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我雖然想到，立地太歲廖瀟有可能對我講出某些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信息，甚至是一些十分奇葩的話，但
打死我江楓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說出老大，其實不好當這種言詞。
大晚上的，廖瀟專門約我出來，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么一句話嘛？
玩深沉還是純粹發感慨？
絕壁不能夠啊！
我沒有作聲，默然等著他的下文。
停了一會兒，廖瀟端起茶杯舉手示意，“江兄，你我以茶代酒走一個！”
這種要求我自然不能拒絕，不過，當我剛剛將一口香茗啜進口中的時候，對面的廖瀟卻猛地轉頭看向茶樓外面。
動作，非常突然。
我們所處的位置在二樓靠窗戶的角落，外面是東河縣幾條主要街道之一，而且，斜對著的正是一個。
之前我剛上來的時候，曾經觀察過周邊環境，那家也算是我特地注意到的一個熱鬧場所。
此時，廖瀟的目光正看向那里。
“江兄，我說了，這次請你來，一是和你嘮嘮嗑、品品茶，解釋一下之前的誤會，二呢，就是請江兄看一場好戲！”
廖瀟沖我一努嘴，“江兄，看著吧，一會兒可能該有你喜歡看到的場面，嘿嘿”
我微微一笑，心想，你丫咋知道我江楓喜歡看什么，你是老子肚里的蛔蟲么？
不過我并沒有多言，順著他的示意遠遠望過去
這家的位置算不上多好，開在一處農貿市場附近，不過占地面積倒是很大。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農貿市場早就沒有擺攤設點兒的小商販，遠遠望過去，那里顯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雖然看不清具體情況，但我判斷，應該滿地都是些菜葉子、爛水果。
而且因為那片區域路燈很昏暗，到處黑乎乎的，給我的感覺十分壓抑、瘆人。
我的目光隨意在和農貿市場四周踅摸著，漸漸地，雙眼開始瞇成兩道縫。
因為，某些人的出現！
我看到，在附近方圓十幾米的地方，三三兩兩有不少漢子正在抽煙、說著閑話。
本來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盛夏季節，人們晚上出來納涼很正常嘛。
但，這些漢子卻不一樣！
最直觀的，他們身材顯得十分健壯，虎背熊腰，甚至不少人赤膊上身。
我隱隱地看到，他們精壯的身體上一片片烏青，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是紋身。
這些家伙的年齡大都在二三十歲，甚至還有十幾歲的少年。
而真正引起我動容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腳下、手中，都放著或者拿著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家伙！
棍棒，或者管制刀具！
尼瑪！
頓時我開始冒汗，甚至感到陣陣蛋疼。
這，這是要群毆干仗的節奏啊！
“廖老大，你究竟想要我看什么？”
我沉住氣，開口問道，“不會是看地下勢力之間打架吧？”
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我在想，特么這些家伙是不是安排來專門對付我的呢？
“江兄，嘿嘿，你就看著吧，我保證，是你江兄希望看到的場面！”
廖瀟還是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嘿嘿冷笑著，雙眼緊緊鎖定窗外。
我發現，廖瀟握著茶杯的手指，從指關節處開始一直到指尖，似乎變得有些青白色！
心中一動，我若有所思
心理學上對廖瀟這個動作有著特定的解釋，因為，它很典型。
當一個人心態焦慮、緊張，尤其是憤怒的時候，他往往會握緊手中抓著的任何東西，通過這種不自覺的方式緩解壓力。
而到了連手指皮膚上的血色都有所變化的時候，只能證明一件事，廖瀟的情緒已經怒不可遏或者精神緊張達到了極致！
那些漢子還是很隨意地說著閑話、抽煙或者默默地站著、蹲著，唯一不同的是，人數，越來越多。
我和廖瀟誰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下面，等著他口中說的好戲開始。
只是，當我真正開始看戲的時候，我的心態，罵了隔壁的，卻徹底壞掉了！
又過了幾分鐘，里忽然傳來陣陣喧嘩，甚至連隔著一條街的我都能隱隱約約聽到這些叫喊聲，可見里面是多么嘈雜、熱鬧。
有些人開始向外走，陸陸續續出來十多個，其中七八個是一身黑色恤的壯漢，另外幾個則看上去像是濃妝艷抹的小姐。
“三哥，哈哈，今兒晚上咱哥兒幾個不醉不歸啊，走，換地方換地方，繼續喝啊！”
一個家伙高聲呼喝著，身體搖搖晃晃，似乎興致很高漲的樣子。
借著門口的霓虹燈光，我看到，這個三哥嘿嘿，還真特么冤家路窄啊！
丫正是那天在川菜館，我幫張斌出頭的時候，廖瀟因為張斌亮出張家太子的身份而認慫之后，他手下中那個十分不滿，沖上來被我狠狠教育了一番的黑三！
當時先后出現過兩個三哥，光頭三哥已經被我廢了，舌骨、髕骨、手骨全部捏斷，肯定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恢復。
而，黑三受的傷勢就輕得多了，只不過被我一頭一肩裝暈而已，沒看丫挺的現在正歡蹦亂跳嘛
不過，看到黑三出現，而他的老大廖瀟卻躲在茶樓冷眼觀望，我就有點兒不明白了。
難道說，廖瀟要清理門戶，對黑三下手么？
沒等我發問，對面的廖瀟自己先開口回答了。這家伙顯然很聰明，想必他也知道我看出某些端倪
廖瀟并沒有回頭看我，口中卻解釋了一句，“江兄，下面沒有我的人，看著吧，黑三這貨活不過今晚！”
沃日！
這話說的
輕描淡寫一句話，黑三就被宣判了死刑嗎？
人的命，難道在這些混黑的大哥嘴里就這么不值錢？
沒等我琢磨明白，之前那些在附近三開的漢子卻動了。
這一刻的狀態，我真的無法用筆墨描述清楚，講真，最多只有四個字來形容聲勢駭人！
呼呼呼
我特么算是見識了，啥叫真正的地下勢力街頭械斗！
人流，從四面八方迅速向著門口集中。
雖然也只不過是二十幾個人，但從我們的位置，剛好能夠盡收眼底，因此看得十分清楚、真切！
這場面，沒法說太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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