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你干擾我,你也別想得好!
嗆。
柳修凡少爺脾氣發(fā)作,抽出一柄刀,鐵青著臉就要沖過去。
沈放再次將短弩舉了起來,冷冷地對準(zhǔn)了他。
倏忽之間,柳修凡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升了起來,疾速竄到頭頂,讓他頭發(fā)都炸開了,渾身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zhàn)。
沈放手中這柄短弩連著射爆兩道禁制就跟玩似的,那是多大的殺傷力,想都能想得到。
短弩對準(zhǔn)了他,萬一沈放真的惱羞成怒,只要松一松手指,那么在那種威力下,他柳修凡不得像是一只小雞被輕易射死。
在沈放冷冷的目光鎖定下,柳修凡害怕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后背惡寒,疾頓住身形,嚇的不敢稍動。
“沈放,不可……”十名評委“呼”地全都站了起來,焦急地喊著,臉都白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這一刻,沈放身上充滿了一種死亡的味道。
那種味道是一種真正的殺氣,完全不像是一個煉器師能發(fā)出來的。
那種殺氣讓十個四級大師都嚇的肝膽俱寒。
在他們的狂吼中,沈放的手連動都沒有動,仍然那樣靜靜地瞄準(zhǔn)著柳修凡的胸膛。
整個煉心廳內(nèi)一時靜到落針可聞。
柳修凡與沈放的沖突每個人都聽說了。
十個億都敢賭,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這一刻誰也無法保證沈放是否會真的一怒出手,所有人都緊張地大張著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柳修凡在短弩的瞄準(zhǔn)下,額頭上的冷汗?jié)L滾而下,流了個滿頭滿臉,不過這位柳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自己的狼狽了。
與沈放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
好半晌,見沈放始終沒有出手的意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壯著膽,試探著向旁邊輕輕地挪上一小步。
沈放的手依然沒有動,連瞄準(zhǔn)的方向都沒有任何變化。
柳修凡再次悄然地挪上了一步。
沈放依然沒有變化。
柳修凡心中暗喜,就要像螃蟹一樣再橫移一步,就聽身后傳來秦小雪帶著哭腔的聲音:“柳少,你走了沈放會射我的。”
柳修凡的身體讓開了,沈放的瞄準(zhǔn)方向依舊未變,正好是對著后邊秦小雪的方向。
聽到秦小雪的求救,柳修凡又打了個冷戰(zhàn),這時才明白沈放打的算盤。
如果射他,沈放絕對走不出煉器師總會的大門,但如果射秦小雪的禁制,嚴(yán)重干擾秦小雪煉器,卻誰也找不出必須嚴(yán)懲沈放的證據(jù)。
那樣阮菱兒就能大獲全勝了。
“柳少……救我……”秦小雪在后邊帶著驚慌恐懼,快要哭出來,輕輕呼喚著自己的男友。
是要自己安全逃到一邊,還是為了自己的女人情愿留在險(xiǎn)地?
在這樣的選擇題面前,就連宋白都茫然了。
柳修凡額頭上的冷汗流的更快。
短弩上傳過來的殺機(jī)還在籠罩著他,誰知道沈放最后會不會失去理智,喪心病狂。
最終一咬牙。
他堂堂柳少,身份尊貴無比,豈能這樣以身犯險(xiǎn),去賭沈放到底敢不敢開弓。
“柳少……救我……”秦小雪帶著哭腔的聲音又喊了一句。
柳修凡的心完全硬了下來,盯著沈放,毅然絕然地再次向旁邊橫移出一步,離沈放短弩籠罩的范圍更遠(yuǎn)了。
輸了無非也就是輸點(diǎn)錢。
自己的生命太金貴了,無論是女人還是錢,有哪一樣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呢。
看著柳修凡鐵了心般離她而去,后邊的秦小雪瞬間臉色一片蒼白,心中一陣冰冷絕望。
在最危險(xiǎn)的關(guān)頭,自己依附的這個男人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棄她而去。
想著自己還想過向柳少托付終身,秦小雪將嘴唇都咬出了血。
“沈放,不可呀!”
一個評委再次苦苦勸阻。
“沈放,聽老夫一句吧,千萬不要射啊!”
這次阮儒親自開口了,也感覺雙手在不停地抖著,不知道沈放是否會賣他這個面子。
沈放突然微微一笑,將短弩從胸前平端的狀態(tài)放了下來。
阮儒心中一陣狂喜,沒想到沈放竟然真的這么給他面子,一時老懷大慰。
上首的眾評委也呼地長吁了一口氣,放松下來。
柳修凡和秦小雪從那股殺機(jī)的籠罩下回過神,感覺身體都快軟了。
這時就聽到沈放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淡淡道:“阮大師,你們怕什么,我這短弩上又沒安箭矢,只不過端一端它試驗(yàn)一下性能罷了。”
“嗯?”
所有人都傻眼了,向沈放的短弩看去,上邊果然沒有箭矢。
射出第一箭之后,沈放第二次端起重弩,原來完全就是在嚇唬人。
“你在嚇唬人!
這一幕讓柳修凡差一點(diǎn)氣抽,這才知道,自己被人家玩了。
沈放就憑沒上箭矢的短弩就將自己嚇的差點(diǎn)尿褲子,讓自己不惜棄自己的女人而去,從而讓秦小雪傷透了心。
丟人又丟面子,什么時候堂堂的柳少被人玩的這樣慘過。
這一刻真想沖過去和沈放拼命。
“沒有箭?”
阮儒臉上的肌肉抖動著,感覺又是好笑又是古怪,沒想到沈放這么壞。
最氣人的是,沈放的做法又無傷大雅,嚇唬人可和真拿箭矢對準(zhǔn)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拿沒安箭矢的弩端一端,誰能說人家做的過格呢。
自己膽小,被嚇到了,又怨得誰來。
阮儒心里是暗暗痛快著的。
他知道,自己的孫女在后邊只要不出差錯,贏得這場比賽應(yīng)該沒有問題了。
柳少和秦小雪都嚇成這樣,他們還拿什么和自己的孫女比。
阮菱兒也笑靨如花,知道沈放是在為她出頭。
秦小雪和柳少那么囂張地向她挑釁,這下了威風(fēng)可全都被壓下去了。
……在沈放的攪和下,這場比賽已經(jīng)沒有什么看頭了。
考核還在繼續(xù)。
宋白和柳修凡就是再惱火,也不得不強(qiáng)壓下情緒回到臺案前,開啟禁制重新煉制靈器。
宋白還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穩(wěn)定發(fā)揮,雖然慢了一點(diǎn),可也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成功布下超過了四千個節(jié)點(diǎn)的靈陣,相信經(jīng)過評委們的后期鑒定,應(yīng)該可以實(shí)現(xiàn)自己三級中階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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