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瑤早上起來,看了看手機。
今年她們都不回去,也樂得清閑。
早上起來就收到了宋俊浩的消息。
約她出去見面。
大早上的,這人倒還真的不忙。
到了約定見面的咖啡館,宋俊浩已經等在那里了。
夏明瑤昨天演出弄到很晚,早上起來自然是沒睡夠的。
不過是匆忙敷了個面膜,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夸張。
“你找我什么事?”夏明瑤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你好像沒睡好?”宋俊浩看著她那樣子,問道。
“有點,你今天倒是不忙?我聽說你們每年大年初一都忙祭祀?”夏明瑤很驚訝。
按照她之前的認知,大年初一,這宋家人哪個不是忙到腳打后腦勺?
怎么會這么空?
這很不科學!
“我今天和清清一起,陪著爺爺去拜謁了,這不是剛剛回來嘛,我爸那邊是催得很,可我還有話沒有和你說,所以就來了。”宋俊浩笑著說道。
“怎么回事?”夏明瑤下意識的覺得,一定不對勁。
“這離開庭的日子日子越來越近了。”宋俊浩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所以呢?”夏明瑤不解其意。
“雖然不知道,那個不成器的家伙被關在了哪里,最近大家也都沒見到他,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有一個人一定見得到他!彼慰『普f道。
“什么?”夏明瑤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等她后知后覺的知道了之后,忽然發現,這確實是個問題。
雖然最近宋家沒有人見到宋俊濤,但是最近,是個理由。
開庭在即,律師總是要見到的。
所以,他這是來提醒她小心?
夏明瑤忽然笑了。
“這個時候來提醒我小心,好像已經晚了點,不過,這件事情鬧得這么大,似乎讓某些人始料未及吧!”夏明瑤想想就覺得可笑。
在她的印象里,那家的某人行事大膽,卻又死要面子。
出人意料的,宋俊浩似乎是并未察覺她話語中的諷刺之意,說道:“是啊,我那位父親大人,可是悔得腸子都快青了,原以為你是只任人揉捏的小白兔,結果一轉身才發現,你是只渾身長滿刺的刺猬,這一回身,扎得他可疼了!”
夏明瑤朝著他笑道:“那可不能怪我,對了,清清最近怎么樣?”
宋俊浩喝了一口咖啡,說道:“就那樣,她最近在學校辦的住宿,不常回來,辦住宿的事沒告訴別人,結果把我們家那位父親大人氣得不輕。”宋俊清倒是沒受什么影響。
“大早上的別喝咖啡,你又不是沒睡夠!”夏明瑤看他猛喝了一口咖啡,皺著眉頭阻止道。
不加糖的黑咖啡,這人的口味真是一點沒變。
宋俊浩聽著這話,那俊朗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了,一邊看著她,一邊笑著問道:“在乎我?”
夏明瑤被他這么一看,有些尷尬的說道:“不然呢?”
宋俊浩看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做我的女朋友真是委屈你了。”
顯然,他對那么多事情沒有預見。
匆忙的就愛上了一個姑娘,這不是拖累別人么?
夏明瑤看了他一眼,神色復雜:“要是覺得跟你在一起會受委屈,當初就不會答應你了,要不然,你上次跟著來我家的時候,我就會把你打一頓!”
宋俊浩看著她生氣的樣子,玩味的問道:“生氣了?”
夏明瑤瞪他一眼:“怎么?讓人欺負成這樣,我還不能生氣了?”
宋俊浩被她一瞪,只得投降:“是是是,你能生氣,能大大的生氣!”
