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心底一亂,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做何解釋。
那真的只是一個夢么?
夢里的她放下尊嚴,放下人心,唯獨放不下固執。
十年蹉跎,她望著他,直到心底的思念成為執念。
為他瘋癲,為他成魔,直到現在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說是愧疚,或許是有這一丁點的愧疚存在,但心底的僥幸,比起愧疚還要多得更多。
那些幼稚的可笑的自欺欺人念頭,欺負他報復他懲罰他的說法,不過是為了能有個借口待在他身邊。
便是他日后清醒了,恢復記憶了,對自己視若無睹的又能怎么樣。
自己為他做了多少,如果有一天耳邊磨掉了便磨掉,不需要他記我的好,念我的好。
我有多好我自己知道,我都不需要他知道我干了什么,我要做什么。
反正這一切,不過是我樂意。
江郁傾身走上前,手負在身后,歪著頭言笑晏晏道:“剛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
姜彧心底一亂,連忙搖頭。
江郁哦了一聲,指尖若有若無地在腮邊掃過:“沒有可我怎么覺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做下些什么。”
姜彧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郁眨眨眼,“你閉上眼睛!
姜彧看了著她,隨后乖覺地把眼閉上。
似乎有什么輕擦過眼,帶起一陣酥麻。
隨后眼皮一痛,好像有什么被拔下。
他睜開眼,卻見她指尖把玩著一根睫毛。
江郁看他臉色的怪誕,輕哂:“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邊拔毛,我看你求生欲挺強的!
姜彧握了握手上融化掉的糖漬,掌心粘膩。
折戩快步走出,拿著帕子和水盆,給他擦拭,像個十月懷胎后瓜熟蒂落的母親疼惜自己心間上的寵兒。
不過這母親身軀有些威武雄壯。
黏糊糊的糖漬讓人不禁皺眉,折戩道:“江五簡直壞到無可救藥了,你也別再拿了,臟兮兮又黏糊糊的,如果真喜歡,我們再去買就有,還拿著做什么?”
姜彧轉身回去:“她不壞的。”
折戩搖頭,一臉頹敗之色,一面走一面朝院子里打拳的路斬風道:“老爺子,要不要去同泰寺求個平安符什么的,我覺得侯爺怕是中了江五的邪!
“罰你在這里站著,別進來,站一整夜,不能吃飯!
折戩忽然止步不前,愕然道:“為什么?為什么?”
掃雪茶社,外圍人滿為患,喧嚷聲四起。
江郁被堵在半道上,聽了老半天才恍然想起德興茶舍今日要競拍的事。
而原本早就預定好要到茶舍參與競拍的人卻被通知了競拍結束,原是拍品已經被人提前搶走了。
一時間,參與競拍的人覺得被欺騙后更是惱意森然。
江郁皺了皺眉。
這段時日運道頗艱,想做什么事卻總會被意想不到的事給沖撞掉了。
這對憑借恃運而驕的自己簡直是磨難。
“唉,別擋路,小矮子!
江郁被推搡往前,抬高眉一皺。
身后一個高鼻梁,白臉皮的紫衫男子像是沒看到她的惱火一樣,搖著扇子出來說道:“掃雪茶舍怕是店大欺客,是不是不準備再在京城里混下去了?”
眾人紛紛面露惱色,紛紛應和。
今日來競拍的多是京師的富貴殷實之家,利益互牽,關系緊密。
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大家都懂,便是從蜘蛛網上隨便抽出一根絲也得細心斟酌地不抽到那一根火線。
但顯然這紫衫男子份量還不夠足,掃雪茶舍在的管事也并不給他臉,任由他如何說都不為所動。
“各位稍安勿躁,著實是本店店小,又沒有充分考慮到會有如此之多的客人為茶王慕名而來,現在競品已經賣了出去,而茶舍內也是容不下各位的進入,還往各位海涵。”
管事態度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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