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這個數(shù)字,的確算不上多,可要在這個數(shù)字后面加上一個后綴,那可就說不好了。
尤其是加上“天珠”這個后綴,那可就更加不得了了。
“三十顆…天珠。”
洛英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他的嘴巴張得老大,眼也瞪得特別大,他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莫辰莫名其妙,眉頭一皺,道:“不就是三十顆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看著莫辰無所謂的無知樣,洛英忽然抱起自己的腦袋,抓狂道:“大驚小怪!你竟然說我大驚小怪!你當(dāng)天珠是什么,土豆白菜?三十顆是小數(shù)目嗎?”
莫辰撓撓頭皮,不明所以道:“我總覺得,三十這個數(shù)字不算多。”
洛英只覺得眼前發(fā)黑,苦笑道:“三十這個數(shù)字,確實不算多,但天珠的珍貴,卻不是你能理解的,你可知道,修煉我的鋼鐵流需要幾顆天珠。”
莫辰搖搖頭。
洛英笑了,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顆?”莫辰試探道。
洛英搖了搖頭,嘆氣道:“十顆,只需十顆。”
他的話,只有短短六個字,但這六個字中,卻有著說不盡的苦澀。莫辰的耳朵不聾,心也不亂,他已聽出了這種苦澀。
他記得洛英說過,鋼鐵流已算是天機(jī)學(xué)府中一個不錯的流派,排位中上,可要修習(xí)這樣一個不錯的流派,卻只需十顆天珠。
看上去這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可也恰恰反映出天珠的珍貴,什么東西才會珍貴?當(dāng)然是難得的東西。
洛英的苦澀,莫辰已經(jīng)領(lǐng)會。于是他問了一個讓洛英快要哭出來的問題。
“這兩年,你一共得到多少顆天珠?”
“二十顆。”洛英垂頭喪氣,他的臉,已變成了苦瓜臉,又苦又澀,別提有多難看。
兩年,卻只得到二十顆天珠,這樣的成績,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都會和他一樣苦澀。
但洛英也是幸運的,因為他進(jìn)入天機(jī)學(xué)府的方式,與其他人不同。
他是被鋼鐵流派的老師帶回來的,能夠先學(xué)鋼鐵流,再償還天珠,屬于先上車后補(bǔ)票。
不過他這兩年的天珠,卻是都已補(bǔ)了鋼鐵流這張票,現(xiàn)在他兜里,也沒有剩下多少。
三十顆天珠,這是洛英想也不敢想的,有時候人比人,真的就能氣死人,如果他不是與莫辰認(rèn)識,說不定,也會動了打劫的歪心。
心歪了,人也就歪了。歪了的人總是喜歡走近路,可近路走多了,遲早會有吃虧的一天。
轉(zhuǎn)眼間,莫辰就遇到了這樣的人。
他和洛英的對話,雖然已壓低了聲音,但這人來人往中,卻總有幾個耳朵尖的,而在這些耳尖的人中,恰好也有心長歪了的人。
這個歪心人,五官長得倒是周正,皮膚白皙,活脫脫的一個小白臉。長得像小白臉的人,通常都沒什么本事,可天機(jī)學(xué)府卻不同,這里的小白臉,都是了不得的小白臉。
洛英看到這個人的白臉,臉色卻是變了,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鋼鐵流的人遇到寒玉流的人,臉色不變才奇怪。
寒玉流,也是天機(jī)學(xué)府的流派之一,修習(xí)這個流派的人,都有一個共同得特點,臉白,白得就像凍結(jié)的冰。
在天機(jī)學(xué)府的人都知道,寒玉流和鋼鐵流是天機(jī)學(xué)府斗得最兇的兩個流派,這兩個流派不相伯仲,為搏排名,可謂是見著就罵,碰著就掐,從未有一日消停過。
“洛英,你想不到吧,我會在這里等著你,咱們倆的帳,今天也該算一算了吧。”
看著洛英難看的面色,白臉男子笑了,他哈哈大笑,笑得十分得意,好像洛英的臉色越難看,他就笑得越得意。
洛英強(qiáng)壓下心頭的火氣,咬牙道:“顏喜,大爺我今天有任務(wù)在身,你可不要太過分。”
顏喜先是故作吃驚,然后卻是大笑了起來,他雙手在胸前一叉,陰陽怪氣道:“洛大爺當(dāng)真是好大的氣勢,不過欠債還錢,卻是天經(jīng)地義,算不得我過分。”
洛英“啊呸”一聲,指著顏喜鼻子怒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幾時欠過你錢。”
顏喜雙目中寒光一閃,但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兩個月前的賭斗,莫非你已忘記?”
洛英的眉頭皺在一起,沉聲道:“我承認(rèn),兩個月前的賭斗是我輸了,可賭注我已付給了你。”
顏喜道:“你幾時付的?”
洛英道:“一個月前。”
顏喜笑道:“這就對了。”
洛英面色一沉,道:“對什么?”
顏喜圍著洛英和莫辰的身邊轉(zhuǎn)了一圈,一邊轉(zhuǎn)一邊道:“從賭斗到你付出賭注,中間差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在…籌資…”洛英臉癟得鐵青,顏喜的問題,似乎戳到了他的痛處,讓他突然變得磕巴了。
顏喜笑了起來,道:“你在干什么,我不管,但你耽誤了我一個月的時間,這筆賬,我該找誰算,這一個月的利息,我又該找誰要。”
“什么!還要利息?”洛英瞪著顏喜,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已快瞪出了火。如果他的眼睛會噴火的話!
顏喜冷笑,道:“自然要有,你以為,以咱們兩人的恩怨,你能讓我平白等你一個月,笑話!”
洛英的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比剛見到顏喜事,更難看。顏喜的羞辱,就像是一把刀,刺在他的心里,尤其是在莫辰面前,這把刀,刺得更深。
“好,我還。”洛英已說不出反駁的話。
顏喜伸出了手,道:“三十顆天珠。”
“什么?”洛英再次大叫一聲,他很少這樣大叫,但今天已大叫了兩次。
能讓他大叫兩次的事,絕不是能讓他開心的事,相反,他的心,已經(jīng)憤怒,他怒吼一聲,罵道:“賭注只有兩顆天珠,你竟然要我三十顆的利息。”
顏喜的臉色變了,冷若寒霜一般,他瞇著雙眼,射出了針一樣的目光,對洛英冷冷說道:“怎么,你不想給?”
洛英擼起袖子,道:“給不給是一回事,有沒有是另一會事。”
顏喜道:“你沒有?”
洛英道:“有,我也不給。”
顏喜忽然笑了起來,他扭過頭看向莫辰,冷言道:“你不給,自然有人替你給。”
“你什么意思?”洛英的臉,頓時黑了,黑得跟燒糊的鍋底一樣。
顏喜并未回答,他甚至都不看洛英一眼,他的雙眼一直盯著莫辰,好像一對錐子,要釘進(jìn)莫辰體內(nèi)。
到了這個時候,莫辰再不醒悟,他的腦袋就沒有必要留著了。顯然,這名叫顏喜的小白臉,是沖他來的。
“哈哈哈哈…”
莫辰看著顏喜,忽然仰起了脖,他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他的笑,沒有來由,但他偏偏想笑,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越是面對危險,他就越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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