“那幸虧我當初沒有跟我媽一起進來,要不然,簡直不敢想象我的下場”宋俊浩笑著說道。
“你要是和你媽一起上來,我爸一定會把你打折了腿轟出去,那咱倆之間就徹底完了!毕拿鳜幙戳怂谎,說道。
“你爸不會這么暴力吧?”宋俊浩似乎是被嚇了一跳。
“你可以試試。”夏明瑤看著她說道,幽幽說道。
“那還是不要試了,把我未來老丈人惹毛了,那是很糟糕的事情!彼慰『浦老拿鳜幨窃陂_玩笑。
也就點到為止。
“你知道要是你和你媽一起進來,我會怎么做嗎?”夏明瑤忽然抬頭看著他。
“你會怎么做?把我打一頓?還是和我不再往來?”宋俊浩列舉了幾種情形,問道。
“會把你打一頓,然后兩家就會徹底撕破臉對簿公堂,然后,我們就自然而然的不會再往來了!毕拿鳜幙戳怂谎,說道。
這種情況下再往來,除非兩家大人腦子都壞了。
“你真是兇!彼慰『菩χf道。
“我不和不開玩笑,我說真的!毕拿鳜幱謴娬{了一回。
“我知道你是說真的。”宋俊浩有些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說道。
他當然知道這姑娘說真的。
自己要是真去求情了,那就沒資格做她的他了。
那這種時候,愛情已經沒什么好指望的了,那不如兩家都撕破臉,直接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是她的錯了、
既然愛情已經沒得指望了,那倒不如大家都不好過,這樣也算給自己報仇了,雖然這么做實在是兇了點。
這實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不自損一千二的手法。
“你知道?”夏明瑤有些奇怪的反問。
“你不是一般的富家閨中女,自然和別人都是不一樣的。”別人要是早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那不過就是哭一場,然后大罵負心漢,再然后,遠走國外治療情傷。
至于給自己報仇這種事情,要么不想,要么扔給自己的家里的長輩。
像她這樣會拿自己一生的名譽,甚至是性命為賭注,去給自己報仇,讓別人也不好過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反正這樣的人真的少見。
楚飛揚夫婦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他們按照當年的記憶,繼續行駛。
那是軍事管制區域,要進去真是不容易。
隱藏在這里的,是他們當年共同的記憶。
“老兄,你說,我們進去,會見到當年的熟人嗎?”顧槿寧在后座醒過來,問道。
“醒啦?你這樣的人真的需要好好補覺,不過,這樣的車廂里還是少睡吧!”楚飛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說道。
“行了吧,我都在車上睡習慣了,什么時候在家里睡夠過!”顧槿寧見他說話,笑著反駁。
“好好好,你睡吧,我們應該會見到一些老熟人吧,據說,咱們當初訓出的那批小崽子,還有的人已經當干部了,不知道咱們現在穿著便服,那幾個崽子們還認不認得出咱們!背w揚顧著開車,沒回頭看她,但是語氣中充滿了寵溺。
越往里開,就是一道道的關卡。
他們一層層的獲得許可,終于進到最里面,將車停在外面,楚飛揚下車之后,顧槿寧也下車了。
他們在拜謁完之后就換回了常服出京。
所以沒有身著軍裝。
顧槿寧穿著冬衣,外罩一件厚實的羊絨大衣,腳上穿了一雙高幫長靴。
沒辦法,現在這天氣越來越冷,她的身體又不如往年。
因為工作原因,有時候在大冬天都不得不維持套裝加絲襪和高跟鞋的搭配,她也只有穿冬常服的時候才能穿長靴。
這種穿法總比踩著高跟鞋要好些。
這里地處南方,所不會下雪,腳踩在地上,倒還是能踩得穩當。
兩人攜手走過去,走到門口,就被站崗的衛士攔下:“請出示證件!”
夫婦兩人拿出證件給他們看過,顧槿寧明顯看到了衛士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見那名衛士拿著證件對比上面的照片,看了他們很久。
似乎有些懷疑證件的真實性。
不過有查驗了幾番,證件是真的,照片也對得上。
只是,這也太
太年輕了吧!。
還兩個人一起來的。
合著這是兩口子。
兩口子都那么牛?
沒搞錯吧!
楚飛揚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倒是顧槿寧開口問道:“是我們的證件有不妥嗎?”
那衛士這才反應過來,把手里的證件還給夫婦二人。
證件是對的就好了。
至于別人到底多少歲,似乎不在他的職責范圍。
他又不是查戶口的!
這樣一想,他對著兩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首長請!”
