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皺了下眉,想到他不是還一直跟自己說過家鐘有個弟弟在國子監讀書,怎么會只剩他一人?
難道還騙色又騙錢?
現在仔細想想,林楓還真是古怪的離奇,一張臉跟川劇變戲法似的。就自己碰見他的三次會面里,要溫順是溫順,小人時小人,長情時長情。
“你可能確定他家真沒其他人?”
“要不,奴婢再去外面打探一下。”
江郁忽然有點想念十一娘,若是她在,摸清一個人的底對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江郁把手上的畫卷隨手一卷,帶出了院外。
鐘父下衙歸來,便間自家大女兒倚門而立。
唇角含笑,瀲滟春生。
鐘父深覺怪異,女兒平日里被教養得端正又嚴肅,忽然這樣讓人有些猝不及防:“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江郁道:“聽說你這段時間都在忙里忙外跑各大書店買東西,是為了給你上司喬遷宴送禮。”
鐘父神情一急:“你別胡說。”
這事怎么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也不怕被人聽見。
最近各位同僚背地里都在摩拳擦掌,想法設法地給工部尚書送禮,就是為了得到升任的機會。
他在這個職位上已經待了快十二年,一直原地不動。
這要是再不送禮,連個安生的晚年都沒有。
江郁道:“我聽說工部尚書最喜歡山水,女兒前些日子有幸得了一副水墨畫,不說大氣磅礴,倒也瑰麗卓絕,爹爹拿去送禮,也不用再浪費錢。”
將畫卷塞他手里后,沒待他做出任何回應便走。
時日迤邐而過,漸漸地到了會試第三場。
二月十六,江郁尋了個機會出門踏春。
君兒卻知道她絕非出門游玩只是這般簡單了事。
最近小姐變化的太快了,便是平日里一切的喜好都被她全盤否決掉,原本的嵇琴也不彈了,花也不侍弄了,連夫人老爺都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把家里的侍女奴仆換了一波又一波,真的怕自己有一天也被她給撤掉。
但唯一的好事,便是老爺的官連高了三階,多年未曾得到升任機會的鐘大老爺喜不自勝。
看著她讓人把轎子停在林楓家門前。
君兒的心咯噔了一下。
小姐又想搞事情了。
自從上次為了探聽林楓家中究竟還有誰在。
意外地得知,林楓其實還有另外一重身份在。
林楓,其實就是林楠,但他自己一直對外說林楠是自己的弟弟。
林楓自視甚高,對自己卑微低賤的出身早已是難以容忍。
利用鐘瑩穗給的錢在外買通了不少關系,編纂了個假身份,搖身一變成了蘇州中階門戶家的少爺進了國子監,白日里在國子監內讀書備考科舉,夜里便在家中養護花草,送至鐘府大小姐房中,繼續騙吃騙喝。
可笑的是鐘瑩穗一直以為林楓只是普通的養花匠,甚至還聽信他的胡言亂語,心甘情愿地將銀子叫出來供他口中的弟弟讀書。
江郁掀開轎子簾布,看著內里一片喧嘩,心底對鐘瑩穗一陣冷嘲熱諷,可對死去的何仙卻是難掩的郁色。
看著林楓家中門庭冷清,江郁戲謔一笑:“君兒,你信不信,這里的地價,在十年后,會番上幾番,你若是有點閑錢,倒是可以在這里買下一塊地,別讓那個小人先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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