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爆發(fā)于黑色倒數(shù)組織內(nèi)部,現(xiàn)在誰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方最先挑起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不再是一個可以調(diào)和的問題了。
“烏鴉”作為黑色倒數(shù)的二把手應(yīng)該清楚此事,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一個實際的解決措施,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也許是天高皇帝遠,他作為異國人遠在別國所以難以管到這片地方?
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思忖著,從出租車上走下來,距離到達牙科診所還有一小段人行道的距離。
自上一次見面,他對那個叫李輝的小伙子就特別有感覺,也許是同樣悲慘的身世和身體上的不幸為他贏得了自身的好感吧。
總而言之,現(xiàn)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如果能增加一位得力干將,那將是一件好事。
舊派和新派的斗爭愈演愈烈,彼此作風(fēng)不同,信念也大相徑庭。
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不喜歡舊派這個稱呼,因為聽起來有一種落后、遲鈍的感覺。他一貫秉持著黑時針之始直到黑色倒數(shù)誕生之日起逐步完善并流傳下來的“圣經(jīng)”,他自己確實是這么干的,也將此傳授給所有的旗下信徒。
不過“斑鳩”不一樣,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認為那個男人的最終目的違背了黑時針的傳統(tǒng),他無非是想利用黑色倒數(shù)為自己的人生取得點什么不一樣的東西,而不是真正希望奉獻出什么東西。
“斑鳩”一派認為:凈化人性的關(guān)鍵還在于人性本身。外部的影響始終是短暫的、淺薄的,唯有自內(nèi)而外的洗禮才是最終正確的、可取的辦法。
一想到這兒,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便有些惱怒起來,他不滿斑鳩破壞了黑色倒數(shù)內(nèi)部的思維秩序。斑鳩可笑的想法同他可笑的作風(fēng)一樣幼稚,或許唯有神才能真正從內(nèi)部扭轉(zhuǎn)人性,至于人嘛——從來都只是被扭轉(zhuǎn)的角色而已。
這同什么也不干,讓人自我悔悟有什么區(qū)別?還比不上寺廟里打坐念經(jīng)的和尚,至少他們每天都有些許收獲,也知道每天都應(yīng)該干些什么。
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瞧不起那些固步自封、沒有膽量的人,如果沒有勇氣做出決斷,那活該一直生活在“煉獄”之中。他富有勇氣,因此走出了生活的“煉獄”,如張開翅膀的鴿子盤旋著飛上了天空。
對于李輝這樣同樣富有勇氣,敢于沖破生活的禁錮的人,現(xiàn)在可是不多見了。滿大街上放眼望去,哪個不是被生活苦苦操縱的傀儡?
“保佑你們皮囊之下的靈魂是高尚的。”他以神的使者的口吻輕輕對大街上的人群誠懇地念叨著。
此時,在牙科診所的內(nèi)部里,老牙醫(yī)張哲明摘下口罩對一位患者道別。
張哲明在這條街道上開這家私人牙科診所已經(jīng)20多年了,他的優(yōu)秀醫(yī)術(shù)也被鄰里街坊廣為傳播。
“太感謝了,老張。我這是好些年的老病根兒了,你竟然給我看好了,真是謝謝了。”
“哪里的話,咱們都是老相識了,這錢拿回去點兒吧,太多了。噢,這幾天可記得不要用那邊的牙齒嚼東西,省得破壞了我剛剛給你弄好的。”
“……那多不好意思,哎,對了。聽說你要走了,是這么一回事嗎?”
“是的,要離開了,回老家那邊去生活。”
那沓錢又再次被送到了張哲明的手里,“算是臨走前我的一點心意吧,你可不要再推脫了。”
“好,我收下。”
張哲明目送他離開,最后注視人行道上“白鴿”的到來。
“你來啦,他在儲藏室。”
老牙醫(yī)張哲明在“白鴿”進入診所之后瞬間環(huán)顧了一眼街道,隨后拉下了卷簾門。
“他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詢問在一邊陪同著的張哲明,后者脫下白大褂和手套,喝了一口一次性塑料杯里溫?zé)岬募t茶。
“還可以,要我說呀,他和自己的養(yǎng)母一樣勇敢。”他吐出不小心喝進嘴里的茶葉,用毛巾隨便擦了擦自己沾濕的八字胡須。
“哦?!這么說這位叫李輝的小伙子通過了尖叫客的試煉……真是難得呀。”
”說的是,他的表現(xiàn)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儲藏室厚實的鐵門吱啦一聲被推開了,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走在前面。儲藏室里只開著一盞短短的日光燈,顯得非常昏暗。
老牙醫(yī)朝陰暗處簡易搭建的床鋪位置喊了一聲,隨后反手將另一盞日光燈的開關(guān)摁了下來。
頓時,陰暗的儲藏室變得亮堂起來。
只見一個頭部被繃帶緊緊包裹住的人如新鮮的木乃伊般正端坐在床鋪前,用白色繃帶空隙中透出的一只棕黑色瞳孔的眼睛看著他們。
“怎么樣?今天好點了嗎?”老牙醫(yī)笑瞇瞇地走過去,邊走邊說:“雖然整容我不在行,但是對于牙齒周邊的修復(fù)我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等你再好一些我就給你撕裂的牙床重新整整。”
見到白鴿的到來,劉強突然從沉郁的精神狀態(tài)變得警醒、激動起來,直接從床鋪上站立起來,看向他。
“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從各個角度打量著劉強,仿佛正在觀賞一件精心制作而成的藝術(shù)品。
“終于……唔可……可以,見到……嚯嚯……”由于嘴部的扭曲以及傷口疼痛,劉強暫時無法清楚流利地說出完整的話。
“慢慢來,不著急說。”
“恢復(fù)得挺快嘛,昨天你還不能說話呢,看來我的藥的確是見效了。”老牙醫(yī)習(xí)慣性地摸了摸上唇的胡須,“來來來,我這有紙和筆,你如果真想說什么的話,直接在上面寫出來。懂嗎?”
劉強點點頭,接過了紙和筆。
“尖叫客會為心里真正埋藏著信念的人作出正確的選擇,前提是:不能違抗它。你越反抗得多那如刀鋒一般的鐵片就會傷你傷得越深。”碧姬·多米尼克·阿方索帶著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劉強,“我相信你已經(jīng)明白了,要想通過尖叫客的試煉就得順著鐵片的方向轉(zhuǎn)動腦袋——直到機關(guān)停止運轉(zhuǎn)。
“對于不同的人、不同的臉型大小總會有不同程度的皮肉傷,那是正常現(xiàn)象。然而一味去反抗尖叫客的人,最后只會付出更加慘痛的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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