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方章洞察玄機的關鍵因素,還是他在地球時所建立的認知。
曾經在地球時候的方章,看過一個關于物理理論猜想的視頻,一位科學家發現無論貓咪從什么位置掉落,總之以軟乎乎的腳掌著地。
而人們常常吃的食物中,奶酪掉在地上,也永遠是以涂了奶油的一面朝下。
于是科學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他將奶酪綁在貓咪的背上,然后在空中松開,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貓咪落地是腳先著地,而背上的奶酪是奶油那面朝上,兩者產生了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
根據力的相互作用,于是就在空中產生了交換作用力,無形中實現了永動勢能的物理現象。
聽到方章將這其中的奧秘娓娓道來,瓢一劍情不自禁震嘆道:“鵝妹嚶~簡直不能相信,這真是一個偉大的實踐。”
“噢上帝,快閉嘴吧伙計,現在應該想想,怎么讓她停下來才是關鍵。”躺在地上的西門驚蟬說道。
貓頭鷹嘖嘖稱奇,“果然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本來以壁虎精的實力,就算是先天克制,但這個小貓耳朵也只能被動挨打,現在卻僵持不下,有點意思。”
他嘴上笑呵呵的夸獎,卻急聲下令,對壁虎精吩咐:“福賤,你快點速戰速決。你知道的,我想看的最終結果只有兩種可能。”
壁虎精也是有名有姓的,名字寓意著福星高照、人賤人愛。
可惜他福不夠深,此時場中兩只小妖怪的比拼正熱火如荼。
貓耳朵不知道內心是個什么情況,但壁虎精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也很無奈啊,他也很絕望啊。
壁虎精知道貓頭鷹守衛說的那兩種結果:要么是贏,要么就是永存——但以生命為代價的與世長存,這不是他想要的。
急中生智的壁虎精,想到了用舌頭將旋轉不停的貓耳朵纏住,以此外力來消耗永動勢能的動力。
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有點豐腴過剩。
他的長舌確實纏繞住貓耳少女,旋轉受到干擾,速度也大受影響。
可他忽略了旋轉不停歇,舌頭長短卻有限。
貓耳朵已經身不由己,巨大的旋轉力量讓壁虎精的舌頭纏了數圈之后,就開始拉著壁虎精,不由自主的移動靠近。
壁虎精欲哭無淚,現在舌頭還無法抽離,嘴巴都合不攏。
四肢死死的抓在地上,但還是被拖出四道深深的溝壑。
他的長舌已經卷到了舌根,張大嘴含著旋轉不停的貓耳朵,看上去好像要將對方吞入口中。
但實際上的情況和痛楚,只有他自己明白。
當然,方章等人也看得一清二楚,在場的眾人都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還有點想笑——壁虎精張著嘴巴,舌頭連接著貓耳朵,正被對方的旋轉動能帶動,長長的身軀跟隨著周而復始的轉動。
壁虎精眼淚都流不出來了,旋轉的速度有點快,以至于腦殼也有點暈。
這玩意兒比游樂場里的極速風車還刺激,他心里默默的發誓:今后再也不坐過山車了……
更加難受的是,他身長算起來一米八,但貓耳朵懸在半空的高度不到一米四七,這就讓他長出來的一截尾巴遭了罪。
按照旋轉的周期每零點零零零幾秒一圈,他的尾巴每幾秒也跟著在地面鞭抽一下。
就這會兒功夫三十多厘米長的尾巴,就只剩下十來厘米了。
屎殼郎看得愁眉不展,方章還道他是同情的不忍直視。
屎殼郎先生卻道:“這可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先前那個無底洞還沒填上,現在別又給我挖出條馬里亞納海溝……”
功夫不負有心妖,在壁虎精的尾巴磨得能瞧見尾椎骨的時候,貓耳朵的旋轉終于停了下來。
背后奶酪涂得奶油,已經揮發耗盡。
由此,方章得出結論——這個永動機的猜想也不完全正確。
畢竟高速旋轉下的離心力也很大,涂在奶酪上的奶油也早晚會用盡。
要是能夠找到改進的辦法,這永動機也不是不可能…
咦,這都跑偏到哪兒了?
