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是恩賜還是懲罰。
長生是恩賜還是懲罰。
長生是恩賜還是懲罰。這句話一遍一遍的在瓊妃的耳邊回蕩。
“長生當然是恩賜，當然是恩賜。艾莫心，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能夠得到，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跟任何的一個人耗得起時間。”
“當你耗盡了時間，那個時候得到的東西還是你想要的嗎。”
十八手中拿著一把彎刀面無表情像是就要劈開一面冰冷的石頭一般向著瓊妃走過去。
無論是體力還是意志，瓊妃都不能奈何得了他。
“莫心，莫心。”一聲聲熟悉的帶著急切的求救的聲音從瓊妃的喉嚨里傳了出來。與此同時那張臉也躍然在瓊妃的臉上。
“許本琨。他在哪里。”莫心眉心微皺。語調不驚。
“莫心，我就在這里啊。我就在這里啊。”任何的話在瓊妃的口中傳出來都是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魔力。
“閉嘴。”一種想要控制自己的外力讓莫心心煩意亂。
“殺了我，他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告訴我，他在哪里。”
“就在那座荒山之上，不過，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是被啃噬的就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呢。”瓊妃咯咯的笑聲之中混雜著各種各樣的男男女女的聲音。
詭異之中透著無數的驚恐。
“調集五百重兵，將這里重重把守，皇上也不能靠近。”莫心拿出那塊萬勤使玉佩，伸手劃出了血跡滴在那玉佩之上，點點紅色如同搖曳著的彼岸花。
“是。”整齊劃一的得令的聲音。萬勤使在皇宮之中暢通無阻，危急關頭。更是有皇上也不能侵犯的威嚴。皇上這是將最大的保護能力給了莫心，就算是將來之后悔，自己也是不能傷及她分毫的。
以萬勤使血浴令牌更是萬勤使最高的指令。寓意萬勤使的性命都壓在這件事情上。
莫心坐在十八的肩頭。一個竹排架在十八的脖子上，莫心扶著從十八腰上延伸出來的一根韁繩，一根保護自己在他的身上的平衡另一根無需多言只需勾一勾手指頭就可以控制得住十八的方向。
“嘩啦啦。”一群野豬在雜草堆里拱著什么東西。湊近了一看，竟是一個人形。那旁邊散落著的一件墨色的衣服，莫心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風流倜儻的許本琨可是會死的這么的殘忍窩囊嗎。
“咔嚓嚓。”十伸手一陣旋風就從旁邊的一根胳膊粗的松樹上連根拔起，橫著一掃。一群野豬都被一掃而空。
莫心下來一看，是一個女人。那件衣袍只是顏色有些像。根本就不是許本琨的外袍子。
“主人。那邊。”十八向著一個陰冷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陰蟄之氣，單單是向著那個方向看一眼就足夠的讓人頓時如墜深淵冰譚。永世不得超生。
“這里是萬人窟。”莫心站在那窟頂，感受得到從那萬人窟之底端不斷的發出的一股吸力，在這萬人窟的四周草木從寸草不生到漸漸地荒蕪。這本就是生存的本能會抓住一切的機會想要獲得新生。
“埋了吧。”莫心淡淡的說。
平日里都把心狠手辣掛在嘴邊的人，看到如此多的人暴尸荒野，竟是比活人更多了一分的傷感和憐憫。
至于許本琨，能不能找到就看他的命了。這個地方，充斥著濃濃的不甘和戾氣。感受這陽光之下依舊是清晰不可回避的冷岔之感。
忽然。莫心整個人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身邊的一個大樹影子就那么忽的移到了自己的身前，身上的陽光被阻擋得住。自己一下子至于黑暗之中。
不遠處的十八正在對著莫心不時地抬頭看一眼賣力的倔土掩埋這地上的萬人窟。
