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幻、茱莉和聶德一步一步走上樓梯,身上的濕衣服滴答滴答,不斷掉落水滴。
唯一沒有沾濕衣服的維多利加,可以看得到衣服上高級蕾|絲、花邊和下方的絲襪都沾滿灰塵,變得污黑不堪。
握住夜月幻的手,維多利加以充滿疑問的表情抬頭望著這邊:
“……有件事我從剛才就一直很在意!
“什么事?”
“算了!
“……這好玩嗎!”
“真無聊。告訴你,我只不過是指出事實,將重新拼湊的混沌語言化罷了。”
之后維多利加便保持沉默。
——四人一言不發繼續上樓。
走在最前頭的聶德還是一樣,在黑暗中繼續拋著網球。就這樣,聶德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樓梯平臺。
下一個瞬間,發出“咚”的微弱聲響。似乎……聽到一個小小的哀鳴。
夜月幻與茱莉互看了一下——
“……聶德?”
茱莉戰戰兢兢開口問。
沒有回答。
夜月幻接著問:
“發生什么事了嗎?”
樓梯恢復安靜。
夜月幻與茱莉再次互看了一下。
接下來兩人一起沖上樓梯,踏上昏暗的平臺時,發現那里有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在那里……
聶德倒在地上,已經斷氣了。夜月幻走上前去。
尸體的臉朝下腳朝向這邊,右手被壓|在身體下方,所謂天使下凡,臉先著地就是這樣吧。左手則是朝向這邊,手掌貼著腰部。
拿起左手確認脈搏。
聶德的脈搏已經停了。
不,不能說停止,只能說以夜月幻現在那普通的感知能力,不能感覺到的微小跳動
“他死了……”
“……幻、幻。”
維多利加以粗啞的聲音呼喚著夜月幻。回頭一看,她露出少見的緊張態度,以打從心底擔心的表情,低頭看著這邊。
“怎么……?”
“幻,過來一下!
“哦!
夜月幻也知道這金毛犬并沒有死去:
“維多利加,你發現什么了嗎?”
“……我好害怕。求求你,到我身邊來……幻,拜托你。”
夜月幻——愣住了。單腳跪在地板上,他抬頭盯著維多利加的臉。
她以一向不容抗拒的表情看著自己。就像在說著快點、快點站起來。剛才的臺詞——我好害怕求求你到我身邊來——完全不像維多利加的作風。別扭的維多利加,
好可愛!
夜月幻站起來,總算回到維多利加的身邊。
看看旁邊,渾身僵硬的茱莉用兩只手搗著嘴|巴,不敢相信似的睜著眼睛。
“怎么會、怎么會……”
小聲自言自語。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這、和當時一模一樣……!這是怎么回事!?”
夜月幻一邊注意茱莉,一邊和維多利加竊竊私語:
“你聽好了,幻!
維多利加的聲音帶著緊張的氣息:
“我們三人通過樓梯之后,就要躲在上面的樓層。船上應該有武器,最好四處找找!
“你發現了?”
維多利加浮起僵硬的表情,然后……喃喃地說著謎樣的話語:
“嗯,我方三人、對方一人。但是兩個小孩和一個女人可沒有把握贏過一個成年男人。!剛才丟掉手槍真是失策……不過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茱莉也小聲回問:“你們在說什么?怎么了?”
維多利加抬起頭。睜著翡翠綠的眼瞳,眼神充滿不安。
薄而毫無血色的嘴唇動了動,斬釘截鐵地說:
“會被殺掉。”
“沒事的維多利加,一定會沒事的。”
夜月幻單腳跪地保持兩人身高持平,又把手放在維多利加的頭上,以非?隙ǖ恼Z氣安慰著她。
結果半天過去,什么是都沒有發生。
這是摸頭殺啊,維多利加你怎么能毫無反應,這不科學啊,loli什么的不應該“喵~”的高X嗎?
夜月幻在心里使勁地吐槽維多利加,但維多利加依舊無動于衷。。。。。。
最后無奈的夜月幻只能拉著呆站一旁的茱莉和維多利加,慢慢通過尸體旁邊,穿越樓梯的平臺。
維多利加小聲說道:
“……快跑!”
