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化拿出兵衙交上來的名冊,這些事都是由孫元化代勞的,一來也是因為不涉及核心的權利,再來孫元化也絕不會把這些消息透露出去。
一來二去方凱就發了懶,再說這些本身就是幕僚該干的事情,只是方凱自己太過于時時關注了而已。
“在島上留三千人,兵衙的意見是出動一萬五千人,以兵力優勢把朝鮮的這只水師吃個干凈。”孫元化咳嗽一聲,說出了兵衙交上來的意見。
簡直是把戰爭簡化到了極致!孫元化不知是說這幫兵衙主將是怎么的?方法是簡單,不過也能奏到全效,只可惜目光短淺了些。
“他們還真夠夠簡略的。”方凱郁悶的撫著腦袋,他本就沒指望劉四、趙孟幾個能出什么主意,耿仲明又向來沉默,根本不在兵衙行使建議權,至于毛承祿、尚可喜、尚可義這么不插手,想來也是因為怕喧嘩奪主。
兵衙要整頓了,至少不能老是這樣一盆死水,不止是兵衙,方凱發現自己當初建立的兩大機關根本不夠用,當初人手少,也沒那么多事,如今用起來就沒那么順暢,一層一層的往下鋪,除了尾大甩不掉外也會導致不少的問題,比如分贓不勻,不,是權利分配不齊。
方凱打定主意解決了朝鮮君臣后就整頓濟州島,只是現如今的大事依舊是怎么打朝鮮,不僅僅是將一萬人的朝鮮兵卒打回去,那么朝鮮君臣會接著再派三萬、五萬。
朝鮮不缺人口,所以也并不缺少青壯,這種類似于平頭百姓的兵卒可以一下子征召幾十萬人,只是不給裝備而已。
因為朝鮮沒錢,或者說,朝鮮君臣沒錢!
所以這些兵卒像打仗的兵丁更像是四處掃蕩的難民,如果是別的人,指不定還挺歡喜,這不就壓根送上門的青壯么?
可關鍵是方凱不待見,一來是上輩子的影響,方凱實在不待見這些個后世一天到晚叫喚是一切文化發源地的棒子國家,二來朝鮮人的戰斗力差的可憐,女真人就那么點人口,和大明比那是螞蟻和龐然大物,但即使到了那個時候,皇太極都沒想起來讓朝鮮多派點兵卒,也就隨便拉上一些應應景。
如果說一個大明人、一個朝鮮人、一個女真人,三個人站在一塊,仔細一分就能看出來,精打細算的肯定是大明人,蠻橫不講理的那就是女真人了,至于朝鮮人,就是最后那個半死不活的。
窮啊,實在是窮,就是到了后世,那個強大的大韓n的白菜都得賣到十塊一公斤。
吃都吃不飽?不半死不活干嘛,要不然連培育下一代的力氣都沒了
“老夫的意思是,兵分兩路,一路走慶尚道,一路滅了朝鮮人的水師。”孫元化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雖然兵分兩路是兵家大忌,想當初大明出征關外,就是因為兵力分散太多,最后被那個奴尊努爾哈赤來了一個你多路而來,我惟一路而去,然后把大明最后一點精銳兵力丟個精光。
可拿一萬五千人堵截朝鮮的一萬水師實在有些大題小做,孫元化已在島上帶了近半年,如今又把耿仲明給放出來,如果打敗仗,那才是沒道理的事。
所以孫元化才肯提議冒險的分兵,一路打慶尚道,即使不能真的打到漢城,但威懾總歸是足夠的。
至于指望那些連號衣都不全的朝鮮兵卒?孫元化自己都忍不住發笑,要是朝鮮真有這些個精兵良將,萬歷年間根本就不用求著大明發兵相救。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大明,如今的朝鮮早已經國滅。
一萬人的朝鮮兵卒?在孫元化看來,即使是大明次一等的南兵也比他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更別說濟州島的兵馬。
至于方凱一直以來的小心翼翼,在孫元化看來若是只是畏懼朝鮮發兵,到了如今的更是用不著,如果濟州島的兵馬再多個兩、三萬,湊足五萬兵馬,那這就是直接打到漢城那也不是難事,把朝鮮滅國了也不是難事。
整個朝鮮雖然人丁眾多,隨時隨地都能拉上個十萬萬,可在孫元化看來一無是處,如今孫元化也養刁了眼,這叫流民!不能叫大軍!