顧槿寧笑著接過自己的證件,放到了大衣的口袋里。
楚飛揚也沒什么表態,至始至終沒有說話。
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去,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兩人慢慢地走進去,身邊不時有留守訓練的戰士列隊走過。
顧槿寧看著這場景,有感而發:“這里還是和當年一樣。幾乎沒有變。”
“是啊,幾乎沒變,是我們變了。”楚飛揚也有同感。
這訓練場還是當年的訓練場,就是當年的綠化沒有現在這么好,大致的布局好像都沒有變。
“老兄,你知道嗎,今天早上我們上高速的時候,我跟傅佳聊天,說當年有人認為我的脾氣臭的跟榴蓮一樣,她還一臉不信。”顧槿寧忽然說道。
“你脾氣是不錯啊!”楚飛揚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就是在這里,當年有一群人,說我的脾氣就想榴蓮一樣,聞起來很臭,還有刺,但是其實內心不壞,就像榴蓮吃起來味道其實還是不錯的!鳖欓葘幙粗媲笆煜さ木拔,憶及往昔。
“是你訓練出來的那些家伙吧!除了他們,不會有人給你這樣的評價!背w揚聽她這么說,馬上就猜出來了。
他的這個小丫頭,當年在軍中可是有閻羅王的稱號。
明明是個女性,卻把一幫男兵訓得找不著北。
這就要歸功于她的武功了。
她的武功究竟為什么這么高超,在很多人眼里,仍然是一個謎團,真相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恐怕只有那些被她訓練和打敗過的士兵會給出這種評價。
一個人年輕并不可怕,要是既年輕又幾乎沒有什么對手,那就可怕了。
他的小丫頭就是這樣的人。
就連他們倆交手,都很少有輸贏,更多的時候是和局。
小丫頭在力道上輸他一籌,而他的速度則略遜小丫頭。
他們倆打了這十多年,基本少有勝負。
正在這時,身后似乎是有人追上來。
兩人停下腳步,向后看去。
一見面,兩人就認出了那是誰。
在多年之前曾經和他們兩人都交過手的一個人。
“兩位教官,好久不見了!蹦侨松焓志褪且粋敬禮。
“好久不見了,杜駿!狈驄D兩人打招呼。
“是啊,好久不見了,這一眨眼就十多年了!蹦莻被稱作杜駿的人笑著說。
顧槿寧的眼光瞟到他的肩上,看不出來,現在也是管別人的人了。
“多年不見,你們還好嗎?”杜駿也是多年未見他們了。
“我們很好,年年想來,年年都很忙,正好今年有空,所以就過來看看!鳖欓葘庨_口回答。
杜俊看著他們兩人,問道:“你們,這。兩口子?”
楚飛揚回答道:“是!我們結婚很多年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這樣的回答讓杜駿一下子笑了出來:“你們倆,兩大閻羅強強聯手,應該好玩得很!”
“有什么不對嗎?”楚飛揚問道。
“沒有沒有,很對,很般配,就是很意外而已。”杜駿趕忙解釋。
“誒,對了,當年和你一起的其他人,現在都在那里?”顧槿寧換了個話題問道。
杜駿見此,也不追問這個問題,回答道:“咱們這里當年就是個大集散地,訓出來的人也就都是各方有用,現在也相隔多年,當年和我一起的人也基本上都是散落全國各地,有的也許已經退伍了,這倒是說不清楚了。”
“也是,畢竟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顧槿寧也說道。
這事情原本就希望不大。
“那您現在在做什么?不會還在做教官吧?”杜駿問道。
“我現在主要是做行政,過了新年我就三十歲了,對于之前的職業來說,我已經老了,再說這么多年下來,我們的身體機能也有一些退化,所以現在也不太會了。”顧槿寧回答道。
“可惜了你這么個閻羅王了。”杜駿笑著說道。
“你啊,這么多年,就喜歡開我玩笑。”顧槿寧笑著說。
“你的玩笑也不是每天都有得開的!”杜駿大笑。
忽然,杜駿湊過來說了一句什么,顧槿寧又笑了。
“你的提醒我已經記著了,現在的情況是,你的挑戰不會比我你自己悠著點,畢竟你們家的情況要比我們家復雜多了,至少我們一家人都不這么勾心斗角的。”夏明瑤說道。
正月初七開庭,只怕宋家還要折騰好一陣子。
“我知道了,勾心斗角的家庭里也不是沒有好人,比如我和清清,就不錯!
