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敏被我頂得靠在監室墻壁上,高聳的胸脯不斷起伏,甚至由于夏末初秋天氣仍然炎熱,她身上的囚衣并不厚,于是胡敏上身那道被汗水完全打濕的玲瓏曲線,便毫無阻礙印在我眼中。
胡敏大口喘息,拼命掙扎,口中發出低吼,“江,江隊,你,你放開我”
我心硬如鐵,黑洞洞的槍口狠狠抵在胡敏下巴上,冷然言道,“胡敏,現在老子不是和你談什么條件,你也甭想跟我這兒說什么乞求的話!罵了隔壁的,我江楓今兒個非要用槍頂著你丫的腦袋瓜子,聽你給我一個交代!”
講真,事后多年回憶起這一幕,我依然能夠感同身受,體會到當時那種就像入魔般的怒火,以至于在多年后親口承認,這一刻,我失態了,完全失去自我
“放開!放開啊”胡敏叫著,而我的手自始至終堅如磐石,根本不為所動。
“胡鬧!江楓,你踏馬的這是要作死啊!”
一聲雄渾怒吼,大胡子張隊的身影自監室門口閃過。
幾個健步,張哥來到我身前,不由分說一把掐住我手腕,狠命向回猛拉!
“張哥,你,滾開,少管閑事!”
我怒不可遏,揮拳猛擊張哥胳膊。
“嘭!”
拳頭砸在張哥手臂上,帶著對方的身體猛然向側方栽歪,但大胡子愣是沒有撒開手,連同我一起帶開,遠離胡敏。
“草!”
張哥罵了一句,“麻痹的,你小子手勁兒真特么大江楓,這是干啥,你不想活了?”
我喘息,擺臂提肘,瞬間脫開張哥控制,再一次舉槍對準胡敏。
值此時,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誰來求情、阻攔也全都沒球用,我江楓今天特么魔擋斬魔,佛擋殺佛!
大胡子一步躥到我和胡敏中間,丫也急眼了,兩三下,一只锃亮的六四式從腰間槍套抽出,直接頂在我的腦門,“瑪德,江楓,放下槍!”
我
不敢置信眼前這一幕!
老子的好兄弟,我為之拼盡全力,連命都不要的西京刑偵大隊隊長張哥,丫竟然用槍指著我的頭!
臥槽!
我不想承認自己親歷的這一刻,但,眼前的一切,真真實實發生,并且突如其來以至于我根本沒有辦法理解!
再怎么說,我江楓也是為了張隊在潑命吧,他就算攔我,也不能用槍口指著我的頭!
剎那,煉獄!
我想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或者說我是不是被惡鬼上身,要么便是中了某個巫師的神秘蠱術!
踏馬的,短短幾十分鐘時間里,我已經被空山晚秋和大胡子張隊分別用槍指過頭!!!
我江楓的腦袋,就這么值錢嗎?難道他們不用槍頂著老子,就練不出槍法?
我
說實話,這一刻我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就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背離。
慢慢收回手槍,我慘笑,“張哥,你好你踏馬的好啊!真好!我江楓算是瞎了眼,豁出命幫你這個無情無義,關鍵時刻背后插刀子的小人!”
“當啷!”
我將手槍遠遠甩出,丟在監室門外。
哪怕到了這一刻,我還能條件反射做到不讓任何女犯人有意外獲取兇器的機會。
空山晚秋飛奔過去,一把搶過仇冉可剛剛撿起的手槍,臉色煞白,除了胸口不斷起伏的喘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胡敏所在的監室內外,彌漫著糞便尿臊的味道,在死寂般的氣息纏繞中,沒有誰主動開口。
大胡子張隊看著我,迎著我怒火中燒的目光,神情復雜。
好半天這貨才說話,“唉,兄弟,你你怎么這么無組織無紀律?啊?你根本就是無視國家法律!知不知道,就憑剛才你的舉動,哪怕并未鑄成大錯,按照章程,我特么也能直接銬了你丫的!”
“來,我江楓等著你!”
說著,我向張哥伸出雙手,手腕并攏在一起,“來啊,草蛋,銬我,銬!”
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這一幕,任誰也不會想到,原本我絞盡腦汁、費盡心機想要挖出潛藏在西京女監甲字監區的販毒運輸絡大毒梟,為國為民除掉一個黑暗中的毒瘤,卻最終落得兄弟反目、自己以身試法的結局!
悲涼!
嘆,魂殤!
我想,哪怕是最高明的影視編劇也不會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而我,懵懵懂懂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在干嘛,而他大胡子,又到底有著怎樣的心思!
管不了那么多,無論如何,我無法接受自己視為兄弟的大哥,親手用冷冰冰的槍口指著我的頭!
張哥愣住,也許沒想到我竟然如此強硬且倔強。
我冷笑,“張隊長,銬不銬我是你的抉擇,但有一句話我江楓卻不得不說!”
沒有令對方有任何辯解的機會,我怒吼,“姓張的,從今往后,老子沒你這個哥們,我踏馬只當交友不慎,被野狗咬了球!”
說著,我一肘子撞開面前的大胡子,頭也不回,怒氣沖沖走向監室門口。
仇冉可似乎想要伸手攔我,卻在我怒目金剛般的狠狠一瞥中,嚇得立即縮回手,不敢再做任何動作。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顫著聲音說了一句,“空山晚秋,張隊,今天你們拿槍指著老子,有朝一日,我江楓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言畢,我迅速沖出甲字監區女囚牢房,誰也沒有看到,背向眾人的我,早已熱淚橫流
甲字監區大樓外的空地里,我的身影如此孤單,踽踽獨行中,已經快要夕陽西下的落日光輝灑在我身上,將我的影子在地面上拖出長長一道痕跡。
天空,依舊湛藍如昔,而我的心情,卻再也沒有了那份幾十分鐘前還蘊藏于心的澎湃!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或者說一個疑問我如此奮不顧身,不計生死,到底錯了么?
心里清楚得緊,如果從法律層面上說,我無疑已經觸犯規章,甚至已經犯了法,但你張隊、你空山晚秋事后完全可以抓我,可以關我,甚至判刑!
我的錯,老子從來沒想過不認賬,但我用自己以身犯禁獲得的功績,誰也別想抹殺!
我有些分不清楚,人民的利益和國家的利益與法律法規有沖突的時候,到底該以哪個為大?
舉個例子,眼前,一個帶著國家頂級機密的間諜,已經邁過界碑,進入另外一個國家的邊境線,那么,若果我是邊防戰士,這一槍開不開?
開了,就是越界殺人,肯定要受到法律制裁。
不開,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就會受到巨大損失,而那種損失,或許根本不是華夏能夠承受得起的
我茫然了,誰能告訴我,我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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