“分兵兩路?”方凱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知道孫元化的意思,倒也不是不愿意,而是這個建議在方凱看來還太過保守。
他需要的是將朝鮮一次打疼,雖然不指望這個棒子國家能拿得出什么來,但方凱也依舊指望他能得到什么。
至少朝鮮半島的鐵礦原石是要全都拿到手的,不過這也需要走正規渠道,拿到這件事情上談論無濟于事。
“一路假意攻打漢城,一路擊潰朝鮮的水師。”孫元化繼續道:“雖然攻打漢城是虛的,可兵卒不能派少了,至少要七千,三千鳥銃手,剩下四千慢慢補充武器,反正只是威懾一路調動剩下的七千人和水師,把朝鮮的這只勞煩的水師擊潰。”
“不夠。”方凱搖了搖頭,如果是擊潰,根本起不到該有的作用,好了傷疤忘了疼,這不是大明人的專利,朝鮮這種小國甚至更甚。
從大韓n這個跳蚤的上躥下跳可以看得出來,小國就是小國,偏偏還想充大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鏡子!
方凱嘴角帶著幾分不屑,可說出來的話不容拒絕,而孫元化也第一次從方凱口中聽到這樣的口氣。
要說了除了緊要關頭,方凱也很少這樣,上一世的憤青精力帶來的除了對亞洲中另一個國家的深仇大恨外,對朝鮮這么個墻頭草也是看不順眼。
孫元化是人,還是大明的一任巡撫,朝鮮曾經是大明的不征之國,所以難免念著幾分情分,可在方凱眼里這些什么都不是,因為它的后世注定是個從里到外都是骯臟的國家!
“島上不要留著兵卒了,再抽調兩千預備役,湊成兩萬人,雖然鳥銃配不齊,可以讓兵械司趕制,東拼西湊一番一萬鳥銃手總能配備齊全的,慶尚道一路七千,分兩路,每路兩千鳥銃手,至于水路則由我親自領軍,一萬三千人!六千鳥銃手!”
“是不是鋪的有些大了?”孫元化并未表示反對,而是沉吟的道:“而且大多兵卒新近擴編,怕是戰上力有些問題。”
“如果是打女真人,我當然不敢派這些新兵上場,可這次是欺負朝鮮人,而且還是以多欺少。”方凱嘴角撇過一絲詭笑。
他可不打算輕易放過朝鮮人,而且,這些兵卒也算不上新兵蛋,都是在登州上過軍陣的叛軍,經過近兩個月的急訓,用起來也還算順手,所以也沒道理窩著藏著。
孫元化暗自搖了搖頭,不知朝鮮君臣怎么得罪了這么個煞星,要說真這么干了,雖然不至于滅了朝鮮,可嚇得一干朝鮮君臣心驚膽跳那是必然的。
畢竟一個朝鮮就那個大,從慶尚道過去沒多遠就是朝鮮的京畿地區,也就是漢城一帶,沿水路那更是無險可守。
“如此也好。”孫元化不再反對,點頭應承道:“出兵兩萬攻打朝鮮,至少要讓朝鮮君臣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
“是幾年之內。”方凱淡淡的道,他不準備讓一個小小的朝鮮拖住后腿,如果是兩個月前可能方凱還有些心驚膽顫,畢竟那時候濟州島兵卒太少,可經過兩次大規模的擴編,不算預備役,光是正規兵就有一萬千人,拿來抵擋輕敵的朝鮮君臣自然不在話下。
他要好好愛撫一番朝鮮君臣,并且讓他們短時間內無法進犯。
下一步是倭國眾島,倭島自隋唐起就被發現地下儲存有大批銅礦,這些銅礦與其便宜這幫子島國猴子,那還不如讓他拿來和女真人攀比科技樹!
