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幾天,楊嬋也并非不想出手對付一下楊殊,不過每次有這個打算時,都會生出一種新的念頭將之遏制住。
如此過了十多天,她這個念頭也淡了下去,對楊殊的好奇心也不像之前那么熾熱了。
旦日一早,楊殊一醒來,便覺自己睡在荒郊野外,原先的屋舍,早已不見,就連睡的床榻也變成了石頭。
“還真是小心眼!”楊殊淡笑一聲,也不惱怒,默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準備離去了。
剛準備離開,忽然感到腦中集郵冊里有什么東西在閃爍,他默默運轉神念,立刻就發(fā)現(xiàn)當日收取的那塊巨石,再度閃爍起來。
而且其閃爍的方向,竟然直指華山之上。
“這是?”楊殊按捺下心思,見光芒越來越盛,頓時御劍騰空而去。
不過一會功夫,楊殊便到了華山之上。
立在鎮(zhèn)妖劍上,楊殊呼出一口濁氣,但見遠處云蒸霞蔚,恍若人間仙境。
忽的,他集郵冊內金光大盛,里面那塊巨石自動出了集郵冊,矗立于華山頂端。
天地之間,頓時異象迭起,天邊電閃雷鳴,云中星辰變幻,整片神州都似乎有了一層新的變化。
這一切的起因,楊殊卻并沒有任何意識,或者說,他已經陷入了沉睡。
神海之中,楊殊存在于一個迥異的世界,此方世界無窮無盡,無論他怎么用力,都探尋不到一點界限。
正當他無比迷惘之時,一道光束直射他腦海,令他一陣清明,遠處徹底呈現(xiàn)出了他的那本集郵冊。
不過此次這本集郵冊,卻好像被封印了一般,無論他怎么運用意念翻動,都無濟于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整個人都變得無比頹廢,無比消沉,生不出一絲力氣之時,那集郵冊忽的金光大盛,徹底融入楊殊體內。
一瞬間,楊殊似乎明悟了許多。
這集郵冊,與其說是一件寶物,不如說是一種天道。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天道,此方世界也不例外。
而楊殊那個集郵冊,便是萬界天道的其中一員,只是不知經過多少年,那方世界徹底毀滅,天道也就不復存在。
但這天道早已生出意識,不愿消散,于是費盡所有力量,來了一次時空穿梭,徹底來到了楊殊身邊,也就是化成了那個集郵冊。
天道受損,為了再度恢復自身,它選擇和楊殊融為一體,也就自動帶著楊殊穿梭各方世界。
但是各方世界都有自己的天道存在,它們彼此之間互相排斥,而這個天道力量弱小,不是其他天道的對手,迫不得已之下,它只能選擇成為楊殊的一份子,從此臣服各方天道。
但是它并不甘心,所以留了一招后手,也就是最后的復蘇機會。
每個世界都有一定的世界本源,他們融入某種至寶之中,演化成世界至寶,為位面之子所得,維持一方世界。
而楊殊每奪取一件世界至寶,那個位面的天道便會崩壞一份,直至楊殊奪取到了今日,他原本的天道已然快要真正蘇醒。
其余的位面天道,為了徹底將之扼殺在萌芽中,便合力改變了楊殊最后一次穿梭,將他送到了最強的天道之中。
也就是如今的洪荒世界。
此方世界,天道意志無法改變,哪怕是天道自身,也得按照固定程序走,而程序的最后,便是自我毀滅。
數(shù)次大劫,都是一個個催化劑,在這最強的天道規(guī)劃之下,向著最終走去。
但此方世界也有人不甘心,于是便有道祖合道,圣人不在天道之中的存在。
這群人夢想著改變天道,但天道不愿為之改變,所以每次大劫,圣人都會想方設法扭轉乾坤,但無一不是失敗,似乎天道已經無可改變。
而楊殊體內的天道,要想真正恢復,就得徹底將此方天道的程序更改,演化出一種新的程序,否則也會隨之滅亡。
楊殊體內的天道滅亡,楊殊自然也就隨之滅亡了。
明白了這一切,楊殊徹底沉默了,天地之間,一切已然恢復成了原先的模樣,但楊殊一人,卻是落寞的靠在一塊石頭前,整個人都是死氣沉沉。
“與天斗,其樂無窮?還是自取滅亡?”楊殊苦笑一聲,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種無力感。
那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是比圣人更為霸道的天道,要想將之改變,首先就得比它更強大,而比肩這最強大的天道,他不過一介螻蟻,如何偷生?
