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邱夢這么說,我笑笑問方雅,“方科,你覺得夢姐說的對嗎?”
“我看未必!”
方雅也沒管邱夢愛聽不愛聽,直接否決,“我個人認(rèn)為金苗是裝的!”
“理由呢?”
“我相信金苗這次真的怕了,但并非害怕我們將罪名安在她一個人頭上,金苗怕的是自己最后那句話!因為她說漏嘴,表明其提前知道毛小花有精神病!那么,獄方完全可以揪住這一點不放,追查她憑什么會這樣說!原本,對手的計劃應(yīng)該是這樣:毛小花、金苗、王紅以及那個幕后推手,她們之間早就提前串通好,甚至金苗和王紅已經(jīng)被授意將責(zé)任全部推到毛小花頭上,之后毛小花卻因為被診斷出患有精神病而免責(zé),導(dǎo)致獄方面臨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面邱監(jiān)您想,在管教眼皮子底下犯人被群毆致死,卻沒有找到可以承擔(dān)罪責(zé)的人,咱們沙山女監(jiān)能落著好嗎?”
“哦哦”邱夢沒話了。
方雅又繼續(xù),“其實現(xiàn)在雙方都心知肚明,只是局面僵持住打不開突破口,到了博弈最關(guān)鍵的時候所以當(dāng)金苗發(fā)覺自己露出馬腳,她必然會想辦法挽回!那么,現(xiàn)在金苗最需要什么?她需要有人給她通風(fēng)報信!她要得到女犯群毆案幕后推手的暗示或者指示,也要落實江隊所說女犯重傷身亡的消息是否確鑿這一切,都需要一樣?xùn)|西,那就是,時間!”
終于,我笑了,轉(zhuǎn)向邱夢,“夢姐,服了沒?瞅瞅人家方科,她也是坐辦公室的,很少下監(jiān)區(qū)直接面對這些犯人,可方科怎么就能看得這么透徹呢?你是不是該好好想想了。”
我的意思只有我和邱夢兩人明白,方雅便問我,“怎么,我剛才分析的不對嗎?”
“沒,方科剖析得很準(zhǔn)確,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岔開話題,繼續(xù)剛才方雅的話,“既然方科已經(jīng)說清楚金苗在裝病,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怎么辦?不給她時間,繼續(xù)突審!”
仿佛被我的話刺激,邱夢咬牙切齒,擺出一付誰說我不是干獄警這塊料的架勢,“我還就不信了,明明她金苗已經(jīng)說漏嘴,難道她還能歪曲事實,將白的說成黑的?江隊,咱現(xiàn)在就回去接著審金苗!”
說著,邱夢扭頭就要向回沖,我連忙一把拉住對方,問,“我說夢姐,你現(xiàn)在回去提審金苗,你怎么審?你該問她什么?”
“問問她為啥騙人!”邱夢氣鼓鼓,酥胸在制服下不斷起伏,我目測,心里不斷數(shù)著,?小了,難道是?好像還不夠,天,莫不成是?
“喂,江楓,我說你看啥呢?往哪兒看呢!”
邱夢見我沒有搭理她,兩只眼卻不斷瞄著自己的胸,頓時臉上飛起一抹緋紅,“再看,挖出你一雙狗眼!”
“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我大笑,說,“夢姐,那你去提審好了!”
“啊?我我自己嗎?”邱夢一愣,又可憐兮兮對我說,“江楓,你不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我搖搖頭。
“為什么?”邱夢有些惱,“江隊,你這樣可不地道了,你覺得讓我一個人去提審金苗合適嗎?你干啥不一起去?”
我慢悠悠點上一根煙,笑道,“因為我現(xiàn)在再去審問金苗毫無意義,所以我還不如找地方瞇一會兒好好睡一覺呢!”
“你到底幾個意思啊!”
邱夢不樂意了,“說她有問題裝病的是你們,現(xiàn)在不同意趁熱打鐵提審犯人的還是你,江楓,你究竟想干嘛?!”
“夢姐,”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將邱夢的思維納入獄警工作的正常軌跡,想了半天才說,“我可沒有給您拆臺的意思,我是說這么說吧,現(xiàn)在金苗丫的還犯病呢,咱們手里又沒有確鑿證據(jù),到時候她就來個一問三不知,逼急了跟那兒挺尸,你說,咱還咋問?”
“可”
“放心吧!”我大咧咧拍了拍邱夢的肩膀,“是狐貍精終歸會露出尾巴,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等誰?”
“等給金苗傳遞消息的人,等著看是哪個家伙給她做出指示!”
頓時,邱夢明白了,狠狠捶了我的胸口一下,“好你個江楓,你小子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啊!”
景瑜也笑,“對,江隊這一手叫守株待兔!”
我裝作被邱夢打得很痛,揉著胸大肌,“夢姐,我和你有仇啊?干啥下手這么狠?”
“你活該!”
邱夢笑,“咋,不服?要不你丫也打我一下?”
說著,挺起她那我已經(jīng)確定至少達(dá)到的酥胸,勾著小手指,“來,給姐來一下舒服的!”
景瑜和方雅抿著嘴,扭頭不看我倆,我則瞬間被邱夢鬧個大紅臉,訥訥道,“夢姐,我服了,還是你狠!”
很快做好部署,我授意張隊不要盯得太緊,擺出獄方無可奈何,準(zhǔn)備消停消停,讓金苗緩緩的架勢,卻叮囑其暗中務(wù)必看住對方,一定要挖出金苗會和什么人接觸,又是誰會給她通風(fēng)報信。
張隊問我,“江隊,你是不是認(rèn)為咱們?nèi)O(jiān)區(qū)管教隊伍里有蛀蟲?”
“不是蛀蟲,是蝎子、是毒蛇!”
我的面色忽然轉(zhuǎn)冷,臉上現(xiàn)出一股肅殺的恨意,“麻蛋!這次不管牽扯到誰,老子一定要干得丫體無完膚,不認(rèn)識她自己媽!”
回到管教休息室,金苗早已被帶走。
我和邱夢、景瑜、方雅幾個百無聊賴,坐著苦候消息。
景瑜問我,“江隊,這樣真的可以嗎?要是金苗沒有和任何人接觸,我們發(fā)現(xiàn)不了疑點,難道今晚就這樣耗過去?”
“瑜姐,哪兒還今晚啊,你看看時間,這都幾點了?”
我苦笑,“咱不等著又能怎么樣?唉,老老實實瞇一會兒,是福不是禍?zhǔn)堑湺悴贿^,要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的!”
景瑜不再說話,邱夢卻湊上來對我說,“江隊,我想起來了,那個姬瑤花呢,怎么辦?她到底和女犯群毆以及假藥案有沒有關(guān)系?”
我閉著眼,時而轉(zhuǎn)動一下脖子,舒緩已經(jīng)疲乏到極致的身體,良久后才回答道,“肯定有關(guān)系,我確信,姬瑤花就是這幾樁案子的幕后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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