夜月幻緊緊握住維多利加和茱莉的手。
這一層樓已經相當接近上方,又是鋪著豪華綿軟的地毯,墻上裝飾著豪華的油燈。沖進最近的房間,那是一間為頭等船客所準備的圖書室,房里有著亮晃晃的水晶吊燈與墻邊整排的奢華書柜。一面留意陷阱,徹底搜查書柜與抽屜、地毯下方。
夜月幻開啟系統的小型地圖(注:前面忘記了,這是一個顯示自己周圍10平米的地圖。),找到了一把砍刀。然后回頭看著茱莉——她手握一把大型拆信刀,正在聳肩深呼吸。夜月幻一把抓住多余的長劍甩了過去。
“接著!”
“啊……”
慌張地接住長劍,兩人四目相對。夜月幻把食指貼在嘴唇示意安靜。茱莉也點頭。
——一切回歸寂靜無聲。
夜月幻可以感覺到心臟的聲音怦、怦……作響,太陽穴也隱隱作痛。
第一次要砍人可不好下手,就這樣經過數刻……
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夜月幻和茱莉保持對望的姿勢偏偏頭。然后夜月幻轉頭對著背后的維多利加,正打算問:“你說,我們……”時……
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站在那里的是——
應該已經死了的聶德·巴士達。
聶德右手握著一把巨斧。
臉上毫無表情,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讓人感覺到圖書室的氣溫好像突然下降。
他的頭朝左右緩緩轉動,首先看到站在墻邊瞪視自己的茱莉,然后慢慢走向茱莉。茱莉一邊揮動長劍抵擋高舉斧頭的聶德,一邊朝著夜月幻他們:
“你們還在做什么?快逃啊!快點到無線電室求救!”
聽到這聲音,聶德慢慢回頭。
然后發現夜月幻和在他身后的維多利加。
眼眸有如臉上的兩個洞一般,黑暗而空虛。
可是就在看到維多利加時,卻開始閃閃發亮。
“少女……是『野兔』……!”
“既然是『野兔』就非殺不可。因為我是『獵犬』!”
他舉起斧頭,朝這里飛撲過來。
聶德直接沖向維多利加,夜月幻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然后朝聶德的頭側用力揮刀。
雖然體格上有著懸殊差異,但是因為有砍刀的關系,兩人對上了。
“咻”
“當”聶德擋了下來,聶德也一揮。
“當”
夜月幻一把舉起砍刀橫在胸|前,但亞健康的夜月幻怎么抵擋的住金毛犬聶德的力氣,夜月幻倒飛出去撞在墻上。
“砰!
夜月幻重重地撞上墻壁后,迅速反應,準備召喚幻書迎敵。
“召喚催眠之書!
“游戲者9527,您的召喚幣不足!
耳邊傳來讓他絕望的聲音。
“什……?”
萬萬沒想到,原來只是以為召喚新的幻書需要召喚幣,召喚過的不再需要,但是沒想到居然在這里出了紕漏。
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聶德,夜月幻快速爬起來,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么遮擋物。
大吼著“坑比系統”的他只能硬著頭皮提刀砍上去,但絲毫沒有技巧和劍法可言的胡亂揮舞,并不能命中對方。
夜月幻越打越憋屈,這種坑比系統居然什么都不提,現在也沒有好的辦法。
在此時,基德身后一個嬌小的身影費力的舉著武器。
——“咚!”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的維多利加找到棒球棍,一棒打在金毛犬聶德的腳彎處。
雖然命中對方,但維多利加的傷害并不高,最多讓人短暫的失神,所以他們必須趕快離開。
“真是沒用呢,幻!
一點也不掩飾的鄙夷看著夜月幻。
“這不是還有你嗎!
毫無節操君的夜月幻可不在意那點眼神。不過什么時候節操君陣亡的?記得剛剛和維多利加認識時,節操君還健在……
“好了,我們還是快離開吧!避锢蚰闷鸶^說到。
三人一起離開房間,合力將走廊上的櫥柜推|到門前,把門堵住。
沖上樓梯,才聽見聶德清醒之后撞門的聲音。
朝著甲板的方向,爬上越來越亮的樓梯。
夜月幻用公主抱緊抱著維多利加小小的身體奔跑。維多利加則以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表情,緊盯著夜月幻的臉。
“你該減肥了,幻!
