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陸墨軒喊著隨后墨行墨軒一同進了房間。

    “誒，爸，你也在啊。”從始至終都是陸墨軒一個人講話，陸墨行還像從前一樣不言不語但對父母都是恭恭敬敬。

    陸云城手邊放著財經報道望著這邊點了點頭，蔣心麗坐在他邊上，兩人之前似乎在聊天。

    “爸媽，我先上去學習了。”陸墨行悶悶地說，蔣心麗似有話想對兒子說，不過陸云城點過頭讓他上樓去了。

    墨軒不然，他的功課仿佛永遠不打緊，扔下書包一屁股悶進沙發里沒心沒肺地拿起一個蘋果左右觀察了兩圈然后咔哧咔哧啃了起來。

    “哎爸媽，高中真是太辛苦了，作業簡直是我們原來的兩倍，不，四倍！”

    陸墨軒一邊吃蘋果一邊吐槽高中壓力大任務緊一邊還不忘夸贊蘋果又脆又甜。

    陸云城搖頭表示無奈沒有說話，蔣心麗則白了二兒子一眼：“那也沒見你多著急功課啊！”

    “我這不剛放學吃個蘋果緩緩嘛！”陸墨軒晃著半個蘋果站起身，要上樓回自己房間的意思。

    “等等！”蔣心麗叫住墨軒，想問大兒子的事情問墨軒也是一樣的，雖然后來陸墨行又突然變回以前那樣寡言寡語但好歹每天跟弟弟一起上下學，兄弟倆的關系還是可以的。

    “什么事啊老媽？”

    陸墨軒見機又一屁股坐回去賴一會兒。

    “你們學校期中考試成績都出來了吧？”蔣心麗問，陸云城也投來迫切的目光。

    “你不說我差點都給忘了，”陸墨軒說著便伸手夠書包，“我們學校發了……”

    “這次你哥的成績怎么樣？”

    “成績單”三個字生生被吞在肚子里和墨軒的書包里，墨軒又拉上拉鏈，書包一撇嘟著嘴一臉醋意：“就問我哥的，都不關心關心我。”

    蔣心麗一時心急竟忘了二兒子的感受，陸云城就在一旁幫老婆：“你成績你媽媽心里有譜，只是你哥的名次從升了高三一直在下降所以你媽媽很擔心你哥哥。”

    墨軒這才從生氣臉轉移成疑惑臉：說起來也是，這次我哥的成績好像都在全校一百五十名開外了。

    墨軒心想著不小心嘟念了出來，蔣心麗更擔心了忙問你說什么。

    “沒什么，媽，我哥這次好像又沒考好。”

    自從上了高三學校里大小考試越來越頻繁，除了期中考還有月考，時不時地隔壁城里的平行高中還組織一次聯誼考試，可次次陸墨行的成績都在程下降趨勢。

    雖然每次下降的不算厲害但到現在為止已經和原來的成績差出一個水平來了，距離高考還有不到二百天的時間，蔣心麗不得不擔心。

    但陸墨行每天放學回家就回房間學習，夜里更是不過凌晨一點不睡覺，蔣心麗不忍心再問陸墨行的成績了，怕給墨行壓力更不敢問他為什么學習成績下降，只能背地里操無用功的心。

    “這怎么回事？”蔣心麗愁眉苦臉的自言自語，而后求助二兒子：“墨軒，你哥哥在學校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怎么可能！媽，我哥午飯都一個人吃，有幾次恰好被我碰見了才陪陪他，我們都是一下課就去吃飯，他不行他得做完一套試卷的選擇題才肯去食堂，飯都吃不著熱乎的。”

    陸墨軒連忙為哥哥辯解，不過話說回來自從暑假開了學就再也沒見曼姐跟哥哥在一起約會或者吃飯什么的。

    但也沒聽說過兩人鬧分手所以陸墨軒一直以為是哥哥學習緊所以才兩人才不怎么纏在一起的。

    也是，老哥有這么一條死板規矩，曼姐又不和他在一個班自然沒時間跟哥哥耗啊！要是趕上做英語選擇，別說吃熱乎的了，估計食堂連飯都沒有。

    他不好好吃飯，總不能讓曼姐也跟著啃面包吧！

    唉，為了學習曼姐都能放一邊了，想到這陸墨軒拍著胸脯子地打包票：“媽，你絕對放心這方面，我哥真的沒有把心思放到學習之外的地方，這一點我能保證！”

    蔣心麗聽了墨軒的話心里揪得緊緊的，甚是心疼墨行。

    以前跟小雅姑娘商量過，看來那孩子是個明白人，可若不是早戀那是什么原因讓墨行的成績跟開火車似的軌跡向下掉不了頭了呢？！

    這邊疑惑，墨軒也愁，因為說起哥哥他忽然想到了曲小雅。

    高三真是道感情坎兒，好不容易為了小雅姐姐來了驊港世紀，可每次小雅姐姐見了他總是說不過兩句話就急忙走了，就算放學碰見也是這樣，就好像刻意躲著自己一樣。為此，陸墨軒還苦惱了很久。

    “那墨行的成績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學校教學方式有問題？咱們要不要給墨行請個家教？”蔣心麗著急地三連問，陸云城的答復只是穩穩地搖了搖頭。

    “學校的教學質量肯定是沒問題的，墨行也這么用功，可能是他壓力大或者對考試的心理負擔太重，如果請家教以墨行的性子一定知道是你著急他的成績，到時候只能是適得其反。”陸云城冷靜地分析一番。

    墨軒這時才恍然驚厥，他一拍雙手：“爸媽，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日蘇姥姥病逝很晚的時候墨軒指路帶著司機去曼姐家接哥哥回來的，他依然記得哥哥當時的神情，表情僵硬，木訥寡言，十分駭人。

    墨軒從沒見過親哥這樣，以前還敢調侃他冰山一座，這次卻連呼吸都盡量慢慢的害怕發出一絲一毫聲音。

    那天晚上陸墨軒夢里聽見房門聲便驚醒了，迷迷糊糊張望著窗上朦朦朧朧地蒙了層雨霧，翻了個身繼續睡。

    后來陸墨軒醒過來出房間的時候發現陸墨行渾身透濕的像是剛從外面回來還嚇了一跳，結果當天哥哥就發燒三十九度半，一病病了六天。

    在醫院陪陸墨行打吊瓶的時候陸墨行做了夢兩回噩夢一直在喊不是我不是我，喊著的時候眼淚都能擠出閉著的眸子。

    后來在家有兩次半夜起來上廁所墨軒又聽見隔壁哥哥做噩夢喊對不起，這幾件事一結合，墨軒講給爸媽聽，最后總結：“爸，媽，我哥哥是不是因為蘇姥姥的過世又想起什么了啊？”

    原來心病也像感冒一樣可以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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