倭國石硫黃的產量更是比大明還要來的多,至于硝可以自制,雖然麻煩了點,可目前來說沒有硝石礦,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再加上朝鮮的鐵礦石,大明販來的糧食和萊蕪冶鐵所之間的鐵礦原石交易,濟州島上出產的生活用品也開始普遍得到認同,這些制作簡易,但方便使用的小東西只有濟州島一家出產,經由慶尚港的商隊轉賣到世界各地。
餐桌上隨處可見的西式托盤,餐具,用來剪指甲的指甲刀,倚靠的皮沙發,皮座椅等等,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被朝鮮、大明、倭國、甚至是女真的貴族們喜歡,沒人不喜歡享受,即使是蠻夷。
如果不是貪圖享受,他們不會想著入主中原,并且在享受之后就快速腐化墮落,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結舌。
如果是拿新近擴編的兩萬正規軍去打女真人,方凱不放心,就是讓他們全去攻打皮島,恐怕戰斗力也不會比七千人好到哪去,甚至有可能在軍心不穩下一觸即潰,徒然是拖后腿而已。
可惟獨打朝鮮,方凱敢這么做,原因不僅僅是朝鮮上是難得一見的弱兵無能之將,也實在是濟州島沒那么多時間和朝鮮墨跡,朝鮮雖然弱小的可憐,但畢竟也是一國,甚至在開國之初打服了零零散散的女真,然后把整個平安道附近從大明手里偷了過來,也就是說,朝鮮也有過強橫的時候。
但那只是曇花一現,之后的朝鮮無一不是大明在扶持,不征之國給了朝鮮安定,也讓朝鮮對大明感恩戴德,和后世的不孝子孫有幾分不同,所以說葉某人對朝鮮有如此大的怨念,還真有些牽強。
兩萬人從濟州島誓師出發,在登陸慶尚港后開始分兵,至于朝鮮大軍的水師還要等一陣子,自有細作將消息傳到方凱耳朵里,所以他并不著急。
商人是世界上消息最靈通的一類人,所以朝鮮大軍攻打的消息自然沒瞞過這些人的耳目,雖然如今的慶尚港已經成了朝鮮沿海最大的私港,可這在這些商人眼里,朝鮮大軍一動,少不得這座私港也不復存在。
所以慶尚港反倒一下子冷清下來,除了順路的船隊補給外,再沒有別的商隊肯長時間停留。
十倍的利潤雖然可以讓商人連小命都不要,但同樣的,他們也不想枉死,所以慶尚港才人丁稀少,這反而也利于方凱隱瞞消息。
雖然他不相信朝鮮君臣會很注重軍事情報,可在防止萬一的情況下,越少人知道也是越好,而且兩萬人的數目也太多,安營扎寨之后瞞也瞞不住。
在短暫的停留后,尾隨朝鮮水師的細作傳來了消息,朝鮮水師離慶尚港的航程只有一天一夜,這還是因為當值的將官拖拖拉拉不肯前往剿滅海盜。
兩萬大軍在慶尚港兵分三路,臨時征集的近七十艘大小船只載著一萬三千人,方向是朝鮮水師,至于剩下的七千人,在慶尚港留下一千后分兵兩路,攻打朝鮮腹地!
這六千人無濟于事,方凱本就沒指望它們能打到哪去,別說是漢城,光是慶尚道一道就能調集數萬大軍圍堵方凱留下的六千人,可有備攻無備,又是偷襲加速戰速決,只要主將步步小心,至少安全應當沒問題。
這兩只深入腹地的主將是劉四和耿仲明,劉四生性穩重,事實考慮再三,雖然會延誤戰機,但至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至于耿仲明更是慣將,這種局面,拿他出來用也是正合適,要不然他手上也是無人可用。
趙孟的性子有些急,方凱把他留在了濟州島,畢竟島上還有尚可喜、尚可義、孔有德等人,需要有rnn壓,趙孟又是當初一手導致尚可喜、尚可義投奔的人,短時間內壓制這二人是足夠了。
至于毛承祿,被方凱帶在了船上,說到底,打海戰方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有了個毛承祿,讓他放手施為,方凱本身就不需要事事躬親,在現代有一句話,做領導的不是有多大能力,而是能用多大能力的人。
這句話擺在大明也同樣適用,既然他毛承祿擅打水戰,方凱也就用不著插手,把一場原本應當是勝仗打成敗仗那可是容易得很,只要主將胡亂下幾個命令就行。
方凱不插手,用人不疑,毛承祿心里感恩戴德,自是一心一意,大表了一番忠心,他不是孔有德、更不是尚可喜、尚可義。
毛承祿說到底是重情義的人,背叛大明的原因也是家國有別,忠君報國,忠孝,忠孝,忠雖然在孝之前,可實際上家族卻比君來的重要的多,這也是中國自古的慣例,不是在大明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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