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水池之中一只弓著腰摸魚找蝦的莫心此時已經(jīng)直起身子。身上一個巨大的斗笠將她整個人的半邊身子都遮蓋了起來。“讓人解釋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的傷人的事情,既然景妃不相信我,就不要用我的藥了。”平靜的語調(diào)之中暗流涌動。一種強大的震懾力量在水中暗暗涌動。
“莫心姑娘。我一直是將你當成我的妹妹的,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景妃強扯出一臉的微笑。將那兩個玉盒堆在莫心的門口邊。“這是我新得的兩個玉鐲,成色透亮,最是適合妹妹。”
“多謝。”莫心算是手下。
“主人。”門剛一關(guān)上。正屋的門打開走出了一身青藍色的衣服的女子,乍一看是林夕,仔細一看,那是莫心。
水池之中的女子拿下了斗笠,向著莫心跑過去。一矯健的步伐,正是林夕。
莫心有些搖搖欲墜。林夕一把扶住了莫心。滿是擔憂。“主人。”
莫心虛弱的搖了搖頭。林夕要問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主人有什么事情就是不愿意說出來,寧愿是自己一個人承擔。
“嘩啦。”薄影夜一拳砸碎了一張梨木桌子。從父皇的態(tài)度看來,莫心被他收了已經(jīng)是早晚的事情。
公主,公主,身為二皇子就必須要迎娶公主么。
“主人我按照你的吩咐把那景妃打發(fā)走了。她送來了一些東西。”林夕隨手拿來了那兩個玉盒子。
打開。兩個晶瑩透亮的玉鐲躺在里面。
“好東西。”莫心看著那兩個玉鐲笑道。兩行清淚從面頰順勢而下。
“主人。”林夕心疼的給莫心擦著臉頰總也流不盡的眼淚,明明心疼,自己的主人卻是將自己封閉起來,就算是忍受不了也要一個人獨自忍受。你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卻是任何的一點的縫隙都不能插進去。
就算是莫心心如刀絞,也不會過多的影響別人。
與別人有了牽連,實在是這一輩子都理不斷的關(guān)系啊。溫柔又恐怖的關(guān)系呢。
我不喜歡,可是,有些東西從一出生就已經(jīng)認定了的東西,由不得你不喜歡。
你要做的唯有接受它,僅此而已。
“扶我起來。”莫心強撐著從地上站起身。“面圣。”
“主人,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林夕擔憂的說。
“那也是我的命。”莫心依然以優(yōu)美的姿態(tài)勾起一抹輕微的弧度。
就算是生命給了她破碎的人生,她也有能力將它織成華麗的錦帛。
“黑夜如墨,就如同讓人看不透的內(nèi)心。”皇上看著從頭到腳一身的黑色的莫心。直直的盯著莫心的額眼神卻像是想要透過莫心抓住另外的額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讓這么多的人時隔多年仍然對于她的去向耿耿于懷。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莫心淡淡的說。
“你是我的女兒。”皇上深情款款,像是看著一個頑皮的小孩子,疼惜又寵溺的眼神之中波濤洶涌。
“你說過你會給我我想要的任何的東西。”
“唯獨這一件事情不可以。”皇上神色之中慘咋著一些決絕,這已經(jīng)是足夠的信號不讓莫心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這是我的使命。”
“莫心,你本身就是別人的使命。我勸你不要再追求不切實際的東西,我可以保護你這一輩子安全無憂。難道還不夠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皇上滿眼的嗜血。像是一只殘暴的野獸。
莫心親眼看到在自己面前都是仁慈的模樣的皇上滿身的鮮血撕開了一個一個靠近自己的人。那渾身的疼痛,莫心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在黑暗之中掙扎過的人,這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那陰影,那并不是所謂的成長,只是無法釋懷的悲痛而已,將會如用隨行的伴隨著我自己的一生。
