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順手操起門邊的一個裝飾品砸在玻璃上,出一陣巨大的“咚”響,本以為這會讓俞墨北極度生氣而放過自己的黎曼瑾,在故意回頭挑釁的時候,卻看見
人家俞先生正慢條斯理的咬著剛才叉子上沒有被喂出去的蘋果塊,似乎對這樣的行為沒有半點感覺?
呃,難不成是耳聾了嗎?
眼見自己的“暴力”沒有得到重視,黎曼瑾接著尋找周圍可以被用來當成破壞物的東西,反正這別墅里大大小小的裝飾品多如牦牛,且不論物品的珍貴大只要能砸能出氣就行。
可惜
一個很是惱火,一個卻是異常淡定。
等到桌上的水果盤吃個七七后,俞墨北才滿意的靠椅背上靠去,端著手邊的茶杯細細抿一口道。
“怎么不砸了?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這玻璃是澳洲進口的防彈鋼化玻璃,據(jù)說是扛摔打能力特別強,唔當初那個老板是這樣給我演示的。
用一輛重型卡車直接碾壓過去,也沒有碎掉,我看”
煞有其事的環(huán)顧一圈四周,俞墨北兩手一攤聳肩補充一句。
“這房間里似乎沒有重型卡車吧。”
滿是調(diào)侃的口氣聽得黎曼瑾愈氣白了臉色,話說要是這房間里有重型卡車,估計黎曼瑾第一個想碾平的定然是俞墨北臉上的痞笑。
唉,好吧,人家這么俊的一張臉,怎么能被碾壓成肉餅?zāi)亍?br />
眼瞧著這鬧劇也差不多了,俞墨北忍著嘴角的好笑緩緩起身邁步,落定在始終瞪眼不說話的黎曼瑾面前,忽而低頭靠近幾分
對上那雙倔強中帶著怎么也不肯低頭的神色,俞墨北無論是臉上還是心里,都忍不住的泛起了無奈之色。
“你想出去,想離開,直接跟我說一聲好了,何必要費這些功夫,難道跟我說句軟話就這么難嗎?”
微微側(cè)身靠近,一抬手便將黎曼瑾那只正在隱隱作痛的手掌握住,上面有著冰涼,還有著麻的疼痛。
這也許是兩人相處中最詭異又安靜的時刻了,還沒來得及多體會片刻,俞墨北只覺得自己俯身彎腰的耳邊響起了噬骨冰涼的話語。
也許,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可這的確是世界上最讓他傷心的話。
“你就這么喜歡看著別人求著你,巴結(jié)著你,好讓自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仰望姿態(tài),才看著我們這些蕓蕓眾生是如何的苦苦掙扎,又是如何的費力討好嗎?”
一個側(cè)回頭,俞墨北撞入黎曼瑾那雙隱忍泛紅的眼眸,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一切費盡心機,在黎曼瑾看來,竟是連“施舍”都算不上。
“是!沒錯!你是娛樂圈里一等一的大佬,你是誰也惹不起的大佬,你更是我根本無法抵達的高度,可是我求求你,離我遠點好嗎?我不想在你的淫威下茍延殘喘的活著!
如果你很喜歡玩弄別人,看著別人對你三從四德,那么拜托你,放過我,這世上有的是人對你順服,也有的是女人聽你的一句一字!”
甩手從俞墨北的掌心里退開,黎曼瑾的臉上已經(jīng)不是憤怒之色,還是深深的厭惡,甚至是用著一種極度悲觀而又透著復雜的神情冰冷的望著。
讓俞墨北半晌都沒有回神過來。
而打破這一切的,竟然是門外的一陣門鈴聲?
下一秒,便是門口的一句話從錄音口里傳入,響徹在安靜的客廳里。
“俞先生,我是來接黎小姐的。”
其實,俞墨北早已跟劇組的司機聯(lián)系過了,更是公開且大方的講述自己帶走黎曼瑾,是為了跟即將合作劇本的人進行工作方面的考論。
更是為了不讓黎曼瑾去劇組遲到,特意找了陳導問了司機電話,專程讓他開始劇組專用的保姆車來接人。
只不過,在這接人之前,他想跟黎曼瑾吃一頓屬于兩人的溫馨早餐罷了。
然而?
這頓早餐,如今看來,不僅不溫馨,還很
凌亂?
