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徐杰本能運轉體內氣血,來抵抗李縣令的精神壓迫時。
突然,剛剛那股巨大的精神壓迫,瞬間消失不見,仿佛這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與此同時,李縣令開口了,他風淡云輕地對徐杰說道:“是他讓你來的?”
聽到李縣令的話,徐杰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接著回道:“是的,他特意讓我過來看望你們二位,畢竟,他出不來。”
“是嗎?沒想到他還能想起來看我?”
“這”聽到李縣令和李母一樣的古怪語氣,徐杰面露詫異。
“看來,你還不知道。”
李縣令這時忽然把徐杰剛剛放回書架的那本卷宗拿出來,接著他翻到最后那幾頁徐杰還沒看到的。
他把卷宗放到徐杰眼前:“你看了就明白了。”
徐杰接過卷宗,發現這幾頁,寫的是李縣令對李牧之的處置。
只見上面寫著:“南陽郡郡守,確認李牧之的殺人罪行后,在旁聽審的武安縣縣令,大公無私,他在公堂上沒有替兒子求情,反而當著所有聽審的人,包括李牧之在內,堅決要求對李牧之執行斬立決。”
看到這,徐杰有些明白,為什么之前李母和李縣令的語氣這么古怪了。
父親,是孩子一輩子的堅實后盾,可如果有一天,這堅實的后盾,不僅不再保護他,反而要將他推入死亡的深淵。
那這種感覺,對只有十五歲的李牧之而言,太過殘忍了。
李縣令的這種行為,從縣令的角度來說,是大公無私。
但從父親的角度來看,太過絕情。
而且在徐杰看來,李縣令的這種行為,似乎更像是不愿被李牧之連累,他害怕李牧之影響到他的官位。
總之,李縣令的這種行為,對李牧之來說,打擊太大了。
想到這,徐杰看著眼前的卷宗,又有些不解問道:“既然李牧之殺人事實已定,那大人你為什么對這個案子一直耿耿于懷。”
“這卷宗明顯經常被翻閱,而且上面,還有你后來加上去的密密麻麻的批注。”
“若大人你真這么絕情,又為什么半年過去,對李牧之的案子還這么上心。”
聽著徐杰的話,李縣令眉頭微皺,他接著說道:“李牧之連殺四人,此罪行成立,按律斬立決,我絕對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兒子,而有所包庇。”
“至于我為什么對這案子這么在意,這是因為我一定要搞清楚,他為什么要殺這些人。”
“我身為他的父親,我絕不能允許他這么不明不白的殺人。”
看著眼前眼神堅定,性格頗為霸道的李縣令。
徐杰似乎有些明白,李牧之的性格為什么顯得有些溫和、冷淡。
在父親的強勢下,孩子的性格很容易變得軟弱。
父子之間的性格總是互補的,父親強勢,兒子相對就弱勢。
徐杰此時看著李縣令的臉,發現他此時的表情捉摸不透,光從表情看不出他內心到底在想什么。
這時,徐杰接著問道“縣令大人,你查李牧之的案子這么久,有什么發現嗎?”
李縣令皺著眉,回道:“沒有任何發現,我至今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殺這四個人?”
聽完這話,徐杰陷入了沉思,一時間場面再次陷入了寂靜。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來人是一個丫環,是李母讓她過來喊二人吃晚飯。
不知不覺都已經傍晚,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面對李母的招待,徐杰也沒推辭,他徑直跟丫環來到了大堂的飯桌前時。
徐杰發現李縣令一家吃的不是很好,不過顯然每一道菜都做得特別用心,所以盡管食材可能不昂貴,但味道相當不錯。
看著眼前一桌子的菜,徐杰倒有些餓了。
此時,飯桌上的李母有些開心道:“自從牧之走了以后,我就沒下過廚了,今天特意下廚做了幾道菜,希望你不要嫌棄。”
“這怎么會!”徐杰連忙道。
看著滿桌子的菜,徐杰下意識問道:“李牧之最喜歡吃哪道菜?”
他這話一出,李母的神情呆滯了一下,不過轉而就對徐杰說道:“是糖醋里脊。”
“牧之最喜歡吃這個,他覺得這個甜酸可口,外焦里嫩,回味無窮。”
“因為這道菜最下單,再加上他小時候胃口不是很好,所以我經常做這道菜,每次他都會全吃完。”
“只是現在牧之走了,我就沒做過這道菜了。”李母此刻慢慢回憶道。
看著李母這樣的表情,徐杰就知道她對李牧之的寵愛了。
為了怕李母觸景傷情,所以在這之后,徐杰便沒有再問關于李牧之的事情。
等吃完晚飯,天已經徹底黑了,往屋外看去,依稀都是點著油燈的老宅。
李母見這么晚了,覺得徐杰也不方便找客棧去住,于是她主動提出讓徐杰住在縣衙。
對比,徐杰自是十分樂意。
因為縣衙后院并不大,房間不是很多,就算有空房,也都是用來堆放雜物。
所以到最后,李母干脆把徐杰安排住在李牧之以前住的房間。
很快,丫環就領著徐杰來到了李牧之的房間。
這丫環把他領到門口,就直接離開了。
此刻徐杰緩緩推開房門,走進屋內。
他發現李牧之住的屋子被打掃得很干凈,完全沒有因為閑置很久而自然產生的那種異味。
看這樣子,應該是李母經常派人打掃屋子的緣故。
走進屋內,徐杰開始仔細打量屋子里的情況。
他發現這屋子里的裝飾和擺設挺簡樸,屋中的裝飾物并不多,最多的反而是一摞摞的書籍。
他朝書架看去,發現書架旁擺著一張用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花紋。
而桌子上有一枚端硯,旁邊放著一只毛筆,桌子上鋪著一大張宣紙。
看樣子,這房間似乎在李牧之被抓走后,就沒人再動過。
此時此刻,徐杰坐在椅子上,安靜地在硯臺上磨著墨,等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毛筆在硯臺上蘸滿了墨水。
他學著李牧之那樣,把這只蘸滿墨水的毛筆,筆直地,懸空地停留在干凈宣紙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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