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峋山道,金光墁地。
黃昏的夕陽,多姿多彩,有時艷紅,有時金光。現(xiàn)在正是夕陽金光之時,灑在山上,山就染上一層金光,好像成了一座金山。
雷鳴山也在夕陽之下,所以這座山,也成了一座金山。
金山之下,還有一座金色的涼亭,涼亭下,坐著一個金光閃閃的人,人的手中,則捏著一只金色的酒杯,酒杯中的酒,同樣閃著金光。
黃昏改變了世界,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屬于黃昏。
夕陽漸變,由金光轉(zhuǎn)為艷紅,金光退去,紅色代替,但有一些卻恢復(fù)了事物本該有的樣子。
涼亭還是金色的涼亭,但涼亭中的人,卻已變了樣,一頭黑發(fā)的長發(fā),在紅光中,變成一種妖異的暗紫色。
酒杯中的酒,也已變成紅色,紅得像是一杯血。
沒有人喜歡喝血,所以莫辰只是端著酒杯,酒杯端在他鼻子下面,縷縷酒香,吸入鼻腔,又順著他的鼻腔,鉆進(jìn)五臟六腑。
濃烈的酒香,沒有人不為此陶醉。莫辰也在陶醉,他閉著眼,就好像陷入了沉睡。
終于,夕陽落山,天空開始被昏暗所包圍。就在這個時候,莫辰睜開眼。
他睜開眼,天地就好像復(fù)蘇一樣,大風(fēng)卷起山道上的塵沙,他起身,酒杯放下時,人已消失在山道的盡頭,就像是乘風(fēng)而去。
游蕩的山道,只剩沉沙落葉,還有一道幽幽的嘆息。
“開始了!”
雷鳴山上,已接近尾聲的混戰(zhàn),竟然又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而引起變化的,只不過是一對年輕的陌生男女。
沒有人認(rèn)識這兩個人,他們的出現(xiàn),就像是從石頭縫里憑空蹦出來的一樣,但他們的強(qiáng)大,卻不能讓人忽視。
站在這個屋子里的,哪一個不是一方的霸主,但這些人,竟都接不住這二人的一擊,就連已是換髓巔峰的雷虎和落霞寨主,也都不例外。
所有人,都以驚恐的目光看著那一對男女,他們身上的下人粗衣,就像一道無聲的嘲笑。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穿著我雷鳴山的衣服!崩谆⒆诘厣,筋疲力盡的他已無力站起,他看著那二人,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恐懼。
剛才那究竟是什么力量?之差一步就要突破返璞的他,竟然無法承受那女子的隨手一擊!難道他們已是返璞?
雷虎恐懼,他的恐懼是源自于對返璞的敬意。超凡脫俗,在體修的n體系中,返璞和尊魂一樣,都是生命向一個更高形態(tài)邁進(jìn)的分水嶺。
羅娜環(huán)視四周,對他們施以雷霆一擊所造成的震懾十分滿意。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忽然露出一副十分甜美的笑容,笑道:“現(xiàn)在,我們來正式認(rèn)識一下!”
山道崎嶇難行,又長又陡。當(dāng)莫辰爬到雷鳴寨時,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
所有的計劃都完成的十分順利。
先是郭士明挑撥離間,引發(fā)混戰(zhàn),然后羅娜與單軍以武力威脅,逼迫所有軍團(tuán)妥協(xié)。
在最后一個階段,南方勢力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當(dāng)羅娜拋出橄欖枝的時候,以蒼云山為首的南方勢力,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加入。
他們的加入,直接引發(fā)了后面的爭先恐后。
既然聯(lián)合已成大勢,為何還不積極一些?也好爭取一個更加有力的地位。
老實說,羅娜也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直到見到莫辰時,他才忽然想明白。
“恭喜你,一統(tǒng)三十六山,完成了一個從來沒有實現(xiàn)過的壯舉。”
莫辰從寨子外面走來,他走得很慢,沿途遇到許多人,但這些人都好像沒有看到他,他看到了羅娜,便好像從虛無的夾縫中,走入了現(xiàn)實,現(xiàn)在,所有人都已能看得到他。
羅娜看著莫辰,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洋洋自得,反而是充滿感激。
“多謝!”她似乎十分感慨,過了許多,才終于開口。他只說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卻包含著極其復(fù)雜的情感,無法形容。
莫辰笑了,他知道羅娜謝的是什么,但他卻裝起了糊涂,不解道:“你謝我什么?”
