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揮掌,身前突兀出現(xiàn)一個青色透明圓盾。這時鬼切一個瞬閃來到他面前,手中的野太刀則斜著劈了過來。
當(dāng)!仿佛早有預(yù)判,鬼切手中的野太刀直直地劈在圓盾上,蕩起一陣漣漪。鬼切面無表情,身形接著消失不見。
莫問也不驚慌,他一轉(zhuǎn)身,順勢在身后擋住突然現(xiàn)身的鬼切。鬼切眼中稍稍有些驚訝,但身形又立刻消失不見。
莫問接著轉(zhuǎn)身,擋住鬼切再次現(xiàn)身后的轟擊。
這下,鬼切的神情稍稍凝重了些。他再次消失,又再次出現(xiàn)。只是,無論他度變得有多快,莫問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擋住他的攻勢。他的心越來越沉了。
眼前這青年竟然厲害如斯。
似乎自己是每一招都被他看破了。
他在一次突襲后,突然跳向遠處,接著手中緊握野太刀的刀把,刀尖向后,刀刃朝外,整個人仿佛一把蓄勢待的兵器。
莫問自然有些好奇,他瞇著眼,看著鬼切蓄力。
這是居合斬嗎?
遠處,酒吞拿著一個酒杯在那里倒酒飲酒,他一瞥,有些啞然“鬼切又要使這一招了嗎?”
茨木拿著酒杯正要往嘴里倒去,聞言他放下酒杯,轉(zhuǎn)過頭看去。而后,他便曬然一笑“果然是這一招。”
他忍不住回憶起來。當(dāng)初鬼切還是源氏大將源賴朝的寶刀。據(jù)說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方才煉成的殺妖名刀。這把刀一誕生,便具有自己的刀靈。在當(dāng)時可是有天下第一名刀的美譽。
而源賴朝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到的秘方,斬殺大妖便可為刀開鋒,使之更上一層樓。在這樣的誘惑下,源賴朝便命令鬼切四處斬殺妖怪。
到后來,隨著鬼切斬殺的妖怪越多,源賴朝的野心也越來越大,最終他的目光投向了當(dāng)時的大江山。而酒吞和茨木也是在那一次事件中結(jié)識了這位刀靈。
當(dāng)時,他們還覺得這把刀靈很有意思,并且很是鋒利,茨木童子的左手就是被鬼切用居合斬斬斷的。但是茨木也不以為意,只是笑著說這把刀是一把好刀。
到最后,鬼切還是沒能打下大江山,而酒吞也沒有為難他,依舊放他下山了。
只是可惜,后來聽說鬼切突然瘋殺死了源賴朝,被源家封印在某個秘境之中。為此,酒吞和茨木一陣唏噓。
如今再一次見到鬼切,一切都物是人非,按道理兩個人應(yīng)該很有感觸。只是可惜,因為莫問的緣故,他們見識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對一些小事也就不那么看重了。
兩個人在那里笑嘻嘻地喝酒,絲毫不覺得鬼切能夠傷得到莫問。
莫問也如實認(rèn)為,只是,他還是謹(jǐn)慎地在身上扣了幾層隱藏了的護盾。
鬼切瞇著眼,突然拔刀。
一道弧光一閃而過,天地都仿佛被切開了一般。
酒吞訝然,忍不住脫口而出“竟然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是沒有想到,鬼切的這一招里,竟然隱藏了某些奇妙的法門。似乎,它已經(jīng)開始接觸到世界的規(guī)則了。
雖然這種規(guī)則的運用還是十分的粗糙,但至少,他已經(jīng)摸到門檻了。酒吞和茨木一陣木然,他們不禁有些臉紅。看來這個老對手,已經(jīng)過自己不少了。
只是,鬼切的臉色則有些灰暗。他知道,雖然自己蓄力一擊已經(jīng)是最強的一式了,但在莫問面前卻一點涌出都沒有。這不,原本氣勢洶洶可以瞬間劈開一座小山的他,劈到莫問的護盾上,護盾卻紋絲不動。仿佛這一刀劈得,一點力氣也沒有。
自己輸了,鬼切苦笑著,他站在那里,木然地看著莫問。
莫問則點了點頭,對鬼切倒是十分的認(rèn)可。這家伙,當(dāng)真是有些力氣。
他看著鬼切,笑到“你已經(jīng)盡力了,不錯。”
鬼切看著他,突然笑到“能遇見這么厲害的對手,我已經(jīng)傾盡全力了,不錯,不錯。”
他沒有遺憾了。
莫問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正好,我徒弟缺了一把配刀,我將你煉制一番然后送他。”
鬼切問“是個英雄嗎?”
莫問笑到“自然,那是我徒弟。”
鬼切便笑著說“那便好,也算不辱沒我了。”
他轉(zhuǎn)身看著在一旁瑟瑟抖的源山流,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源氏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依然說道“我和你們源家,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此后的我不再是鬼切,你們源家也無需去找我新主人的麻煩。到時候若是生了沖突,怕我身上還會再次沾染你們源家的血。”
說完,他便不再看源山流,而是看向莫問“我無事了。”
莫問點了點頭,一招手,風(fēng)便起來了。
鬼切的周遭被風(fēng)吹開了一大片空地,接著便有火著起來了。先是微弱的火苗,接著便是藍幽色的火焰。下一刻,鬼切便現(xiàn)身在火海之中。
上一次在火海是什么時候?鬼切思考著,大概是在殺源賴朝的那一次吧。
這火好啊,從火里來,到火里去,或許,下一刻就會是自己的重生。
但重生之后,就不是自己了吧?
鬼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厭倦了,就這樣解脫自己吧。
無數(shù)的黑氣在火焰中被蒸出來,接著化作一縷有一縷的灰煙浮向上空。在熊熊烈火之中,鬼切閉著眼,神態(tài)格外安詳。
就這樣,他的身形一點一點的消失,無數(shù)的黑氣從他的身上冒出,又旋即被火焚燒殆盡。
到最后,已經(jīng)看不到鬼切的影子了。
酒吞和茨木站在那里,神情格外肅穆。他們二人,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但總歸,是要送走一個舊相識的。
酒吞喝了一口酒,嘴里喃喃自語到“我怕是要好好閉關(guān)修煉了。若不是這樣,怕以后是趕不上大人的腳步了。”
茨木也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看著那團火焰,幽幽的火光也燒在他們的心頭。
最后,火焰一點一點消失了,地面上只留下一把野太刀倒插在地上。
莫問看著這把刀,突然笑著說“以后,你就叫殺生吧。”
殺生配殺生丸,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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