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府后,韓氏還未來得及歇一會便收到一封來信。
待看清了信中內容后遲疑不決,好心情一陣子消散無蹤,出了府外,套了輛馬車這才又出了門。
江嘉恩跑出去看,馬車已經是走遠了,問起門房:“我娘這是去哪里?”
門房道:“聽夫人方才和車夫說,好像是去韓家!
江嘉恩立即想到了自己那個一事無成偏愛舞文弄墨的舅舅,氣得甩了袖子又回房去。
收到信封后的韓氏心底揪得死緊。
她的哥哥韓春申與自己一母同胞,卻生性懶怠。少時被家里寵壞了,養成了一些不好的秉性。
好不容易捐了個監生讓他去國子監待著進學,哪知道待了快十年,國子監學生更迭無數,就他這個監生屹立不倒。
仗著胸中有點墨水,便學上了魏晉時期的狂士風流。
卻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把銀子大把大把地花在了秦樓楚館內。
今年又因與妓院里的人生了嫌隙,倒被國子監的人開了出來。
如今倒是在給那些不正當營生的人作畫作詩謀生。
父母雙親早已對他失望,帶著弟媳和剛產下的小孫子便到鄉下頤養天年去了。
偏將他甩在京城,愛管不管,只是缺錢花了便開始打起了自己這個姐姐的主意。
自己無論說了他多少遍,也曾揚言跟他斷絕關系。
自那之后,好長時間沒見他在糾纏自己了,如今卻又忽然來了信,說是醉酒與一富商發生沖突,砸了人商戶的腦袋,現下被扣留起來,待交了贖金才能回去。
她這次是真的不想再去搭理,只是他信中字里行間透露出來的懊喪怨悔之意,又讓她不禁心起彷徨。
糾結了好久,這才踏足出了門。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若以后再出任何事,她都決計不會再管。
馬車晃晃地在道上行著,韓氏扶著腦袋,不知不覺地便隨著這晃晃悠悠的車轱轆,幽幽地闔上重重的眼皮子。
幔帳在臉上輕輕地揉蹭著,好似拂面而來的春風。
韓春申深深地吸了吸氣,被一雙柔夷刮在兩頰,輕輕地拍了拍。
“韓畫師,韓畫師,醒醒,醒醒!”
女人的聲音如滾珠般清脆。
韓春申揉了揉酸脹的腦袋,看著趴在自己胸口處不斷用指腹作亂的人,心下無來由地生了一股燥熱。
“何姐姐今日怎地這般有這閑趣?”
手情不自禁地往女人腰腹一下滑去。
女人嬌嗔地拍走他的手,一下子便從他身上起來,揉著腰肢道:“外面有人讓你去作畫呢,你還不快起!
韓春申昨夜宿醉,今日晨起又被早早喚醒,有些懶散且不愿,擺擺手:“頭還暈著呢,我不去了,幫我推辭掉!
他畫技精湛,栩栩如生。
畫中女人如妖似嬌,傳神生動,惟妙惟肖,不少人為此慕名而來就只為求他一副畫作。
畫春宮畫,與他的生活情趣有很大關系,也是他性子風流性格不羈的緣故。
當然,仕途不順,前程未卜,他將自己對世俗的憤懣也注在畫作上,算作是對官場和社會的虛偽以及封建禮教的諷刺和反抗。
女人手扶著門,笑得花枝亂顫:“一萬兩,可是出了一萬兩銀票,你當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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