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豪杰,大英雄!
這樣的贊美令我汗顏。
說實在的,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具備遠超常人的地方。
我江楓出身卑微,骨子里就是草頭小百姓。
甚至于,曾經在大學剛畢業(yè)時就被富家女友所拋棄
我當不起這樣的褒獎,更受不起姚靜的傾心。
于是,我攔住她的話,輕嘆,“姚靜,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這樣高看我,更想不明白,為何你對我信心十足,甚至比我自己對自己還要有信心!當世豪杰、大英雄這種話以后千萬不要再提但我還是要感謝你,感謝你的青睞,感謝你對我信任有加!”
“不!”
姚靜搖頭,“我看人一向很準的,基本上只要見過一兩次面,交流過幾句話,我就差不多能將一個人以后會取得怎樣的成就,將會走上什么樣的道路,鉆營投機或者努力進取,看得一清二楚!”
見我面帶不信,姚靜苦笑,“楓哥,你還真別不信,我這個能力可是得到很多次驗證,就算在我的家族里,也是被公認的不過,唉,也正是因為我的眼太毒,所以才會落到這般田地”
聽她這樣說,我忽然想到,姚靜因為什么入獄,我好像從來不知道。
甚至在陳倩所在的獄政科,也沒有查到相關檔案資料那里根本就沒有姚靜的犯罪記錄和獄政卷宗!
而隨著時間推移,隨著我來到沙山女監(jiān),接觸管教這個職業(yè)的日子越久,我已經知道,這種情況只會存在于某種特殊狀態(tài)下。
那便是,某一名女囚的犯罪情況太復雜牽扯的層面太廣,需要絕對保密!
因此,她的囚犯檔案不會保存在監(jiān)獄的獄政科,而是留在監(jiān)獄管理局甚至司法部或者某些特別部門。
故而監(jiān)獄里只會記錄一些該犯人的基本情況,比如出工記錄等,至于獲罪原因,根本不會提及。
念及此處,我便忽然好奇,脫口問道,“姚靜,你是不是說,你之所以會被判刑入獄,和你看人準,眼光毒這個特長有關系?那你到底是因為什么進來的呢?”
姚靜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楓哥,你就別問了,心里裝著十萬個為什么,有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兒哎,該你知道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不過,我卻希望你永遠也不需要知道”
我心中便更加茫然,總覺得在這個姚靜身上,存有太多太多難解的疑點,而這些疑點,又會在我和她的交往過程中,成為某種難以逾越的障礙
姚靜輕輕碰了碰我,道,“楓哥,說正事兒吧,剛才那些話,你記住就行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我點頭,“行,說正事兒!”
“埋雷的女犯人叫向敏花,那個瘋掉的是郗楊!
“嗯,接著說!”
“她們并不是住在一個監(jiān)室,平時”姚靜陷入回憶,片刻之后搖了搖頭,“平時好像兩人沒什么直接接觸,更沒聽說有什么私仇!
我便奇怪了,問她,“既然沒有私仇,向敏花干嘛和郗楊過不去?還有,如果想要舉報她,直接找管教匯報不就得了?至于用這種曲里拐彎的辦法嘛!”
“她倆為什么過不去我還不知道,但我會盡快查清楚還有,楓哥,你說的直接向管教匯報只是一部分表象!”
姚靜沉住氣,不緊不慢地解釋,“犯人之間相互舉報的現(xiàn)象的確存在,但相比起來,這種借刀殺人或者說怎么形容呢,對,聲東擊西的手法更多。”
“楓哥,你想想看,向敏花和郗楊并不住在一個監(jiān)室,如果她的判斷或者消息有誤,那么她舉報郗楊,獄方卻找不到違禁品,那她豈不成了造謠生事,偽造瞞報?三十六條監(jiān)規(guī)里,可有著犯人之間不得打壓的說法!所以,出手之前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在監(jiān)獄早就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了”
我點頭,琢磨姚靜的話的確有一定道理。
但我還是想不明白,向敏花既然只是說自己丟東西了,獄方卻如何曉得去其他特定監(jiān)室尋找?并且直接查到東西藏在被褥里?
一般而言,臨檢和突擊檢查、全面檢查不同,臨檢只是做樣子居多,根本不會查得那么細!
我就曾經在下大值的時候多次參與臨檢和突檢,基本上遇到臨檢的時候,就是翻翻床鋪,找找旮旯拐角,最多搜一下女犯人的私人物品。
至于體內藏毒、被褥棉花里藏違禁品,或者將某種東西混進牙膏,并且在廁所便池沖不到的地方貼上裹著藥丸與便池同色的膠布這些根本查不到也查不出來。
而,向敏花既說丟了東西,大哭大鬧卻又不明說丟的是什么,最多也只能促使獄方進行一次小范圍,甚至只在其自身監(jiān)室內的臨檢而已,斷不能牽扯到八竿子打不著,另一個監(jiān)室的郗楊。
除非,向敏花曾經做出過某種強烈暗示,甚至直接舉報!
可這樣一來,不是又和姚靜的說法自相矛盾了嗎?如果搜不出來什么,向敏花自己肯定要擔責任。
我思索著,不自覺又想掏煙,卻反應過來剛剛答應過姚靜,只好縮回手,訕訕地笑了笑,問姚靜,“那你說,向敏花是怎么向獄方暗示偷她東西的就是郗楊?還有,若不是她點明某些違禁品藏在郗楊的被褥里,獄方臨檢絕不可能查出來!
“楓哥,你還真當我是中華小當家,什么都知道!”
姚靜笑我,“這個你倒是可以直接問秦隊!不過,其實也不用多問,我就能給你舉出至少十種以上的暗示方法。”
我被她逗起興趣,“那你現(xiàn)在就給我暗示一種唄。”
“嘻嘻,好!”
姚靜沒有推脫,直言,“比如我是向敏花,我根本不用多說什么,只是告訴管教,我從監(jiān)獄商店買了什么東西,擔心別的女犯人偷吃、偷用或者拿錯,藏在被褥里楓哥,你說,管教的第一反應會不會是,那種東西是可以藏在被褥里的?她們是不是在檢查別的犯人時,自然而然不會遺漏這個細節(jié)?順手的事兒,查也就查了!”
我點頭,不得不說,比起這個小妖精來,我對監(jiān)獄里的種種貓膩,經驗上還是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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