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長嘆一聲,一口氣將香煙吸掉少半根,苦笑著,“是啊,那些王八蛋早就留好后手了,只要查不出有人指使或者責令我姐夫這么做,黑鍋瑪德,我們江家背定了!”
終于,這個苦澀無比的結論從我口中說出,我和洪蕾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出去走走吧,這么呆著心煩。”
好半天,我對她說,“順便送你回家。”
洪蕾默然頷首,告辭我的家人,和我一起步入已經華燈初上的小城夜色里。
夏季,人們總是喜歡在戶外納涼,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幾人成群或三三兩兩享受著一天澳熱后帶來的清爽。
我卻沒有絲毫愜意的感覺,心里的念頭一個個升起,又被自己一次次壓進湖底。
我其實早已相信,之前的財務帳很難查出端倪,對方處心積慮謀劃犯罪,就一定安排好犯事兒后自保的手段。
其實,若不是臨時出現會計調崗互查,這案子還會隱瞞下去,并且不知道隱瞞多久
“江楓,還有一件事兒我今天剛得到消息。”
走了一段路,洪蕾忽然對我說,“你姐夫公司的主管會計在案發后便失去聯絡,昨天午夜的時候才被人發現尸體。”
我臉上的肌肉跟著抽搐一下,已經連苦笑都做不出來。
如此后果,并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甚至覺得,不但主管會計,恐怕我姐夫的直屬主管領導,現在也音信渺茫兇多吉少。
“從公司內深挖線索是一個辦法,但我并不想將希望完全寄托在警方身上。”
站住,我側身看向洪蕾,“你覺得這案子既然牽扯到縣級領導,公安口還能靠得住么?”
這句話不無道理。
像我們這種小縣城,方方面面的關系錯綜復雜,裙帶現象不但屢見不鮮,甚至可以說十分嚴重。
我確信無疑,不僅縣公安局必定查不出所以然,西京市局,甚至就算省廳派下來專案組,也很難查出蛛絲馬跡。
洪蕾伸出手握住我的胳膊,“江楓,先不要太著急,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謝謝你的好意”我勉強笑笑,“對了,你怎么干上律師這一行的?”
“我舅舅在司法部工作后來,家里的意思讓我進政法口,加上自己并不排斥,就考的政法大學干上律師”
我點點頭,“按說家里有人,你怎么會回到縣里工作?”
不想再被姐夫案子無休止傷神下去,我開始和洪蕾隨口聊著。
“我已經留在司法部了!”
沒想到,她卻給我這么一個回應。
“哦?”我有點沒理解上去,既然已經留在司法部,怎么又會回縣里?
“部里規定,第一年所有人都必須下基層,不過我們可以自己挑選地方,所以我申請回來工作一段時間”
我這才明白,洪蕾應該是對這山這水這天這土懷著深厚感情,所以在實習第一年,選擇回到生養她的小縣城。
“江楓,你呢?好像剛才聽你說在市沙山女監工作?”
她問我,臉上帶著好奇。
“嗯,女監唯一男獄警!”我苦笑。
“哦是嗎?”
她拖長了尾音問了一句,我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或者解釋什么,兩人便不再就這個無關痛癢的話題繼續糾纏下去。
因為,毫無意義。
“你幫我個忙!”
忽然,我想到洪蕾既然接手這個案子,而且家里在司法系統有人,從某種角度而言,她也是身具相當能量。
“你說。”
“幫我打聽清楚姐夫究竟關押在哪個看守所,并且想辦法安排我們見面!”
我的聲音徒地肅然起來,語氣中帶著殺伐的狠意。
“我已經在托人問了,前幾天就在找關系。”洪蕾點點頭,“我既然作為指定辯護,肯定會申請隨時探視。”
“嗯,好,拜托了!”
沉默一會,我掏出手機,給墨芷舞撥了過去。
這時候,我覺得也許只有芷舞這個身份神秘的女子,能夠有能量,并且最該幫我。
然而,她的手機始終提示不在服務區
連續撥打半個小時,我心里不禁有點兒慌,難道說芷舞她出了什么意外?
這種念頭讓我的心情雪上加霜,不管怎么說,芷舞算是林芬之后我最愿意交往下去的正牌女友。
我開始轉而撥打墨擎天的手機,還好他倒是很快接通。
“擎天大哥,芷舞怎么聯系不上?”
“江楓啊,哈哈,昨天你對付那幫家伙的事兒我都聽說了,干得不錯!”
我明白,他是說我阻撓**和大長腿等人在沙山女監進行軍事實驗。
不過,墨擎天的用詞很奇怪,那幫家伙,既沒說清楚對方究竟是不是心理作戰部隊,也沒具體對我的行為是否有成效給出結論,一句話好幾處含含糊糊,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么意圖。
“江楓,芷舞連夜被派去執行秘密任務,我現在也聯系不上她好了,不扯了,馬上要出任務,回聊”
顯然,墨擎天還不知道我家出事兒,不然,以他的俠肝義膽,無論如何也會關心一句。
我還沒來及多說什么,那邊墨擎天已經掛斷電話,似乎有緊急任務需要執行。
我舉著電話,半晌無言。
誠然,我可以過幾天再和芷舞兄妹聯系,請他們施以援手,但,過幾天誰踏馬知道又會出現什么狀況?而我們江家,肯定等不起。
思前想后,我將腦海里關系相對不錯,能求到頭上,對方還有可能幫到我的人細細濾了一遍,最終發現,竟然沒有一個合適人選!
姚司長、陳監或者有能力幫到我,但好像關系差點事兒。
瑤馨、陳倩和汪監、茹姐,關系雖然夠鐵,但她們卻沒有這個能力。
最終,我腦海中的影像定格在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身上,咬咬牙,我決定還是求她。
“嵐監,你身體好點兒了嗎?”
“楓,私下里你還這么叫我嗎?”
接通電話,嵐監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不過聽著倒是中氣十足,并沒有大出血后的那種虛弱。
“嵐瀾,”我沉默片刻,終于喚了她的名字,“我家里出了些問題,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向嵐監求援是我非常不愿意踏出的最后一步。
理由還需要理由嗎?我們互相傷害那么久那么多次,甚至現在也不知道算不算和好,我江楓有什么臉求她?
可,誰能告訴我,不找嵐瀾,我還有別的選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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