停下來的貓耳朵就跟喝醉酒似的,走路都翩躚不穩,扶著一個人就哇哇大吐,她扶著的卻是貓頭鷹守衛。
貓科動物是很講究潔癖的,身下一灘嘔吐物,氣得貓頭鷹差點沒暴走。
他沉下怒氣,沖壁虎精大喊:“壁福賤!!!你特么再不結束戰斗,我就直接讓你永垂不朽了。”
壁虎精悲痛欲絕的低聲嚎啕,本來他要干脆利落的自斷尾巴,也就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直接磨到尾椎骨了。
這時又聽得貓頭鷹守衛這番話,他就更加痛不欲生:舌頭長了,尾巴短了,連妖生都快三長兩短了。
“來吧,貓耳朵,就讓我們同歸于盡吧。”
壁虎精一抹眼淚,在頭上裹了一條白布,一副視死如歸的轟(清)烈(真)之勢。
貓耳朵吐也吐了,還殘留著眩暈的后遺癥,說話都大舌頭了,連連擺手:“喵喵喵…”
她的意思是:不了不了,我認輸。
已經如喪考妣的壁虎精怎能就此作罷,執拗不改,嚷嚷著什么‘安拉胡什么巴’沖上來,把所有人都震驚了一跳。
貓頭鷹守衛趕緊讓檸檬精和老鼠精上前抱住壁虎精,壁福賤掙扎不脫這才稍微緩了緩沖勢。
只是他心有不甘的沖貓耳朵惡聲道:“你們給我記住,斷尾之仇,我絕對不會輕易忘記的。”
“好啦好啦,過段時間就長出來了,到時忘記也不遲。”屎殼郎很大度的無所謂道。
他湊到貓耳朵身邊,豎起大拇指稱贊她雖敗猶榮。
屎殼郎喜眉笑目夸道:“這一場他們贏了,雖然可能小賺,但我們永遠不虧。”
貓耳朵被他褒獎的不好意思,害羞的抬不起頭,就勢哇哇的吐了他一身。
比分暫時打平,由于這一次沒有出現人員死亡,雙方的氣氛還算融洽。
本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理念,第三場打擂比賽,也緊鑼密鼓的上演了。
前兩輪是貓頭鷹守衛一方先pick選手,按照規矩,這接下來的兩場,該方章這邊先決定人選了。
狗妖艾黎很自信的邁了出去,拍著胸脯對大伙兒大吹大擂:“放心吧,妥妥的,今天我就把那耗子打得媽都不認識。”
貓頭鷹那邊也如言派出了老鼠精,對方抱著颶風之弓,身形瘦小,小腦袋東張西望,桀桀陰笑抖動著小胡須。
貓耳朵對老鼠的天性使然,見到對方這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登時火急火燎的就要沖上去。
屎殼郎及時將她攔腰抱住,勸道:“別沖動,有二哥出馬,殺雞焉用牛刀,逮鼠何須我貓。”
他從枯葉蝶那里得知,貓耳朵的美妝換臉只是暫時,等過三天之后,就會自動恢復原貌。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屎殼郎覺得有必要表達出自己的內心,喜歡一個人不是要看外表,而是要看她的內在——比如貓耳朵這副丑女皮囊下的內在,就很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貓頭鷹守衛怎么可能看他人滅自己威風,剛毅果決命令老鼠精此舉只須成功,不許失敗。
老鼠精妖狠話不多,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鐵著頭就釋放出自己的招數,手持颶風之弓,遠程彈射出淬了毒素的箭矢。
這些毒素有來自下水道的細菌,也有陰潮逼仄地洞里的病毒。
艾黎可不是等閑之輩,正如他自己平常自喻: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所以他出腳了,四肢蹬地一蹦,輕巧靈活的一一躲過。
狗妖吹響了反攻的號角,整個狗身敏捷迅猛,各種空翻、跳閃、伏地滑行玩得淋漓盡致。
只是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出手機會,整個打擂場地沒有草叢,艾黎無法進草積攢他的殘暴之力。
二妖對打的速度簡直快如閃電,使出各種招數技能層出不窮,令人眼花繚亂。
艾黎一邊向老鼠精打出一條圓弧的穿刺斬擊,靠著被動使出套索打擊。
這要是被命中了,老鼠精不僅要遭受物理攻擊和減速,還將額外受到殘暴效果,被禁錮在原地。
但老鼠精又怎可能只會三招兩式,原地爆出一團綠煙后,消失匿跡。
艾黎擲出的套索,打了個空氣。
而老鼠精靠著偽裝前行,埋伏到艾黎不遠處。
他瞅準時機,將盛放了死亡毒液的劇毒之桶扔向狗妖。
那劇毒之桶還未扔在艾黎身旁,就砰的炸裂開來,這一招簡直防不勝防。
艾黎頓時遭受到死亡毒液的侵蝕,連忙使出一招狩獵律動也隱藏身形,還暗中躍起朝老鼠精打出一套暴擊連招,伴隨著戰爭咆哮殘酷無情的使出套索打擊。
屎殼郎先生一邊如癡如醉的看著,一邊手里盤著兩個球狀物體。
等到兩妖都同時隱身暗斗連連之時,驚得手中的球都捏得稀巴爛。
觀戰的方章等人此起彼伏驚呼不已,這兩個妖怪都有隱身的能力。
對拼打斗不像螳螂精和西門驚蟬那般你攻我守,更不像貓耳朵和壁虎精那樣充滿戲劇性。
總之他們打斗的洶涌澎湃熱火朝天,直叫圍觀者看得大呼過癮。
老鼠精沒有戰士那般強大的防御能力,也沒有刺客神出鬼沒的身手。
非要給他定位的話,就屬于有一定追蹤隱身能力的射手。
在被艾黎一連串的爆發攻擊命中,頓時吐著鮮血倒飛出去,差點就跌出比賽擂臺。
方章見狀大呼叫好,五場比斗一負一勝。
只要艾黎贏下這場,下一場瓢一劍出手對方無論是誰都穩贏。
這樣的話,就不用自己出手了——躺贏的感覺,真好!