自己的身上仿佛被無數雙的手牢牢地禁錮住。絲毫的不能動彈，莫心只覺得渾身好冷，好沉重。臉上依舊掛著陽光的笑意。外人絲毫察覺不出來莫心的變化，就連眼神都是依舊那么的清晰明亮。
“主人，主人。”空曠的野地之中一聲聲從腳下傳來的聲音。
“萬人空曠，只認一主，踏遍千山，為從還魂。”“噠噠噠噠噠噠。”天地交接之處，一個脖子上一串灰白色的佛珠的小男孩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手中的一個白色的盒子。
走進了一看，他的手中是一個頭骨，確切的說是一個人頭。不知為何，莫心分明的在上面看到了許本琨的模樣。那男孩的手中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那頭骨的東西正是一根人的骨頭。脖子里掛著的也不是什么佛珠。那是人的指節。
森森發白，只是一眼，這一輩子都油然在眼前。
“姐姐”男孩子裂開嘴，滿是空洞。“我來接你回家。”
“我是誰。”
“姐姐。”
“去哪里。”
“回家。”
“好。”
“主人、”莫心忽的身體懸空，自己腳下的不斷的加深的力量忽的就懸空不見了，整個人募的從新回到了陽光之中。
“啊。”邊一聲慘烈的悠長漸漸的聲音細小的聲音散去，不過是一剎那間，就消失無蹤。與那山間不時響起的鳥鳴聲連為一體。讓人產生了錯覺一般。
“主人，前面是一面枯井。”十八指著莫心眼前的方向，自己分明是已經一只腳塌了進去。若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設想。
“枯井？”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蠱惑了，不過那個孩子，莫心見過，當時誕女之爭，就是他送來的鞋。如此細想起來。那日趁亂拿走自己的鞋的也是他。如今他又一次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竟然在莫心戒心極重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將莫心蠱惑至此。
“沙沙沙。”枯井之下傳來了聲響。
“什么。”莫心后退一步。十八絲毫不懼怕的跳了下去。
“主人。有一個人。”十八隨著“咚”的一聲，傳來了聲響。
“什么人。”
“許本琨。”
“帶上來。”
看著眼前的這個頭上的每一根的頭發像是被細細的刷上了顏色的苔蘚。許本琨不知道這個姿勢在那個枯井之中蜷縮了多久，竟然是氣息平穩，還沒有死
“這個是什么。”從他的頭上突出來了一根灰白色的東西。
莫心以為安只是一個小木棍，伸手想給他打掉。一抬手。一根完整的骨結從里面掉了出來。
“噠噠噠。”落在了地上的枯木上，一聲空洞的聲音。
與剛才的那聲音是及其的相似。
“啊。”莫心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帶著一根細小的骨結一般的墨玉雕刻而成的首尾相連的穿起來的玉鐲。這個是什么時候有的。
“快，把他帶走。”莫心此時就是想要趕緊的離開這里一直讓自己都不踏實的地方。
“萬人空曠，只認一主，踏遍千山，為從還魂。”
這一次是無比的清晰的男孩子的聲音。
“咚咚咚咚。”一聲聲的空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莫心隨著聲音回頭，竟是看到那個小孩子一手拿著那根骨結，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許本琨的頭。
“這樣，他會死的。”莫心看著這個無論何時的出現都會是詭異的看著自己微笑的那孩子，那看似純凈的笑容可以嫁接在任何的一個孩童的身上，折射出這個世界的美好。
可是，這個時候他給人的感覺就僅僅的只有恐怖而已。
“沒有靈魂的人是會死的，有的人是可以永生的。”
“不死的靈魂。”
“姐姐，你的身上還有萬千的魂魄需要你的召回。這世間能夠救贖靈魂的就只有你一人，幾千人的傳承，足夠讓一個人永生。”
“我不記得有過你這樣的一個弟弟。”
“萬事萬物都是你的奴仆。我只是與你離得近了一些，正因為我們之間的不同尋常的關系，我們才走到了今天。”