羅娜也笑了,沒有再解釋。有些事,本就不必分得太清。
雷鳴內(nèi)已開始清掃,單軍在人群東奔西跑,為控制三十六山而忙碌。
莫辰找了一塊石墩,他坐下,看著寨子內(nèi)忙忙碌碌的場面,問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羅娜向北方極目遠(yuǎn)眺,仿佛她有一雙能透過巖石的眼睛,看到山體的另一邊。
“雷鳴山是云海境最北的一座山。距離王城最近,接下來,我想將發(fā)展的重點,集中到雷鳴上!
羅娜的目標(biāo)是奪回圣體小世界,而控制圣體小世界的祖界精核就藏在王城里。
莫辰想了想,道:“你的想法沒有錯,但千萬不要忘了,你的根基在五龍山!
羅娜笑道:“所以,我打算把五龍山般過來!
五龍山當(dāng)然不可能搬過來,搬過來的是五龍山上的人。不只是五龍山上的人要搬過來,其他山上的人也要搬過來。
郭士明就跟在羅娜身后,當(dāng)他聽到這個想法時,簡直驚呆了。
“不,這不可能,雷鳴山上根本就容不下這么多人!
這個問題,羅娜當(dāng)然知道,顯然她已想到解決的方法。
“山上既然容不下,那么山下呢?”
山下的土地,多得已用不完,莫說是三十六山的人,就是三百六十山的人,也都能容下。
郭士明還是搖頭,道:“住的地方能解決,但吃的食物怎么解決?”
經(jīng)營三十六座山,可不比經(jīng)營一座山,三十六座山的胃口,幾乎就是無底洞。只憑雷鳴山這一隅這個,如何能夠養(yǎng)得起?
但這卻并沒有難倒羅娜,她又笑了笑,竟然早已想好解決的辦法。
莫辰見她笑,也跟著笑了起來,解決的方法,他似已猜到。
開荒種田,這是解決食物的唯一方法,但成效慢,還不等收獲,人們便已餓死。
所以,想要解決糧食的問題,就不得不考慮眼下的問題。
怎么來糧快?怎么來糧多?只要圍著這兩點考慮,基本就不會錯。
對于盜匪而言,解決問題的方式就只有一個,搶!
但從哪里搶,怎么搶,這就有學(xué)問了。
還好這里都是打家劫舍的好手,這個對其他人而言極難解答的問題,到了這里根本算不上是問題。就算是資歷最淺的新手,也能提出兩三個還不錯的建議。
當(dāng)然,羅娜已不必他人提議,因為她早已有了目標(biāo)。
她的目標(biāo)簡單明確,正是距離雷鳴山最近的一處糧倉。
這處糧倉,是圣軍的給養(yǎng),而圣軍的領(lǐng)導(dǎo),正是羅娜之父的背叛者,海因。
羅父去世后,圣體小世界陷入混亂,與此同時,三大勢力并勢而起。而海因,就是三大勢力中最強(qiáng)的一支。
“你想劫糧?”雖然已經(jīng)猜到羅娜的想法,但從她口中親耳聽到,莫辰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一招雖然有些狠辣,卻也的確有用,一個糧倉,怎么也夠幾萬人吃上一年了。
也許,他們根本用不了一年,莫辰的時間只有半年,他希望半年之后,羅娜能夠和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周而復(fù)始,循序漸進(jìn)。這就好像是兩個魔咒,世間的事,似乎都無法逃開。
太陽落下又生起,日日夜夜循環(huán)往復(fù),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在這不斷循環(huán)的一天又一條里,總是做著相同的事。
一次又一次,然而每一次,又都有一個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只不過是周期長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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