夏明瑤看了他一眼,這是拐著彎的夸自己了!
這人。
宋俊浩也不否認。
他就是這樣的嘛!
不過的的確確,他的挑戰確實不小。
這一次的問題就在于,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會借此進行一些運作,那么這種運作究竟是什么呢?
楚飛揚和顧槿寧結束了一個行程之后,回到車上,楚飛揚問道:“剛才你們倆說的什么悄悄話呀?”
顧槿寧剛剛在車上坐穩,就聽到他這樣一句問話。
看了他一眼,雖然只能看到后腦勺,然后說道:“他問我當年他們送的榴蓮到底好不好吃!
顧槿寧說到這里時笑了。
“你知道的,我在華東整整十年你知道,考上大學之后才離開那里去讀大學然后把有關的關系,隸屬單位全部都轉去了云京,就是在走的前一天他們來給我送行就送了,我那么大一只,榴蓮在那個時候,榴蓮可是很貴的,然后他們就買了一只很大的榴蓮,然后每個人都寫了一張字卡給我。”顧槿寧一邊說一邊止不住笑。
“所以你脾氣臭的和榴蓮一樣的評價是他們給的。難怪!”楚飛揚很不厚道的腦補了一下場面,一群人提著一只巨大的榴蓮,走到小丫頭面前。
這場面肯定很好笑。
他們又在路上行駛了一個小時到達了他們的第二個目的地。
出人意料的,那是一所小學。
“你就在車上稍微等我一下吧,我覺得有些事還是我自己去比較好。好嗎?”顧槿寧制止了要下車的楚飛揚。
“你一個人去不會有事嗎?”楚飛揚怎么會聽不出來她話語當中的含義,但是還是不放心。
“怎么了,你怕這里有人會把我給吃了,放心吧,我還沒那么弱呢!”顧槿寧笑著解釋,讓他安心。
“好吧,我等你,你自己注意。”楚飛揚略略考慮了一下,說道。
顧槿寧點了點頭,拎著一個跟她的羊絨大衣同材質的白色拎包下了車。
楚飛揚看著她走到校門口的校園警務室向里面說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在那里站了一會兒。
顧槿寧在警務室填寫來客登記表之后就被放進了學校。
一進學校,她就有點找不到北,因為現在這個學校的布局跟當年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畢竟現在距離她畢業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六年,當年她是小學生,現在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她在警衛室詢問了一下確認自己當年的班主任老師仍然在這所學校任教。
并且已經臨近退休之年,現在擔任了這所學校的教務處主任。
并且又問明白了,辦公室的所在地。
如果不問一下,她這么多年都從來沒有回來過,還真的是很難找。
顧槿寧在學校二樓找到了那間辦公室,那是一間很大,采光又相當不錯的辦公室,看起來在學校還是要靠資歷的,準確的說在哪里都是要靠資歷的。
她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略微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里面傳來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聲音。
顧槿寧這才伸手推門進去。
辦公室似乎和一般的學校教務處沒有什么不同,放著一些學生的檔案,一些書籍一些文件資料,大大的寫字臺,還有工作用的電腦似乎好像每個班故事都是這樣的。
當然,進門的墻邊還靠著好幾個三四層的架子。
上面堆滿的學生的作業和考試的試卷。
其中有一大部分似乎是新的試卷全是空白的。
堆滿了,那個幾乎和墻面一樣長的架子。
辦公桌前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正在埋頭寫著些什么。
“林老師,好久不見。”顧槿寧開口打招呼。
那人聞聲抬起頭。
看到自己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
她梳著簡單的馬尾辮,穿著厚實的羊絨大衣,臉上沒有化妝,但是卻能夠顯示出一種氣質。
似乎是怕冷,她的外套穿的相當的厚,可是這樣厚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顯然不會讓她變得更臃腫。
她只覺得面前的女子,似乎是有些面熟,但是似乎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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