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丈夫的事情而來?”那中年婦女呆住了。
“是呀,阿姨,只要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至少,我們會把屬于他的財產(chǎn)爭取回來。”羅子良鼓勵道。
“周勇,你說到了嗎?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那中年婦女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冷靜點,阿姨,對你丈夫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并不了解,所以,還不能對你作出什么承諾,希望你能實事求是地把來龍去脈地說清楚,以利于我們開展工作。”羅子良說。
“我家周勇是冤枉的,是被逼的!”周勇的老婆情緒激動地說。
“好吧,你好好說,我們聽著。”羅子良說。
周勇的老婆平靜了下心情,開始敘說:
“周勇的父親本來就是個泥瓦匠,在本地幫村民蓋房子。周勇長大以后,子承父業(yè),不過他腦子靈活,蓋房子蓋到了城里,生意越做越大。
“他在縣城承包工程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孫偉勛的人,不到三十歲。兩人常常在一起喝酒吃飯。有一次我就好奇地問他,周勇,那姓孫的人那么年輕,和你的年齡相差了一輪,怎么能成為好朋友呢?但周勇說,生意場上怎么會有朋友,大家都是利益交換而已,你可別小看這個人,神通廣大呢,能拿到別人都拿不到的工程
“有一次,他回家的時候很高興,跟我說他做了一件大事。我就問什么大事?他說,他成功入股了縣城汽車站的擴建工程,以后就是汽車站的老板之一,汽車站建成之后,每個月都有穩(wěn)定的營業(yè)收入了。
“我聽了也為他感到自豪。我們農(nóng)村人種田,都是望天吃飯,就是后來去包了工程,賺了些錢,但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怕沒有保障。如今他成為汽車站的老板,就有了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了。再說,名聲好呀。親戚朋友知道縣汽車站有我家在經(jīng)營,羨慕得不得了。
“可是,就在汽車站快建成的時候,他卻出事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周勇的老婆控制不住自己,又嚶嚶地抽泣了起來。
進行記錄的秘書孟恩龍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筆,他看了一下皺著眉邊吸煙邊思索的羅子良一眼,問道:“阿姨,您有沒有聽周叔說過縣汽車站的股份情況呀?”
“說過。縣政府出地塊,他和那個孫偉勛出錢建設(shè),各占三分之一的股份。”周勇的老婆抬起頭,一邊擦臉上的淚水一邊回答。
“那您知道他出了多少錢嗎?”孟恩龍又問。
“三百多萬。”周勇的老婆說。
“三百多萬?”孟恩龍含著筆桿看了看這幢房子的裝修和陳設(shè)。
“我們本來只有一百萬左右,向銀行借了二百萬,后來,又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來周轉(zhuǎn)。”周勇老婆的臉一紅,知道他的意思。
“后來銀行有沒有向您追債?”孟恩龍問。
“怎么能不追呢?法院都封了我們在縣城買的那套房子。不得已,我才帶著孩子回到村里來。”周勇的老婆說。
“周叔和女人的事情,您知道些什么?”孟恩龍換了個話題。
“他他被抓進去的時候,我去看望,他就跟我說,他被人算計了”周勇的老婆拼命咬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算計,怎么算計?”孟恩龍?zhí)痤^來問。
“他說,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就不記得什么了醒來的時候,身邊躺著個光溜溜的女人。那個女人大吵大鬧要死要活的,說我家那位強要了她后來,他就被抓走了”周畚的老婆支支吾吾地說。
“那個女的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羅子良插嘴問。
“好像叫什么宋玲玲,哪里人不知道。我也沒有見過她,只是聽說很漂亮。他們的事情,還沒有等到開庭,我家丈夫就不在了。”周勇的老婆傷感地說。
“最后一個問題,縣汽車站的股份轉(zhuǎn)讓又是怎么一回事?”羅子良又問。
“這件事情我從來也沒有聽我家丈夫說起過,直到他去世,我想去接管他的生意的時候,那個孫偉勛才把那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給我看。”周勇的老婆回答。
“那你看到上面的簽字,是你家周勇寫的嗎?”羅子良說。
“好像差不多,不過比平時潦草了些,后來拿去找人簽定,說是我家丈夫的筆跡。”周勇的老婆說。
“你對你丈夫簽這么協(xié)議是怎么想的?”羅子良問。
“我認為我丈夫是被人脅迫簽字的,很有可能被打了。”周勇的老婆說。
“那他在看守所去世以后,有沒有進行驗尸?”羅子良又問。
“驗尸?沒有。他們只是通知我去看了一下,讓我簽字,就用車子拉去火化了。”周勇的老婆搖頭。
“好了,就這樣吧。具體問題,我們?nèi)ダ^續(xù)調(diào)查。如有什么事情,會通知你的。”羅子良站了起來。
兩人告辭出來,開車回城。
“羅書記,這周勇的老婆也沒有說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出來呀。”孟恩龍一邊開車一邊說。
“至少,我們了解了事情的大體情況。證據(jù)嘛,得我們?nèi)フ{(diào)查核實了。”羅子良說。
“那從哪方面著手調(diào)查呢?”孟恩龍問。
“就先從那個寧玲玲開始吧,她可是個重要的證人,只要她一開口,問題就好辦了。”羅子良沉吟著說。
“可是,我聽周勇的老婆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吞吞吐吐的,會不會有什么難言之隱呀?”孟恩龍說。
“嗨,這些個暴發(fā)戶,在外面找女人不算奇怪。周勇是個吃過苦的農(nóng)村人,年紀也不小了,有家有室,還有錢,應(yīng)該不會對一個女人采取強制手段的。至于他老婆吞吞吐吐,是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罷了,何況面對的還是我們兩個外人。”羅子良分析道。
“那意思就是孫偉勛聯(lián)合宋玲玲設(shè)計了周勇?”孟恩說。
“八成可能吧。必須想辦法撬開這個宋玲玲的嘴。只有她說出了真相,把孫偉勛抓起來以后,我們的工作才能進行下去。”羅子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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