驚!
喂喂,少女,快把我剛剛以為你深情看我的感動還來。
茱莉跟在后面,兩手握著斧頭,奔上樓梯。朝著維多利加,以悲傷的表情說:
“你為什么知道……知道他沒有死……?”
維多利加微微皺眉。
然后,以無法想象是在這種急迫狀況的平靜聲音說:
“很簡單。這是不斷涌出的『智能之泉』告訴我的!
“什么?”
“算了維多利加,拜托你將它語言化、解釋一下吧!”
“唔……”
維多利加勉強點頭。
“很簡單。你不覺得那種倒臥的方式很不自然嗎?倒臥在地上,右手壓|在身體下面,簡直就像不想讓人碰到一樣。左手則相反,朝著我們的方向。就像在說:請按這邊的脈搏!
“聽你這么一說……”
“如果是意外觸動陷阱倒地的話,會是這種姿勢嗎?兩手一起向前伸才是比較自然的狀態吧?你們應該注意到這一點很可疑才對!
“可是他的脈搏停了!這是無庸置疑的;盟舱f了。”
“哼;茫阕约赫f!
注意到茱莉對夜月幻的稱呼維多利加鼓起了包子臉。茱莉也發現了自己說話的人稱,有如死人般蒼白的臉也紅了紅。然后以自言自語的微小聲量說:
“那個時候……脈搏…………的確停了啊!
“……那個時候?”
“沒、沒有、沒事;,你說吧!
維多利加似乎對茱莉叫這個稱呼很不滿意,以鼻子又哼了一聲。
“也是可以讓脈搏暫時停止的,不,應該說可以讓脈搏小到感覺不到!
夜月幻好似發現自己說話的語病,連忙改了過來。
“怎么做?”
“把網球……夾在腋下!
茱莉“!”一聲叫出來。
面面相覷,眨了好幾次眼睛。
“這樣……!”
回想起聶德一直拋接網球的模樣。將球夾在左邊腋下,用力夾緊手臂的話……
“脈搏暫時變得微弱,也能讓確認脈搏的人以為他死了,當時為了不打草驚蛇才說他的脈搏停止了,而維多利加也是發現了才叫我過去的!
“我很害怕快到我身邊來?”
茱莉調侃似地說。
維多利加的臉頰突然泛紅,惱羞成怒的說:
“那不是我的真心話。只是不那么說,根本叫不動這個對我抱有不好想法的hantai”
“喂喂,維多利加,你怎么能這么說你未來的男友呢?”
維多利加小臉蛋比剛剛更加紅艷了,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維多利加開始耍賴了,如果有地那么維多利加是不是還要撒嬌打滾?
茱莉以有點寂|寞的眼神,看著即使是一來一往唇槍舌劍,依舊黏在一起不分開的兩人……。
三人走上甲板。
——天色已經接近黎明,朝陽照亮潮濕的甲板,昨夜激烈的雨勢已經變小,但是仍未停止。海面上依舊暗沉,波浪還是很洶涌。
無線電室就像是孤伶伶蓋在山腰的小木屋,靜靜等待三人。甲板非;。維多利加好幾次差點跌倒,每次都讓夜月幻驚慌失措。
就在兩人打算進入無線電室時……應該跟在身后的茱莉,突然發出尖叫聲。
“哇啊啊啊。
急忙回頭的夜月幻,看到從后方拉扯茱莉烏黑長發的男人粗壯手臂。
——那是聶德·巴士達。
茱莉再度發出尖叫。
“不要啊啊啊啊!”
聶德·巴士達眼球充血,嘴|巴張開,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小孩在惡夢里看到的邪惡怪獸。茱莉的脖子彎曲到極限,發出垂死掙扎般的哀號。手上握著的斧頭也掉落在甲板上。
聶德將茱莉無力的身體丟在甲板上,大步走向這邊。
“維多利加,這邊……!”
