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
白心走的很優雅,她的腳步很輕,鞋底也是平的,可不知為什么,她每一步落下,總能在地面上踩出聲響,異常清脆的聲響。
她走到莫辰面前,停下,彎腰拾起一顆金豆,她的腰纖細修長,在這一彎之間,好似有無限的春光,隔著一層薄紗,讓人遐想。
她用拇指和中指捏著金豆,手掌并成一朵蘭花,對香玲嫣然一笑道:“這些金豆,香妹妹怕也不會要了,不如就將這顆送給姐姐,可好?”
香玲沒有回答,任誰被剃了一個零蛋,也會沒有說話的心情,白心似乎也沒有要等香玲回答,她笑著轉身,對莫辰道:“細難宗白心,請指教。”
莫辰道:“怎么比?”
白心拿出一根針,一根非常細的繡花針,這根繡花針仿佛已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當她拿著這根針時,整個人都變了。
莫辰的心漏跳了一拍,面色悚然,他的目光透過白心,落在嚴斌身上,和他一樣,嚴斌的面色也變了。
是啊!他應該震驚的,因為他們在白心身上感受到了共鳴,那是只有他們同等境界才會感受到的共鳴。
這個白心的制晶水準,竟然不在他們之下!
看走眼了,就連嚴斌也不得不承認,他被白心的偽裝蒙蔽了雙眼。
白心還在笑,嫣然一笑,她的笑與剛才的笑容一摸一樣,然而在莫辰看來,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的痕跡。
他知道,并非是她的笑變了,而是他對她的看法變了。
白心并不知她給莫辰和嚴斌帶來多么大的震撼,就算她知道也不會在乎,為了隱瞞實力,她已不知偽裝了多少年,她將自己裝扮成一個嫵媚輕賤的女子,其目的就是要讓人們輕視她。
她想要泯然于眾,平平淡淡渡過一生,她認為清淡就是幸福,因為她的母親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的母親雖有最好的天資,可卻一生痛苦。
可是今天,當她看到那個男人時,她的想法卻變了,那個人本應是他最親的親人,不知為什么,她想要表現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努力表現,也許這樣可以讓他知道,自己這二十年來究竟過得怎樣,她想要告訴他,她…過得很好。
父女親情終難斷,最可悲的事莫過于她識得他,而他…卻不識她。
她抬起繡花針,刺入金豆,針尖鋒利,她的手雖然沒怎么用力,但金豆仍被她輕易穿透。她又搓著針轉了幾圈,以便讓繡花針能輕易的洞穿這個洞。
她拔出繡花針,舉著那帶洞的金豆,道:“我不知要比什么,也不知我最拿手的能力是什么,我只知道,細難宗的制晶師,有一種能力無人能及,你若能將我接下來動作重復一遍,我便認輸。”
說罷,她手一抬,“咻”的一聲,金豆應聲而飛,飛得有疾又快。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金豆吸引,就在這時白心的另一只手也動了,沒有看見她是怎么動的,但她手中的繡花針卻突然不見。
銀光一閃,就好像一道電光,劃過半空,也從金豆上穿過,最后釘在了一根木梁上。
好一手飛針!
那金豆并沒有受到影響,依舊旋轉,最后被白心接回掌心。
她攤開手掌,將金豆呈現在柳老面前。
柳老看著那金豆,有些疑惑,然而沒過多久,他的臉色就變了,大驚失聲道:“一個洞!”
沒錯,在那金豆上只有一個洞,可所有人都已看到,那根繡花針是如何穿過這顆金豆。
金豆上本就有一個洞,穿過之后還是一個,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繡花針就是從原來那個洞穿過去的。
人群靜悄悄的,人們已震驚到忘記了說話,如此神技,簡直嘆為觀止!
“唉!”
忽然一聲嘆息傳來,將人群喚醒,所有人同時向那聲音的主人看去,是陳臣。
白心的臉頰突然染上一層紅暈,就好像做錯事的小女孩,然而并沒有人注意到她。
所有人都在看著陳臣,包括莫辰,只不過他的神色卻有些復雜。
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就在白心出手的那一刻,他還是開啟了顯靈和入定,不僅如此他還動用了深度入定。
別人沒有看到白心是如何出手的,但他卻看了個一清二楚,包括繡花針是怎么穿過金豆的,他也知道。她的手中有一層光,就是這層光彈出了繡花針,為其賦予了無與倫比的速度,也是這層光指引著繡花針穿過金豆。
難道那層光,就是細難宗的穿針引線?
他不得不佩服白心,她雖然控制了針,卻沒有控制金豆,要想在金豆高速旋轉的狀態下發現那個洞,并引導繡花針高速穿過,這本身就是一個難點。
眼力、心力以及對時機的把握都不可或缺,稍有猶豫,便無法成功。香玲的搶豆挑戰與之相比,卻只能算是小兒科,簡單了上百倍。
莫辰也要承認,單靠他震魂門的手段,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一針線引,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穿針引線的功夫竟已到了這般地步,難得!難得!”
陳臣想笑,可他臉上只有苦澀,作為細難宗曾經的大弟子,這招一針線引,他也能夠做到,并且比白心做得更好,只可惜他已永遠不會再用了,因為他曾答應過那個人,那個他深愛卻偏偏只能放棄的人。
白心看著陳臣,目光尊敬而又復雜,她道:“細難宗至今仍流傳著前輩的傳說,聽說前輩只入宗一年,就學會了這招一針線引,打破了當時最快的記錄,而那時的記錄是兩年。”
陳臣苦笑,道:“你學了幾年?”
白心道:“三年。”
陳臣點頭,道:“三年也不錯,已躋身前十。”
白心只是點頭,沒有說話。陳臣的眼中則有回憶的光彩閃過,他繼續道:“所謂一針線引,就是要在針尖穿過的地方留下一個標記,已魂力成線,連接指引。這魂力之線,必須細到肉眼難覓,而這也正是一針線引最難之處,對控制力的要求堪稱恐怖,莫辰徒兒,你覺得以咱們震魂門的手段,能夠重現剛才的一幕嗎?”他說最后一句話時,目光已看向莫辰。
莫辰神色沉重,道:“不能。”
“當然不能。”陳臣嘆了一口氣,忽然道:“四大流派各有所長,咱們震魂門雖是天下第一流派,卻也不是完美萬能,無懈可擊。”
好狂妄的口氣!然而以陳臣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還有剛才莫辰的驚艷表現,卻沒有人敢反駁。
莫辰道:“但比賽不能輸。”
“是啊,不能輸。”陳臣苦笑,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復雜,就好像忽然讓他做一個決定,可他卻拿不定主意。
“全力以赴吧!”
最終他還是做出了決定,可這五個字卻更像是安慰。就好像那句“盡力就好,輸贏不重要”,可誰都知道輸贏很重要。
莫辰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好像陳臣的這一句話,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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