念及此處,他仿佛失去了一切。
“既然如此,那我是為了什么?”楊殊輕嘆一聲,想起了無數(shù)過往。
自己穿梭數(shù)個世界,從原先的一個普通雜役弟子,走到如今的地步,似乎成功只在眼前了,卻告訴他你完了,這好似上天給楊殊開的一個大玩笑。
“天道便可如此肆無忌憚么?”楊殊的墨色深瞳忽的一陣冰冷,其中泛有無數(shù)殺機。
“哈哈哈,那就與天斗吧!”
既然已經確定了目標,楊殊自然不可能貿然去作死。
此方世界的天道,楊殊也算是有了了解,如今已經是封神劫后,下一個大劫便是西游。
西游之后,佛教大興,后又衰敗,直至末法時代,最終一切走向終結。
表面上看,到末法時代至走向終結,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年,楊殊完全可以放寬心過日子,反正不關他事。
可如今他與天道綁在一起,這天道可不會滅亡,他更不會滅亡,一切無法終結,不出意料,它可以親眼看到最強天道終結他的那一天。
“這真是一個漫長的等待!”
楊殊淡笑一聲,卻是不置與否。
穿梭數(shù)個世界,他早就習慣了持刀人的角色,絕對不會扮演魚肉,任之宰割。
而且清楚這天道的作用后,他更是可以憑借其繼續(xù)穿梭,到時候縱橫萬界,不比眼下快活?
沒有規(guī)則,絕對比受約束舒服。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受其約束,反正他也活夠了,不枉來世間走一遭,若能真正扭轉乾坤,也是凈賺一,收益無限。
想通此點,他便開始思忖對策,如今封神之后,佛教大興是定數(shù),既然如此,那就阻攔這個定數(shù),徹底將天道定下的程序改變,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而阻攔佛教大興,則必然要有一定實力,什么實力沒有,那分分鐘給人家碾死。
楊殊不想做墊腳石,自然得行動起來,一個個主意從他腦中迸發(fā),他一一思索其中的可行策略,這一思考,便是第二天夜里了。
這段時間,天地異變,自然受到了無數(shù)人關注。
三十三天外媧皇宮內,女媧輕瞟下界一眼,默默推算起來,最后卻是默不作聲,恍若一切未曾發(fā)生。
碧游宮內,通天教主斜望下界,忽的神情一變,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其余幾個圣人,或多或少都有推算,其中無視者有,心憂者也有,只有太清圣人道德天尊,淡笑一聲,默默不語。
玄都**師見此,立在身旁問道:“老師,這天地異變,凡有大修為者皆有關注,您為何笑而不語?”
“天地自有定數(shù),我等何須干擾,無為便可!”
言畢,道德天尊再度閉言,好似此事未曾發(fā)生過一般。
數(shù)日后,楊殊下華山,尋訪人間。
自此之后,天地間又新出了一號人物,其人自稱華山劍神,得道華山,愿平天下妖魔,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
時值亂世,妖魔盡出,危害人間。
渝州城門處,已然緊閉了數(shù)天,只因城外有妖魔為禍,數(shù)日來已害了不少百姓性命。
當?shù)毓賳T無法,只能約束百姓城中,另外派遣修士守衛(wèi)城門,才使得妖魔不敢侵犯。
這一日,有一個道人騎牛至此,見城門緊閉,吾一百姓往來,頓時生異。
城上的修士見此,頓時朗聲道:“下面的道士,這附近有妖魔危害百姓,他修為強大,無人是其對手,你還是趕緊走吧,這城門是不能替你開了!”