夜月幻硬是拖著因為害怕而動彈不得的維多利加往前跑。好幾次差點在潮濕的甲板上滑倒。
第一次遇見此類事件,他居然忘了在剛剛殺人滅口,終究是做事不夠狠辣老練,沒有做到斬草除根,導致現在處于困境。
……打開無線電室的門。
把維多利加塞進去,準備把門關上……這時維多利加卻伸出小手,抓住夜月幻。
“維多利加,你待在這里。利用無線電呼救!”
“幻,你呢……?”
“我要想辦法擋住那家伙才行。要不然你會被他殺掉!”
“幻……”
“是我把你……”
夜月幻看著一步步接近的「獵犬」聶德,即便全身顫|抖,還是繼續說:
“是我把你帶到這里來的。就有讓你平安回去的責任!
“——才不是!”
維多利加以顫|抖的聲音大叫。
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痛苦。明明有話想說,卻找不到可以表達的言語……像是第一次發現遇到這種狀況,維多利加幾次張開嘴,卻找不到適當的言詞,又枉然閉上嘴。
好不容易,維多利加總算找到自己想說的詞:
“……是我自己想來的。是我找到邀請函、硬是要你……”
“才不是。都是我造成的!
“拜托你按照邏輯來思考,到底是誰的責任好嗎?”
“這和邏輯沒關系!現在,我只想你安全無事”
夜月幻急得跺腳。維多利加也學他直跺腳,把地板踩得吱嘎作響。最后夜月幻只得說:
“如果我不能把你救出去,我還是男人嗎?”
夜月幻把自己真正的心意傳達給維多利加。
“我愛你,我就是想要救你,僅此而已”
維多利加一臉悲傷,卻還有話要說似的張開嘴。夜月幻硬是把門關上。
——維多利加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以往那種冷靜又帶點嘲諷、神氣十足的冷淡表情。隔在維多利加與世界之間的透明薄膜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與年齡相符、充滿不安的少女神情。
……夜月幻使勁關上門。
最后一眼看到維多利加有如迷途小狗般不安的綠色眼眸。
“幻、幻……”
微弱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幻,拜托你……待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回去吧。我不要自己一個人;谩!”
夜月幻閉上眼睛,砰一聲把門關上。
下一瞬間,“獵犬”已經撲了上來。
夜月幻握緊砍刀,擺好姿勢。頭腦中與系統交涉著。
“系統,我可不可以先拿到支線任務:破解“黑暗中的晚宴”以及“幽靈船QueenBerry號”事件的獎勵,就算少拿點也行!
“…………”
夜月幻如同白癡般對著空氣說話可求著得到系統的幫助。
“系統你,因為自己的原因把我弄到這個該死的游戲中,現在我就要死了,你他嗎補償都沒給我!
這一次系統不在是冰冷的聲音“游戲者9527你應該明白,這個游戲和小說無限空間一樣,每個人都有可能死亡……”
“你個混蛋,無限恐怖還有剛開始的選擇yes和no,你他|媽什么也沒說就把我弄了進來,你不該給點補償嗎。”
“………………”
“該死,你回個話。
“那么這次破例,而以后你每局游戲結尾達到A級評價的獎勵都將減半,游戲結束后若是評價沒有達到A,所有獎勵扣光。”
“…………好,一言為定!
想了想夜月幻快速答應了系統的要求。現在只有活下去,度過眼前的難關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以后獎勵減少一半也沒關系,只要可以活下去。
“游戲者9527獲得系統補償獎勵<優先權力卡片>”
特殊道具:
優先權力卡片lv1:
①可獲得任務獎勵提示,提高完成度。
②可優先領取任務獎勵,領取任務獎勵后必須完成任務,如果該場游戲中沒有完成扣除雙倍獎勵金額。召喚幣不足抹殺。(注:召喚幣可以為零。)
“發動優先權力卡片,領取支線任務!”
“游戲者9527發動優先權力卡片,獲得支線任務獎勵12點召喚幣,特殊道具升級卡!