門外的司機雖然可以被里面的透明玻璃看的一清二楚,可是這玻璃卻是不能從門外窺看到一星半點的,于是
當一陣“叮”響后,看著黎曼瑾從里面出來的司機,有幾分好奇的探頭探腦,畢竟俞墨北的豪宅,可不是天天都能踏入的。
“走吧,別遲到了。”
“哦哦”
被黎曼瑾淡聲一頓,司機快步領(lǐng)路,很快兩人就上車離開了。
可是?
始終背對著房門的身影,卻是半晌沒有移動,站在餐桌邊握著手里遙控器的俞墨北,竟是連自己使出了多大力氣也沒有意識了。
唯有腦中不斷的回想剛才的畫面,以及黎曼瑾沖自己說得每一個字。
“求俞先生放過我,也放過。”
俞墨北不明白黎曼瑾為什么會這樣說,就好像自己是一直在逼迫她,或者說在操控似得?
滿腦袋的雜亂讓俞墨北的臉色很難看,心口里憋悶的火氣最終隨著手里遙控器被摔成了稀巴爛后,而變成了詭異的沉默。
半個小時后。
當黎曼瑾匆忙趕到片場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解釋的準備,畢竟一路上都在想著要如何圓謊的她,可是不想再被冠上什么緋聞的名頭。
然而?
“黎小姐你來了,先去化妝間吧。”
“哦荀念呢?”
“荀哥也在化妝間呢。”
門口的助理正在搬道具,看見黎曼瑾后似乎沒有半點好奇和疑惑,反而像是一個比黎曼瑾更知情的人似得?
一頭霧水的黎曼瑾也顧不上廢話,急忙往化妝間跑去,只是還沒等她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碥髂罡柕恼f笑聲?
雖然朝陽是許佛爺兒子的事情早已心照不宣,可這并不影響大家對他的好印象,一個年輕的,熱情的人,總是會給大家?guī)砗芏鄽g笑的。
外加上朝陽一直很喜歡黎曼瑾,更喜歡跟荀念相處一起,這倒是一副不錯的畫面。
“荀念?朝陽?”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步入,黎曼瑾還沒開口便聽荀念招呼道。
“快點來準備吧,人家朝陽可是等你好一會呢。”
“沒有沒有,反正今天就是咱們?nèi)齻的戲份,怎么拍,拍多久都行。”
聽了荀念的招呼聲,朝陽生怕黎曼瑾誤會似得急忙擺手解釋,剛要問點什么的黎曼瑾,卻被門口探個腦袋進來的副導演打斷。
“朝陽,陳導找你說個事哦,曼瑾來了,你先跟荀念準備準備,那邊的背景馬上布置好。”
“哦”
看著副導演將朝陽拉走,還能聽見門口傳來朝陽那碎碎念道的嘀咕聲
“又找我什么事呀。”
“我說小少爺呀,趕緊去吧。”
等副導演跟朝陽的聲音消失不見后,轉(zhuǎn)身對上荀念挑眉詢問的眼神后,黎曼瑾才松口悶氣,卻是忍不住說出了實情。
“昨晚上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被俞墨北帶走?”
似乎一早就知道黎曼瑾會問這個問題的荀念,半點都不吃驚,況且早已從楚珩之那里得到指示的荀念,自然是最知道真實情況的。
“別擔心,大家都不知道,是楚總說,你們一起要考論后面的劇本,事后他親自送你回家休息一下,說是你最近太辛苦,好好睡一覺有利用后面的工作。”
“楚總?”
大吃一驚的黎曼瑾,還沒來得及消化剛才的事情,這后面被卷進入的楚珩之,更加讓她糊涂了。
“楚總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我告訴他的了,不然我眼睜睜的看著俞墨北帶走你要無動于衷嗎?”
