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家族的覆滅,總會有很多秘密被掩藏。當這個家族沒有一個人幸存下來的時候,很多秘密就會靜靜地躺在陰暗的角落里慢慢腐爛。歷史有好多的秘密,可這些秘密,卻已經湮沒在歷史之中。
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幸運,有些秘密,總會被有心人覺。
等到它重見天日的那一刻,又會帶來什么呢?
吱呀。
一扇木門被輕易地打開了,陽光滲了進來,在無數細微的塵粒中給這個狹小的空間開了一處光亮。仿佛是舞臺中央獨射出來的光線,地上便形成一處長方形的光圈。
踏,踏。
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眉宇間卻有著成年人的詭詐。他站在那里,負著手,嘴角掛著殘忍的笑。他似乎察覺了什么,抬起頭,傲然地看向前方的陰影。
一個蒼白的輪廓在黑暗里漸漸浮現。卻是一個神情冷傲的青年,他雙眼是赤紅色,下巴很尖,仿佛利劍一般將黑幕刺破。
他盯著那個看起來不像孩子的孩子,很是嚴肅“你是誰?”
“重要嗎?”男孩子嘴里的話,聽起來和一個成人無二,“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接你出去,所以我是誰不重要。”
男子嘴角抽動了下,似乎想要開口,卻并沒有說出話來。他眼睛中恍惚閃過一絲回憶,卻連想起另一個人。
那人高高地站在那里,神情倨傲,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充滿欣賞。
“你是誰不重要,”那人當時如是對自己說,“重要的是,我是誰?”
他依稀能看到那個人眼中的驕傲和得意,似乎這世間就沒有什么難得倒他的。
“我叫源賴朝,是你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青年恍惚了一下,又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便點了點頭。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誰,”青年很認真,“我是鬼切,主人的武器,卻是一把弒主的不祥之刃。我犯了大錯,所以被關押在這里。沒有源氏的命令,我不會被放出來。”
他看著少年,見他臉色變了,似乎很惱怒。然而青年鬼切卻不管這些,他兀自自言自語地說“我已經在這里幾十年了,或許還會呆在這里更久的時間。你是誰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你不是源家人。”
說完,他不理會那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少年,轉身就進入到黑暗里。
少年臉色變了,這和自己預想好的劇本完全不同。鬼切竟然這么有個性?不是應該徑直就可以出來的么?
該死的,這下玩大了。他腦子里飛快轉著,突然靈光一閃“喂,你知道嗎,源氏滅亡了!”
黑暗之中久久沒有回應,似乎這個話題并不能引起鬼切的反應。少年有些焦急,該死的,這劇本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該怎辦?
少年有些后悔自己剛才自信滿滿的說那么多了。
他撓了撓頭,又想到了什么“喂,你知道嗎?酒吞和茨木被人奴役了!”
青年如利劍一般的下巴又從黑幕里刺了出來。他盯著少年,仿佛看著一堆破木頭一樣。那種眼神,讓少年有些不寒而栗。
他站在那里,頓了頓心神,便繼續說“有一個叫小白的天狐,搶走了大江山,還將方圓千里的地界都霸占為自己的地盤。那酒吞和茨木當真可憐啊,嘖嘖,如今他們倆都已經成為妖精界的笑話了!”
鬼切沉默了,許久之后抬起頭看著少年“你想讓我出去?想要讓我殺了那個天狐?為什么?”
少年立刻裝出一副悲戚的樣子“我是源家最后剩下的小孩子我叫源山流,當時源家覆滅的時候,我被我媽放在大水缸里才躲過一劫。我要報仇,我要成為你的主人。我要殺死那些覆滅源家的人。”
鬼切看著他,眼睛里閃爍著一些什么。許久之后,他方才開口道“我和你出去,可以幫你完成你的復仇。不過,是在我前往大江山之后。”
源山流拼命地點了點頭,裝作一副喜悅的樣子。
“在外面等我。”鬼切看著源山流,這個不大上少年,卻給他感覺是一個隱藏多年的老狐貍。
鬼切知道,源山流說的話,他一點也不信的。甚至他也知道源山流根本就不是源家之人。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去大江山看看。
源家覆滅了,這消息他比誰知道的都早。畢竟,他身上可是有源氏的契約。源家覆滅的當天,他便感應到了。
可是,他不想出去。
去外面,無非是再度成為野心家手中的兵器。沒有人會重視自己,不是么。
只是,還是想要看看自己的那兩個女的好友啊。不知道酒吞是不是依舊喜歡喝酒,茨木是否和自己的摯友不離不棄。
這世間變化太快,他還需要好好適應才行。
源山流有些遲疑,但還是出去了。他不相信,一把有靈性的妖刀還能騙得了自己。更何況,他還有主人給的秘密武器呢。
只是,他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見鬼切出來。這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鬼切給騙了。
他內心有些焦慮不安,眼睛忍不住瞟向黑漆漆的屋子。那里卻仿佛藏著一個猛獸。吞噬了光,也吞噬看一切聲音。吞噬了源山流迫切期待的那一把妖刀。
但很快,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卻是一個身子單薄的青年。他一身肅穆的黑衣,長著一張慘白的瓜子臉。
他看著源山流,低沉地說“走吧。”
源山流卻有些不可思議“你的刀呢?”