“系統,力量加5,健康加3,敏捷加2”
一口氣用了幾乎所以召喚幣后,夜月幻感覺自己身體中一股力量強化自己。至于為什么沒召喚幻書,夜月幻發現幻書不是永久的,用一次就給召喚幣,坑到家了,而自己的屬性卻是永久的。所以在利害得失之下夜月幻全部加了屬性。
突然間聶德用力踩踏甲板,跳了起來,像是要壓住夜月幻似的從天而降。夜月幻被彈飛出去,背部撞上甲板,仰倒在地上,手中的砍刀也飛了出去。聶德就壓|在他身上,不斷毆打夜月幻的臉,夜月幻只感覺到意識漸漸模糊。
“該死的美國佬,你他|媽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感覺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力氣,夜月幻都開始懷疑原著久城一彌是怎么贏的……
如果自己輸了,有兩人的性命就會輕易地從世上消失——最后等著自己的,只有無情的句點。
夜月幻咬緊牙根苦撐,看穿聶德動作稍微變緩的瞬間,把自己的拳頭往上揮去——夜月幻的拳頭狠狠擊中聶德的臉。
比普通人強0.5倍的力氣打在聶德的頭上。
聶德的頭部好幾次因為夜月幻的拳頭向后仰。但是不論后仰幾次,總是頑固的回到原位。臉上已經染滿血跡,沾滿血的頭部實在很可怕,可是夜月幻還是不停手。
聶德用力掐緊夜月幻的脖子,夜月幻的意識再次變得模糊。
脖子被成年男子的力量緊緊掐住,體力正在一點一滴的消失。
(維多利、加……。
夜月幻睜開眼睛。模糊的視野只看得到白茫茫一片。
咬緊牙根,用盡力氣揮拳攻擊聶德的太陽穴,遭到重擊的聶德,掐著脖子的力量突然減弱。夜月幻用力喘氣,睜開眼睛。
補充氧氣之后終于恢復視力。夜月幻站起身來,稍微后退,背靠著甲板的扶手。滿臉是血的聶德也站起來,拖著腳步、搖晃身體追過來。
夜月幻集中目光凝視他的背后,那里有個人影。
……那是茱莉。她已經恢復意識,悄悄接近這邊,手上還緊握著斧頭。她和夜月幻視線相對,把食指貼在嘴唇上示意保持安靜。夜月幻略點了個頭。
聶德再次朝著夜月幻揮出拳頭。
在那一瞬間……
夜月幻靠著強大的敏捷屬性蹲下,繞過他,來到他的背后。重心向前的聶德,頓時失去目標,往前踉蹌了一下。茱莉高舉斧頭,朝著他的背后用力揮下——斧頭就這么插在聶德的背上。身受重傷的聶德有如野獸般咆哮。
茱莉顫|抖的雙手離開斧頭,害怕的向后倒退幾步。
看著這個膽怯的女人,夜月幻嘖一聲快速拿起地上的砍刀一揮,基德忍著傷痛努力防御著,但是一刀,兩刀……
背后的傷口讓他漸漸使不出力氣,最后遺憾地倒在地上,等待著死亡。
一刀,兩刀……夜月幻手中那不是鋒利的砍刀像一個鈍器一樣,一次又一次瘋狂地打在聶德的頭上。
慘烈的呻吟以及懦弱的求饒聲回蕩在暴風雨中,電閃雷鳴。但夜月幻只是一臉冷漠,雙眼閃著兇光。
旁邊的茱莉被夜月幻這幅駭人的模樣嚇得癱坐在地上。
基德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地上的人頭骨已經變形,頭頂骨大開,血色中看得到白色粘稠的不成型的腦漿和陷進去的眼珠混合在一起。
耳朵也已經不知道被打飛到哪里去了,基德的四周全是血紅色和淡黃色的液體混合物,如果仔細觀察,可以在其中看見一些人類的身體特征。
一下,兩下,三下……夜月幻不記得自己砸上去,就是這樣一直一直地揮動這鈍器,直到地上的人類頭骨變成全部渣,尸體不成人形。
停下來的夜月幻將這具慘不忍睹的尸體踢下海去,接著跑向扶手,低頭看著海上。
海面浮起許多白色泡沫直到聶德·巴士達的身體在海浪拍打之下,從海面上消失。
茱莉也靠近扶手。躲閃著滿身鮮血的夜月幻的目光,仿佛恐懼一樣用力喘氣:
“幻……你救了我一命!
