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出來，林柔卻是懂了，此時也不由得為承意的大膽而擔心起來，憑太子如今的樣子，真的會有那么一天嗎？

    “以后的路，你千萬要小心。”

    終究，林柔也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她是個沒用的人，什么都幫不了女兒。

    離開了王府，承意也沒有回去，至于江天遠和阿楓兩人，早就跑得沒蹤影了，無非就是怕承意因為剛才的事找他們算賬。

    承意身邊只跟著天一一個人，還是她為了讓玉臨天放心而帶上的。自從上次的事情后，承意發現，天一的話越來越少了。

    “天一，你對太子殿下怎么看？”承意一邊走一邊問他。

    “屬下不敢妄議主人。”

    “那好吧，我換一種問法。”承意也知道他的性子，重新問道：“太子平時是怎么對你們的？或者說，是怎么訓練你們的？”

    “這……”天一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是像我那天看到的那樣么？”承意停下腳步，“還是說，那只是冰山一角？”

    在承意的目光逼視下，天一終于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們可會怨恨他？”

    “不會。”天一答得斬釘截鐵，“屬下從小跟著太子，太子對屬下等人恩重如山，沒有太子，就沒有屬下等人的今天。”

    承意快被他一口一個太子，一口一個屬下聽暈了，但卻不妨礙她理解，天一等人對玉臨天確實是發自內心的崇敬，對他們而言，只有感激與忠誠，沒有怨恨一說。

    承意輕笑：“我倒有點羨慕他了，有你們這樣一群好屬下。”

    天一沒有接承意的話，心里卻是在不斷地感嘆。

    他們看得出來，太子對這個太子妃是真正的愛到了骨子里，無論是前段時間在衍州的瘋狂，還是前幾日在暗室里……

    那樣的太子，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可以說，有了太子妃，太子殿下懂得正常人的情緒了，越來越像個正常人，卻又越來越不正常了。

    這樣究竟是好是壞，他作為一個屬下，實在沒有資格去評判。

    承意也沒想他回答，忽然又問道：“對了，你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嗎？龍衛到底是做什么的？”

    “這……”

    “怎么，不能告訴我？”

    天一有些犯難，這些事情不是不能說，而是不能由他來說。他斟酌著說道：“這些都是由太子一手組建的，太子妃若是想知道，何不親自去問太子呢？屬下相信，太子一定樂意為您解答。”

    承意摸了摸鼻子，這個她當然知道，她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好，我會記得問……”

    “哪里來的乞丐，這么不長眼睛！”承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前面一聲女聲的尖叫。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盛德軒的門口，此時她看到門口一丫環模樣的人扶著一衣著華麗的女子，對著地上的一名女子大聲斥罵。

    “世界可真小。”

    承意感嘆著，巧得很，站著的女子她認識，正是許久不見的成國公之女孟俞雪。

    那跌在地上的女子她也認識，正是剛剛分別不久的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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