青年看著他,見這家伙神色奇怪,就知道他想岔了。畢竟還是一個少年啊,鬼切搖了搖頭。
他起身,朝前面徑直走去。
“我就是刀,到就是我。”
聲音從他嘴里傳出,讓源山流聞之一震。旋即,他便掏出一個符印,有些苦惱“這東西,該怎么用啊。”
臨行前,大人告訴他,這些符咒一定要貼在鬼切的本體上,這樣才能真正制服鬼切。
可如今鬼切的本體沒有出來,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他有些苦惱。
然而他還是跟了上去。
他不相信,鬼切不會有暴露本體的時候,到時候就是自己趁機抓他的時候了。
鬼切站在那里,轉身看向源山流“你是在那里密謀什么嗎?”
源山流便不敢停留,立刻顛顛地跑了過去。在鬼切這里,他還不敢太過放肆。萬一被察覺了陰謀該如何?
殊不知,鬼切連揭穿他的心思都沒有。
“這是老九你的地盤?”林月如好奇地東張西望,卻只看到一片曠野,連一個房子都沒有看到。只是四周,似乎有很多怯生生的小妖怪躲在石頭后面窺探著他們。
姜婉兒手中票浮起一個立體的地圖,她拿著這個東西仔細地和周圍做了做對比,有確認了下坐標,最終不得不承認,這里就是殺生丸的地盤。
犬神國,似乎在犬大將犧牲以后,就多次遭受到外敵的入侵。以至于到最后殺生丸都沒有時間修建房子。最后,連被焚毀的犬神府都被人挖的一干二凈。這讓殺生丸有些羞赧,他站在自己一群師兄妹面前,覺得有些丟面子。
只是,這個驕傲的小家伙嘴里卻傲嬌地說“沒什么,我們平日里總是風餐露宿,不在乎這些的。”
冥加之前記憶有誤站在那里,雖然有些羞愧,但依然傲嬌地對眾人說“是的,我們犬神國的人都不住房子的。”
韓夢慈站在那里卻捂著嘴微笑“這可不行,要是你們都不住房子的話,我們怎么辦。”
殺生丸撓著腦袋,有些不知所措了。
林月如拍了拍手,笑著說“還好師父師娘提前知道情況,留給我一個寶貝。”
她環顧一圈,見有一處空地十分寬敞,正好那里也沒有小妖怪躲著,便指著那里說“你們且看那邊,師姐我要變戲法了。”
姜婉兒聞言,撇了撇嘴,但看到林月如的目光掃過來,立刻拍手露出一副期待的神情。其他人同樣如是。
殺生丸瞥了過去,卻有些瞪大眼睛,因為林月如手指的地方,正是犬神府的遺址。莫非,是一種巧合嗎?殺生丸心中想著。
林月如卻不知道殺生丸心理想著什么。她手中浮起一個屏幕,從中選出當初師父和師娘選中的一套建筑風格,用手一點,再一指。天空之中便突然落下一個巨大的石頭大犬,這大犬落在地上,立刻化作數道青色的光芒。等到光芒再次消失的時候,眾人面前便多了一個氣勢恢宏的府邸。
殺生丸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只人身犬手持長刀的石像矗立在大門外,大門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匾額,上方寫著“嘯天府”三個金燦燦的大字。而大門上,則有兩個猙獰的狗頭,他們呲牙咧嘴,卻各自銜著一個銅環。
“這,這,這?”冥加激動不已。
他自然聽說過天師城的神跡,沒想到,卻能夠親眼見證類似的神跡。
“這什么?還不快進去?”林月如拍了拍手,和師兄弟們一起進去搶占自己的房間去了。殺生丸站在那里,在一群漸漸圍起來的小妖怪中間,看著兩個犬人的頭像,嘴里喃喃道“父親,我以后不怕這地方被焚毀了。我們的家,回來了。”
他眼中有瑩瑩的淚光,嘴角卻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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