“我想要一輩子的安生。你能給我嗎。”莫心明眸之中那一抹純凈是對于眼前這個人的拷問。
“榮華富貴,舉國之力都能為你躁動,你為什么非要觸碰那不能觸碰的地方,莫心,你的身世只是將你送來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讓你受盡苦難的。”
“可是,我已經(jīng)受盡了這個世界上的苦難。皇上,如果你知道我的父母。請你告訴我,我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么。為什么那么多的人要將我抽骨吸髓,我為什么會讓人恨之入骨,難道,你要一次一次的為了我將這個世上的所有的人都趕盡殺絕嗎。那跟殺了我還有什么區(qū)別。”
“追根溯源那不是你的本命。”皇上一甩衣袖,到背著手。
“那如此呢。”莫心清冷的語氣給人一種莫大的不安定的因素。
果然。皇上一回頭,莫心自己的指甲嵌進了自己的纖細的脖子。一道深紅色的痕跡隨著指甲的移動慢慢的延長。
只是沒有一絲的血跡流淌下來,那根線的另一端如同是被手指頭牽扯住緩緩地上前移動。
傷口隨意愈合。莫心體力不支,身子一軟栽了下去。
“莫心啊,你與她為何是如此的相似。”
“咯吱咯吱。”薄影夜站在殿堂之外,看著如此的一幕。心中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的升騰。再也抑制不住。
“主人。”莫心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坐在自己的床邊的林夕。林夕握住莫心的手。極盡自己所有的溫柔。
“這里是。”滿眼的明黃。莫心不過一會就意識到,這里是龍床。想要干笑都笑不出來,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睡上了龍床。身下一股股的溫熱之感灌輸進自己的身體。卻還是無法抵御自己身體里的那股堅毅的寒意。
“主人。”林夕本想是要保持微笑的,可是自己還是不爭氣的留下了淚水,竟然就趴在莫心的床邊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么流了這么多的汗。”莫心一伸手觸到了林夕滿身的潮濕。
這烈火石對于莫心只是一塊溫熱的石頭,可是對于尋常人來說就是火焰山一般的存在,只要是接觸一下都會灰飛煙滅。
林夕將幾十個御醫(yī)都說莫心已經(jīng)無藥可救的事情強忍著激動的情緒都說了出來。
“生死有命。”莫心淡淡的開口。語氣之中沒有一絲的不甘心。
莫心今夜留宿皇上寢宮。消息不脛而走。
“林夕,林夕。”莫心迷迷糊糊的呼喚著。好長時間也沒有人回應。
莫心自己強撐著換上了衣物。踉蹌著走著到了花園之中。莫心來到這里并不是因為胡亂的走著。
而是跟隨者一條銀線,那是林夕自從入宮之后莫心放在她的身上的,就連林夕自己都不知道。
“莫心姑娘,皇后娘娘有請。”突然身后冰冷的不帶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就像是那種死了幾百年對于這個世界不曾有任何的憐憫之心的人發(fā)出來的聲音。
“林夕是不是在你們那里。”莫心手中一根銀針刺進自己手心。自己瞬間清醒。
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莫心是在用自己所有的生命在抗爭在支撐。
“莫心姑娘,皇后娘娘有請。”男人依舊是冰冷的帶著殺氣的聲音。仿佛他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我要找林夕。”這就是莫心不愿意與人親近的原因,親近的人總是會成為自己的軟肋。
“皇后娘娘有請。”男子說完整個人迅速的上前。一把鉗住莫心的肩膀。
纖細的額肩膀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咔嚓。”一聲。肩膀上的衣物也被撕碎,一塊弓弩的形狀的刺青從后背的肩頭露了出來。
男子迅速的觸碰到莫心的手收回,快速的后退。像是碰到了無比神圣的東西。
男子的眼神之中竟是有一些的恐懼。
莫心注意到那渾身的黑藍色的花紋之上有一個淡灰色的卻是極其的醒目的弓箭的標志。
“皇后娘娘找我何事。”莫心一看到景妃站在皇后的身邊就覺得大事不妙。
皇后娘娘并沒有想象之中的威嚴,倒是一臉的慈眉善目。
莫心深知,能夠做到這個位置的人,絕非一般的人。更不必多費口舌。
