
對面服裝店的老板往蘇清這邊望過來,他此時是接連搖頭,替蘇清不值啊,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很明顯,她被剛剛的那個男子欺騙了,現下還在這里傻等,真是個癡女啊。
方才的男子,很明顯就是沒錢,卻打腫臉充胖子,還說自己能在短時間內能弄到一千兩。
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怎么不去搶?
就算去賭坊賭博,也不可能弄到錢的。
而且,這個集市的賭坊是出奇得坑,從來沒有人能贏大錢,并且賭坊幕后的大老板便是這片土地的主人,爾朱榮啊。
想從爾朱榮身上弄到銀子,就相當于在鐵公雞上拔毛,簡直是癡心妄想。
所以,剛剛的男子,怕早已經知難而退,偷偷逃跑了。
店老板感嘆,這種事情,他可是見得多了。
從前,也有像他們這樣的男女,女的進店,看上一款心儀的衣服,可那男的呢,卻舍不得花那個錢,于是就和那女的吵起來,說她敗家。
女的說:“不就一件衣服嗎?你連衣服都舍不得給我買,還是男人嗎?”
男的呢,理屈詞窮,他是不想在人家姑娘身上花太多的銀子,可又想上人家姑娘,所以道:“你你不守婦道,不知道勤儉持家嗎?”
貧窮,雖然是萬惡之源。
但,吝嗇鬼,永遠討不到好老婆。
店老板搖了搖頭,剛剛的男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多好的一個姑娘,可惜了。
當然,自己是不可能去幫忙的,那是別人的私事,和他無關,作為一個商人,只要能賺錢就好了。
蘇清似乎覺察到店老板的眼神,所以將頭轉了過去,奇怪問道:“掌柜的,有事嗎?”
店老板見此,干咳一聲,走過去道:“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剛剛的衣服,姑娘你還要嗎?”
蘇清是不大想要了,但人家秦余堅持,所以點了點頭。
店老板一眼看穿她的心態,隨口問道:“剛剛和你一起的男子,他身上沒帶多少銀子吧?所以,你確定還要?”
店老板此刻有點同情蘇清了,為什么這些美麗的女人,她的腦子卻出奇地笨呢。
蘇清點了點頭,說道:“掌柜,還請你稍等片刻,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片刻?
店老板呵呵笑道:“姑娘,已經過一個時辰了,再等下去,天都要黑了,我勸你啊,還是回家去吧,剛剛的那個男子是個大騙子,他見衣服太貴,所以早就逃跑了。”
蘇清搖了搖頭,“不會的,多謝掌柜好意。”
說罷,抬頭看了下天空,夕陽西下,時間確實不夠了,那劉老實說過,在天黑前,到石磨坊等他,過時不候啊。
“秦余,你快回來啊。”
蘇清開始著急了,可表面還非常淡定,她在擔心秦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站在對面的店老板搖了搖頭,沒再去搭理,就讓這姑娘等吧,反正不關自己的事。
不過,在離開前,他還是提醒了蘇清一句,“姑娘,你家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去前面的賭坊了?我提醒一句,那賭坊,是我們這里的爾朱榮將軍開的,進去賭的人,從來只有輸錢的份,想贏錢?呵呵,異想天開啊,不過,在下依然會將剛才的衣服妥善放好,直到你回頭找我為止。”
蘇清沒有在意店老板的話,只是當聽見爾朱榮三個字,頓時打了個激靈。
她在想,秦余該不會被爾朱榮抓走了吧。
越是擔心,心里頭便越著急。
此刻,已經坐不住了,她站起身,走上前問店老板道:“你說,那個賭坊在哪?”
店老板無奈了,這小姑娘居然還不死心,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為了讓她明白人心是有多么險惡,于是朝前面指了指道:“往前,拐過一個彎路,便見到了。”
蘇清聽完,飛一般地向那邊走去,已經顧不得腳上的痛楚了。
店老板見蘇清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仍然表示可惜。
秦有余,牛逼!
他表示自己沒有開掛。
但此時,已經賺得停不下來了。
全賭坊的人都聚了過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搖骰子的莊家已經麻木了,他不管怎么搖,就算骰子里灌了鉛水,也沒有用。
對面好像開掛了一樣,不論如何都能猜中,而且,其他人都跟著面前的年輕人轉,秦余押哪里,他們便也押哪里。
太詭異了。
還好,他已悄悄給身旁的人一個眼神,叫他注意,只要這個年輕人離場,便跟上他,想從爾朱榮大人身上拔下汗毛,簡直癡心妄想。
不管他吃進去多少,待會兒都叫他吐出來。
秦余已經賺夠了,足足三千兩銀子,不能再贏了。
所以,最后一把,他選了而結果呢,卻是大。
輸一把吧,給人家一個面子。
跟風的眾賭徒都輸了,可他們并沒有怪秦余的意思,怎么說,大家也賺得盆滿缽滿,這一切,也多虧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啊。
秦余收好銀票,在眾人的注視下,安然地離開賭場。
嚶嚶球向他報告,賭場的人已經盯上了,叫他小心。
秦余心中自有計較,此刻不能往茶館里去,那會波及到蘇清,自己練了一身功夫,此刻正好拿人來練手。
嚶嚶球報告說,對方總共五個人,一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的北方漢子。
這是看不起他啊,曼兒說過,他能一個打十個的。
秦余嘴角微微彎起,他走到一個死胡同,便轉過身,一轉身,那五個肌肉男就圍了上來。
肌肉男們也不說其他,直接恐嚇道:“把銀子放下,我們就放你走。”
秦余笑了笑,說道:“我要是不給呢?”
“找死!”
五個猛男根本沒有閑情逸致和秦余啰嗦,大喝一聲后,他們五人便一齊上了。
只是片刻過后。
秦余從死胡同走出來,轉過頭,向后面躺著的五個人嘆了口氣道:“唉,我還沒用力,你們就倒下了。”
五個肌肉男鼻青臉腫,根本不敢相信剛才是真的,對方明明只是個文弱書生,為什么?為什么?
秦余才沒心思和這些人玩鬧,抬眼看了看天色,日薄西山,蘇清怕已經等得很久了。
于是,趕忙往茶館的方向快走。
蘇清此刻越走越是心慌,雖然腿腳不便,可剛剛聽路人們說,有個年輕人在賭坊贏了三千兩銀子,而賭坊的人自然不會讓對方白白得了銀子,所以派出他們賭坊里最能打的五個人,前去找人家的晦氣了。
秦余,他肯定是秦余。
一定不能有事啊。
蘇清如是想著,她低著頭,一瘸一拐地走著,腳踝處傳來的疼痛已經越來越重了,可她呢,卻一點都不在意,只是希望秦余是安全的。
不要出事啊。
在哪里,你在哪里?
蘇清著急了,可突然,前面出現一雙十分熟悉的鞋子,她抬頭一看,秦余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夕陽灑在秦余的后背,給人一種非常特別的光彩。
“讓你久等了。”
“欸,蘇姑娘?你這是”
秦余剛打了個招呼,可蘇清卻一把抱了過來,這下子,倒是把他弄得個手足無措了。
溫玉滿懷,蘇清幾乎是把身體貼在秦余身上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的。”蘇清開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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