莫心瞥了一眼許本琨的額頭已經有暗紅色的血柱奔涌而下，男孩子看上去沒有力氣的孱弱的手，每一下子卻是實打實的傷及要害。在這么下去，許本琨可是真的就成了豆腐花了。
“這個，還給你。”莫心伸手試圖摘下自己手上的墨玉手鐲。卻發現它們緊緊地綁在了一起，如同是有了生命一般，吸緊了莫心的肌膚。與莫心的手腕上的那一串蓮蓬頭糾纏在一起。最后，無法分解。
人活一世，最后死了也帶著怨氣，若是你解開這些人的怨氣，那手鐲就會變成世上的無價之寶最純凈通透的美玉。到那時，你就擁有了支配它的權利。
“你的意思是，現在是它來支配我了。”
“不，是他們選擇了你。”
“慢著。”莫心制止了那那孩子揚起的手。莫心總是感覺這一棍子下去，許本琨就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咔嚓。”棍子舉在半空之中應聲而落。
“姐姐。你看，就連老天都聽你的呢。嘿嘿。”純潔的外表總是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莫心差一點就被這笑容迷惑了去。
一個蛇蝎心腸的人確實能夠露出了孩童般的純潔的微笑，不知為何，總是如此的讓人心疼呢。
“姐姐。要讓他清新過來，方法就在這里。”男孩拿出了一個大大珠子放在莫心的手中。
“啊。”忽然兩人的手心接觸的時候，莫心的手中一陣刺痛。“嘩啦啦”的鮮血頓時就順勢從手心之中滴落到了地上的落葉。
“轟隆隆。”十根長棍子向著男孩掄了過去，卻是在莫心的眼前眼睜睜的看著那男孩的笑容消散，棍子像是只是碰觸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虛像。
“姐姐。敢在荊棘上跳舞的肉呢才能真正的成為自己的主人。荊棘會刺破你，也會成就你。我在路上等你。”一陣聲音過后就是無盡的悠長的喘息聲，帶著來自于地底的寒冷，和無盡的憂愁帶著深深的眷戀和不舍。
“哇呀呀，哇呀呀。”一層層的黑影從天空飄散而來，將頭頂上的一片日光完完全全的遮住。
“哇，呼啦啦。”幾只烏鴉從黑影之中飛沖而來。
“十八，去枯井之中。”莫心忽的看到那男孩似乎是要牽著自己走進那枯井之中。
十八想都沒有想，直接托起了莫心護在自己的拱起的肚子之前。順便路過的時候，一腳踢在了許本琨的腰上。墊著一個極其奢侈的肉墊墮進了那無底的深淵。
“姐姐。我是川，你的弟弟，你的唯一的弟弟。我會一輩子守護你。一輩子以你共生共存，一輩子不會讓人傷害你，任何的人都不行。”
“川。”莫心喃喃道。
“醒了。”莫心一睜眼面前卻是為了很多穿著還算是考究的人。統一的宮廷服飾。莫心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皇宮之中。
只是眼前的這些人的目光并不友好，一個個的在莫心的身上動手動腳。
“怎么又送來一個吃白飯的，這小胳膊小腿一看也不能干什么力氣活。”
“啪。”一個滿臉的黑色的溝壑的似乎是從一出生就沒有笑過的女人一巴掌拍在了莫心的肚子上。
“嘶。”莫心倒吸一口涼氣，肚子一下子像是被摁扁了一樣。
“哼哼，看著還挺能吃。”女人似乎并沒有看到莫心頓時臉色煞白的疼痛。很是無所謂的說，似乎是自己吃了虧。
“嗡嗡嗡。”一只花生殼大的大黃蜂不知從何而來。在老婦人的身邊圍繞了一圈飛走了。
“啊，啊，啊，”大黃蜂一走，老婦人忽然就原地跳了起來。嘴里只能哇啦哇啦的叫著。就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了思緒。
跳動之間，她的一直壓著的手已經腫的像是一個南瓜，而且上邊遍布著黑泥鰍一般的血管，迅速的脹大，似乎還有繼續脹大的趨勢，好像一直漲到她爆裂開。
“她的手上有首飾。”
“砍下來，誰搶到就是誰的。”
“蹭蹭蹭。”已經滿是銹跡的柴刀從地上拖出了長長的摩擦的痕跡。
“咚。”莫心整個人就被摁在草地上，那只帶著玉鐲的手被伸了出來。死死地就連血液都無法流動。
四周只有饑民發現了一個能吃的活物一般的恐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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