方章這一邊大伙兒士氣倍增,艾黎要是乘勝追擊,那賭下的盤口就勝券在握了。
但他們卻看到,艾黎從空氣中現出原形后,卻一動不動。
“二哥,怎么啦?上去直接了結那個死耗子啊。”屎殼郎握著拳頭大喊。
他為了看到贏下比賽,連自己盤了兩天的球被捏碎了都毫不在意。
這犧牲得有多大?
狗妖扯扯嘴角,張口卻說不出聲兒來,瓢一劍眉頭緊張,他看出了艾黎現在處境不妙。
被擊飛跌在場邊的老鼠精站了起來,受傷涌出來的鮮血順著小胡須流淌在胸口。
老鼠精縱聲肆笑,“中了我的劇毒之桶,就算你是控境妖怪也無法凈化毒素。他們就是瘟疫,來自下水道的末~日~”
艾黎臉上涌現出痛苦的神情,老鼠精不顧自己的傷勢,抱著颶風之弓嘟嘟嘟的狂射毒箭。
本來以他的射程,狗妖是不在射程范圍內的。
但他火力全開,頓時讓艾黎毫無招架之力。
西門驚蟬躺在地上驚慌失色道:“不好,形勢很險峻呀。再這么下去,這可就要了狗命了。”
屎殼郎六神無主,“這可怎么辦?”
方章心急火燎說:“我上去救他。”被瓢一劍伸手攔下。
“不行。”瓢大俠面色沉重。
江湖妖講江湖規矩,說好了公平對決,又怎可出爾反爾。
瓢一劍義正言辭道:“如果你上去救下狗妖,就算他活了下來,也會因此一蹶不振。”
西門驚蟬也慎重其事補充道:“老瓢說的沒錯,要想成為高手,只有戰勝困難才能更上一層樓。現在要是將他救了下來,但也是毀了他的未來。”
貓耳朵說:“所以,你們的意思就是寧可成為你們所說的高手,就連命都不要了是嗎?”
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大道理。
對于貓耳朵而言,這里在場的每一位,都是因為幫助自己而赴湯蹈火。
當然也包括不在場的蝴蝶仙子和蜻蜓妹妹。
“你們要是不去救艾黎大哥,那就我去。”貓耳朵倔強的小臉,勇往直前的往擂臺沖去。
方章和屎殼郎將她拽住,場上的狗妖艾黎也回過頭來,雙眼布滿血絲,飽受著極其痛苦的瘟疫折磨。
艾黎聲音嘶啞,說道:“貓耳朵,他們說的對,不要上來救我,那樣的話……我和死沒有區別。”
老鼠精用毒箭將艾黎射的遍體鱗傷,他還能控制蔓延出來的瘟疫引爆毒性。
狗妖承受的痛苦,是剛才的幾十倍。
貓耳朵痛哭出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她眼睜睜的看著艾黎,為了自己而作困獸之斗。
要是艾黎有什么三長兩短,她又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好閨蜜、狗妖艾黎守護的那個人?
在貓頭鷹守衛那邊,被蘑菇精挾持住的林品如,也目睹著狗妖誓死不齊的舉動,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如果說方章等人是為了幫助貓耳朵,但還同時肩負著調查人造妖背后真相的任務。
那么狗妖艾黎呢?
林品如看到在毒性爆發下,艾黎還真真切切的望著自己,眼底充滿著擔憂、不甘和憤然。
她明白了,艾黎有一小半是為了貓耳朵、為了正義。
而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艾黎,你要振作,不要放棄。”林品如撕心裂肺的嚎啕著,她哭得比貓耳朵還厲害。
若是將貓耳朵的眼淚比作洪流,那么她的淚就如泥石流。
狗妖聽到了,本來已經黯然無色的眼睛,登時又變得明亮起來。
方章見到這幕,他意識到艾黎心中還有繼續戰斗的動力。
只是需要被激發出來而已。
“二哥。”
方章對艾黎吶喊道:“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誰拼過命?”
艾黎愣住了,任由老鼠精無情的毒箭在將他身上穿刺而過,看上去他已經不再作垂死掙扎了。
林品如凝噎到模糊視線,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蘑菇精都默默抹著眼睛,心里感動不已的說太感人了。
‘嗡’的一聲悶響,一股肉眼可見的波浪從艾黎身上爆開。
強大的氣勁,將在場幾個修為不足的妖怪都往后猛推。
方章和屎殼郎拽著貓耳朵,三人連站都差點站不穩。
怎么回事?
場上只有三人沒有受到影響,實力高深莫測的貓頭鷹守衛、虛境臻境的瓢一劍、同樣虛境大成但此刻躺在地上的西門驚蟬。
老鼠精首當其沖,但受到的氣浪沖擊反而最小。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手里卻還無意識的不停射擊毒箭。
只是,那些射出去的毒箭,都被無形的暗勁,擋在了艾黎身前三寸之外。
貓頭鷹守衛面帶冷笑,饒有興趣的盯著場上的形勢,“有點意思,竟然還突破了,只差一步就踏入控境。”
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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