“難怪皇上對你高看一眼,果然是不一般的女子。”果然,慈眉善目的皇后娘娘一張口就是殺機盡顯。
“不過是一個被人撿回來的小丫頭,能有什么風浪。”景妃陰陽怪氣的說。還是免不了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盡顯卑微。
“皇后娘娘找我何事。”
“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
“艾莫心,你大膽。竟敢如此對皇后娘娘無禮,進攻女子首要之事就是先要對皇后娘娘行禮,也就是你一個人竟然還要皇后娘娘請你過來,你好大的膽子。”
“景妃,今日你給我送禮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莫心緩緩地抬起手。手腕上一對朱紅雪玉鐲子在光線下竟是透出了液體流動的景象,像是生命的流淌一般。
“這是景妃的傳家之物,可是從不送人的。”皇后娘娘慈祥的眸子之中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暗色。
“景妃今日可是喊我妹妹,說是一家人誰拿著可都是一樣。”莫心揚起嘴角笑著。
“你胡說,這不是我給你的。”景妃自知惹禍,炸了毛的公雞一樣跳起腳喊道。這對東西她可是就連皇后娘娘都沒有給,竟然給了這個丫頭,要是皇后娘娘怪罪下來,自己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這可是景家的傳家寶,不是景妃給我的,還能是哪里。”莫心嘟著嘴,倒是有些委屈的說。
“你先下去吧。”皇后娘娘眼睛一撇。
“是。”縱使景妃萬般的不情愿,也不敢在皇后娘娘的面前造次,跟莫心的帳以后慢慢的算。
“你的丫鬟,我會幫你好好的照顧的。我的侍衛(wèi)你今日已經(jīng)見過了。從未有人降服得了他,我看你的丫頭倒是頗有幾下本事。說不定可以幫我一個大忙。”
“皇后娘娘難道不知道這天下乾坤從不會聽從任何的一個人的心意。凡事,還是不要說得太滿,留下幾分情面,好給自己一個退路,不過,既然皇后娘娘已經(jīng)把事情做到了這個地步上,我也就直說了,我,是很不喜歡被人威脅的,尤其是用我的身邊的人。”
“給我談喜好,也要看看有沒有資格。”皇后娘娘并未將莫心放在眼中,畢竟,自己的侍衛(wèi)從未失手過,這也是自己身無長物能在皇后的位子上坐了這么久的原因。
“主人。”正說著,身后的一個女子喊出了聲。
“嗯?誰讓你出來的。”皇后娘娘厲聲質(zhì)問道。
“嘩啦。”那男人徒手將林夕身上的石頭一般沉重的鎖鏈扯斷。
那鎖鏈既是負擔也是支撐。沒有了那鎖鏈,林夕倒向了地面上。可見受了多少的折磨。
“皇后娘娘這是何必。”莫心眼神從林夕的身上移開,附上一層薄薄的寒霜。
“聽聞十二皇子曾經(jīng)與你接觸過,或許你能找到他。”
“他是死是活。與我沒有關(guān)系。”
“艾莫心,在我這里,膽敢詛咒我的兒子,你是要相好自己的后果的。”
“膽敢欺負我的人,你也是要想好后果的,皇后娘娘。你憑什么就覺得可以私自動我的人,還敢對她動用死刑。”
“她能撐到現(xiàn)在也真是不錯了,還真是主仆情深啊。死撐著最后的一口氣見到你,是一條好狗。”皇后娘娘見到莫心就渾身的血液翻滾。昔日的母儀天下端莊穩(wěn)重全都拋到了腦后。
縱使是莫心無心爭奪,她在所有的女人的面前都會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皇后娘娘的頭隨著那男子的手從脖子之間抽離也耷拉了下來。
快的都來不及反應,似乎是殺了惹了自己的主子生氣的人就是這個男人的本能的反應一般。
“皇后身邊的這個人從未聽過別人的話,他竟然能護著你。”門外面老謀深算的皇上背著手,似乎永遠都是如此的優(yōu)哉游哉的神情。
“他也是護著皇后娘娘的。”莫心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到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只一根頭發(fā)絲就能弄死的小雞崽子的那種渺小的感覺莫心可是不會輕易的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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