這修士不開城門自有他的道理,整座城門都被他們下了符咒,一旦開啟,那些妖魔便可入城,殘害生靈。
與其為了一個陌生道人,不如死守城門,也好過葬送整座城的百姓。
“此地竟有妖魔為禍,就無一神明來此嗎?”那道人面色不變,繼續(xù)問道。
“我等祈求了諸神,也無一人趕來幫忙,看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是不會管我們這些百姓的死活的!”城上的修士長嘆一聲,顯然心里的某些理念已經破碎。
他修道便是為了成仙,可如今這些仙人,卻不管百姓死活,任妖魔為禍,實在是顛覆了他心中的觀念。
“也罷,我去看看,究竟是何等妖魔?”那道人長嘆一聲,終于轉身離去。
“哎,又一生靈殞命!”那修士見此,只好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城外密林之中,道人剛剛走入,便覺四周妖氣沖天,四道極為龐大的幻影顯露出來,露出四尊極為恐怖的身影來。
前面的兩個,是一黑一黃兩只大蛇,已然漸具人形,從它們身上的妖氣感受,便知它們造了無數(shù)殺戮。
而后面兩個,一個為深山老狐,一者為惡虎,還只是化形初期,修為明顯沒有前面兩個厲害。
“凡人,你居然敢跑出來了,就讓我送你去死吧!”為首的黑蛇吐出一口黑氣,臉上充滿了殺戮之意。
“爾等四妖魔,竟敢為禍人間,今日吾就于此鎮(zhèn)壓爾等,還此地一片清明!”
“大言不慚!”黃蛇一笑,一口毒霧便向著道人噴來,眨眼間,道人似乎就要殞命。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
......”
道人口中開始念念有言,每一言念出,便有金光大盛,道道金光籠罩,最后竟將方圓幾里盡皆涵蓋下去。
“這是...神仙顯靈了嗎?”渝州城的修士見此,各個都是感慨不已,心道“這諸神終于聽到懇求了嗎?”
數(shù)百里外的楊殊,正御劍飛行,陡然瞅見此景,頓時御劍直沖金光大閃處飛去。
“爾等妖魔,今日貧道便要將汝等鎮(zhèn)壓,以免爾等為禍人間!”
那道人不斷念出金言,每一言出,便將那些妖魔擊退一份,念至百言時,那四個妖魔已然大駭。
為首的黑蛇見了,頓時示意黃蛇,兩者對視一眼,各自化出本形向遠處遁走而去,只余剩下兩妖留在此間。
“這兩只蛇好狡猾!”那狐貍暗罵一句,卻不比它們溜得慢,只剩下那只惡虎呆愣此間,很快就被金言鎮(zhèn)壓。
“哎,貧道終究法力不夠,無法盡皆鎮(zhèn)壓啊!”看著離去的三妖,道人嘆息一聲。
忽的遠處傳來一陣長劍出鞘之聲,一股劍氣直沖云霄,三道元神直歸天際,正要逃遁之時,卻被一柄通體青綠的古劍洞穿,最后徹底破滅。
“這!”拿道人一驚,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尹喜兄,好久不見!”楊殊笑著收劍,卻是來到了尹喜身前。
看著這當日跟隨自己和老子西行的年輕人,尹喜眼神中充滿了訝異。
“下為何會在此間?”
“朗朗乾坤,哪到這妖魔橫行,我自當除魔天地間,仗劍誅妖邪!”
楊殊朗聲喝道,卻是忽的喚出一柄長劍,將那只惡虎的元神徹底破滅。
“道兄,你這是否有些過分了!”尹喜見楊殊殺意熏天,頓時有些不悅。
“如何過分?”楊殊冷哼一聲,道:“這四只妖怪不知造了多少殺戮,那些枉死的百姓,哪一個不是無辜的,它們既然造下殺戮,便有這破滅的一天!”
“哎!”尹喜輕嘆一聲,并不再說。
“尹喜兄,你來此地,是為何事?”楊殊見尹喜騎著青牛,顯然是有計劃,當即問道。
“我與老師約定,千日后于蜀地重逢,屆時講一講我悟道的真解!”
“是么,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先生了,可否同行?”楊殊見此,立刻厚著臉皮貼了上去。
“這......!”尹喜雖有不愿,但見楊殊如此懇切,也不好拒絕。
“下但來,只是老師是否愿意見你,我就不知了!”
“沒事,能跟隨尹喜道兄,便是收獲,我們走吧!”
楊殊說完,熟絡的走在了前面。
尹喜見此,也沒說什么,慢慢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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