“”
沉默了片刻,黎曼瑾算是漸漸理解了昨晚上究竟生了什么,心里剛剛清楚幾分,就聽荀念壓低了嗓門解釋道。
“你昨晚上回來的時候在車上睡著了,俞先生一直在酒店外等你,說是要找你商量重要的事情,當時我跟朝陽都在,還有司機,不過他帶你一走了之,我肯定是要跟楚總說一聲的。
一來也是避免有什么偷拍的緋聞,二來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雖然俞先生在圈子里的地位無人撼動,但我知道你的脾氣,所以就跟楚總報備一聲。
關(guān)于后面的解釋,都是楚總說得,所以你看連朝陽也沒多問,不然以他的性子,豈不是更鬧場了。”
默默地聽著荀念的話,黎曼瑾仿佛有幾分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恍惚了今早上跟俞墨北的大鬧一場,還是恍惚楚珩之在這背后的種種行為。
“多謝了,讓你跟楚總替我擔心。”
“沒事,只是我瞧著你臉色不好,該不會是俞先生對你”
本想說該不是俞墨北對黎曼瑾為難了什么的話,卻是被黎曼瑾炸毛般的跳起來打斷。
“沒有!我根本沒見他,我睡一覺起來就看見司機來接我了,興許是他已經(jīng)走了呢。”
帶著幾分心虛,還有下意識的謊話,黎曼瑾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跟俞墨北有什么牽連,仿佛生怕被他連累似得?
瞅著黎曼瑾瞬間往更衣室走去的背影,荀念忍不住輕蹙眉頭的自言自語一句。
“是嗎?”
這般容易被戳穿的謊言,也只有黎曼瑾能說得出了,可見她還是不適合撒謊呀。
等荀念跟黎曼瑾開拍后,朝陽才從導演室里出來,看起來表情有幾分不爽,不過正在拍戲的黎曼瑾也沒功夫理他。
直到荀念跟黎曼瑾拍完一條休息時,趁著工作人員調(diào)整背景的功夫,朝陽才不高興的拉著黎曼瑾訴苦。
“曼瑾,為什么你下一部戲我不能參加呀?”
“噗呲咳咳咳什么?”
剛接過齊楓遞過來的水杯,還沒來得及咽一口的黎曼瑾,愣是被這話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以為自己參演俞墨北投資的劇本這件事情,目前為止,只有楚珩之知道,頂多算上荀念一個,可是朝陽此話,實在是乎了自己的意料。
不過,等她抬手擋下朝陽要給自己擦嘴的動作后,也漸漸恢復了精神,畢竟朝陽是許佛爺?shù)膬鹤樱傈c這些圈子里動態(tài),也不算什么奇跡。
好在還有荀念替自己說話道:“曼瑾這部劇還沒拍完呢,那些也不過是準備功夫,等到時候開拍了,需要人的時候自然會請你去的,著什么急呀。”
看著黎曼瑾的表現(xiàn),荀念不過是給她一個緩和的機會,然而此話卻是聽得朝陽越?jīng)]精打采了。
“哪有,我剛才跟我爸我是說跟我的經(jīng)紀人聯(lián)系了,他說我這部劇拍完要去拍別的,不能參加曼瑾的那部劇。”
聽著朝陽委屈的口氣,黎曼瑾慌亂的躲避眼神,可荀念卻是聽出了其中的真相。
大抵是許佛爺不讓朝陽去跟俞墨北攪和一起,亦或者是俞墨北不同意朝陽再這么接近黎曼瑾了。
畢竟在俞墨北這轟動一時,第一次參演影視劇,且是跟楚珩之聯(lián)手合作的爆炸性新聞下,許佛爺?shù)男睦铮烙嬕呀?jīng)開始警惕而又小心提防了吧。
倒是先把自己兒子撇個清楚。
一時間,三人的心思各異,倒是半天沒有開口,唯有一旁幫忙倒水的齊楓忍不住反問一句。
“姐,你下部劇要拍什么呀,我怎么還沒見劇本呢?”
齊楓此話,恰到好處的提醒了黎曼瑾,猛然回想起自己貌似在今早上的餐桌上看見了一個類似于劇本的東西?
可惜后面的種種情況,卻是
一言難盡啊。
“楚總知道,還沒給我呢。”
淡淡的回答一聲,黎曼瑾試圖用喝水來掩蓋臉上的表情,更是不去跟朝陽和荀念投來的各種眼神對視、。
此時此刻,黎曼瑾倒是希望今日不來拍戲的田蜻蜓快點出現(xiàn)了。
開拍之前,聽說田蜻蜓今天身體不適請假一天的消息后,黎曼瑾還微微松口氣,畢竟兩人目前還是要保持距離,免得自己一個心情不好再出點什么是非來。
然而,正在某家酒店里的田蜻蜓,的確是有病,只不過有的是心病。
“你說你昨晚上看見黎曼瑾一個人離開酒店了?還是被俞先生帶走的?你確定嗎?”
酒店p客房包間里,固定住著一位客人,以前此人對田蜻蜓有幾分可望而不可即,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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