“不、是你救我一命!
平靜的語氣,以及看不出任何不適的表情下隱藏著巨大的野獸。
白色的波浪微微起伏,接近黎明的海洋相當平靜。兩人沉默看著吞噬聶德的黑暗海洋。
在無線電室里,維多利加向海上救難隊發出SOS的訊號。
小小的身軀孤單端坐在巨大的四方型機械前,就好像有人放個洋娃娃在那里一樣。但是又可以看到不是洋娃娃的證據——她的臉色蒼白,兩手忙碌地動個不停。
門打開了——維多利加的肩膀仿佛受到驚嚇似的抖了一下。
看到進來的是夜月幻,瞬間露出……總算放心,差點哭出來的表情。再下一個瞬間,又恢復跟平常一樣平靜又帶著諷刺的貴族表情:
“……照我所見,你應該平安無事吧。”
看到跟著進來的茱莉,不知為何維多利加臉上浮現奇怪的表情。
茱莉并沒有注意到,依然以開朗的語調說:
“已經求救了吧?”
“當然。應該馬上就會趕到。對了,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維多利加沉著臉,聳聳肩。
“距離當初出海的港口似乎并不遠。對方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怎么會在這么接近陸地的地方遇難。想要用無線電和他們說明,還真是大費周章啊!”
然后,維多利加站起身來,慢步走近夜月幻身邊。
就像是精致的洋娃娃走動一般。但是,又可以看到不是洋娃娃的證據,她的臉上浮現出難以說明的表情——那是安心、擔心以及某種透明的……
維多利加靜默不語,只是緊緊握住夜月幻的手。
三人在保護之下坐上海上救難隊的船,幾分鐘之后——
郵輪〈QueenBerry號〉發出巨大聲響,沉人海底。
那景況著實壯觀。巨大的船只慢慢下沉,之后只留下一片寧靜的海洋,激起波濤又消失。就好像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和〈QueenBerry號〉不同,救難船是艘有著久經使用的甲板、斑駁扶手的堅固船只。
這時混在救難隊員之問,戴著兔皮獵帽的年輕男子兩人組往這邊飛奔而來——不知為何又是手牽著手……他們是古雷溫.德.布洛瓦警官的部下。
兩人都鐵青著臉,大聲嚷嚷。在確認維多利加平安無事之后:
“太好了!還活著!真是奇跡!”
“嚇死我了……哇!船沉了耶!真是不得了!”
吵個不停。
——維多利加靠著甲板扶手,盯著海面。有如絲線般柔細、閃耀著亮眼光彩的金色長發,在強勁海風中飄動。她身上的奢華洋裝,白色蕾|絲變得臟兮兮,到處都有沾一行與綻線的地方。
一臉孤單的表情。
夜月幻并肩站在她的旁邊,此時他已經換過衣服,臉上也帶著笑容,仿佛變成平常的夜月幻了。
“在看什么?”
維多利加突然抬起頭微笑。然后悄然把櫻唇湊近夜月幻的耳邊,小聲地說:
“我并不討厭美麗的事物喔。”
然后指向映著朝陽的海面,那一波|波涌近又退去、猶如燃燒般鮮艷的赤紅波浪。
那是纖巧的手指。
不知何時雨勢已停,眩目的朝陽照耀整艘船。海面被染成鮮艷的紅色,強烈的朝陽,也在兩人身上灑落燦爛陽光。
夜月幻這才發現,這位小巧玲瓏、有著金色頭發的女友,還是第一次把她的“喜好”告訴自己。在發現她所說的是一件非常特別的事情之后,夜月幻不禁微笑。
兩人并肩,靜靜盯著這個景色。
最后夜月幻小聲說:
“下次再這么做吧!”
“……下次?”
“嗯!我們兩人一起去看海。”
維多利加不知為何孤寂的笑了一笑。
“下次嗎!
“嗯?”
“如果你改掉口花花就……”
朝陽慢慢上升。
剛才感受到的紅色光輝,已經變成柔和的光線。
船已靠近陸地。
然后,波浪溫柔拍打過來又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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