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承認自己偷師盜技,畢竟,我自小跟著外公練習八段錦以及五禽戲,到后來自己從古武孤本上學習醫術、武功,我都曾勤修苦練過腿法。
然而,比起北派譚腿經過數百年沉淀,去蕪存菁淬煉之后的招法,我不得不承認,若是僅僅憑借自己那幾下腿部招式,我根本沒機會贏下那個譚腿高手,甚至對上這個身受重傷的西洋殺手時,也不見得能夠建功。
但我此刻的腿法卻并非來自五禽戲或者八段錦這種強身健體,以增強體質為主的功法,而是經過和譚腿高手一戰后觸類旁通,仿照對方,從而自制出的幾招殺敵腿法之一。
比如,端架子的鞭腿我原本就會,但沒有看過譚腿招式之前,我從來沒想過還能在鞭腿起勢之后臨時變化成近身搏擊的膝頂!
只能說見多識廣這個詞果然含義深遠,我江楓活了二十多年,直到今天才算是漸漸體會了。
廢話不提,幾乎一瞬間,我的鞭腿變化為膝頂,而又由于起勢的時候腿部高高抬起,因此主要的風聲和響動便襲向對方背部上半身。
那家伙顯然經過嚴苛的體能訓練,盡管重傷在身,但仍然在千鈞一發之際判斷出我的攻擊方向。
黑暗中,除了來自走廊的燈光之外,這個套房里其他東西都看不清楚,他根本顧不上判斷抓起什么進行防御,只能聽風辨勢,判斷我這一招的主攻方向是自己的后背靠近肩膀的部位。
沉肩,他的動作沒有我快,已經來不及躲閃,但仍然在電光火石的剎那做出選擇。
我已經看出,這個賞金獵人想必是通過用肩頭硬挨我一下,然后趁著這一瞬間的阻礙借勢反擊。
他的一只手詭異地向后探出,我不認識這一招,只覺得有點像古武術里的燎陰手。
壁虎斷尾,霸王斷臂。
這廝看來希望拼著肩膀被我一腳踢碎,也要捏碎老子的蛋。
可,我能讓他如愿嗎!?
目前的情形,我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對方重傷,并且背朝向我,以有心算不備,希爾頓酒店這里又是我江楓的主場,若我還不能拿下對方,將其直接干死當場,我特么也太衰了吧!
麻痹的,東亞病夫的名號,我難道默認了?
腳尖在抬高到對方腰部之上的瞬間,猛然生生頓住,然后整條腿如同做了自由落體運動,直接向下掉落!
又在對方的手堪堪抓住之前,彎曲,狠狠上頂!
近身搏殺,以色列搏擊術中最有力量,被擊中后瞬間就能讓對方完全喪失戰斗力的膝頂!
這一招看著簡單,但要是想用好,發揮出百分百的功效,卻無比艱難。
甚至曾經的老牌世界搏擊評論家,頂級搏殺大師,以賽亞.唐德曾經說過,搏擊術中,最難掌握到精髓的就是膝頂術,包括他自己在內,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將膝頂技法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我江楓,當然也不行。
但對付一個身體有傷,困獸猶斗并且始終沒有得到轉身機會面對我的殺手,已經綽綽有余了。
于是,今晚的戰斗在互相交手,或者說,我全力攻擊,對方連續挨了三下重擊之后,毫無征兆忽然結束!
我的膝蓋提前于他已經多少有些動作遲滯的后抓手,落在下面,繼而猛然向上,膝蓋部位先頂在殺手的手背上,瞬間將其撞成骨折。
并未有半秒鐘遲滯,彎曲堪比鐵錘的膝蓋繼續向上,頂著那只已經完全折斷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手,從后方撞向給對手下面。
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
你丫的不是要對我施展撩燎陰手嗎?不是拼著肩膀被踢碎,也要一把抓破爺的蛋嗎,那好,就看誰的蛋先碎!
這次,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變數,一點意外都不存在,我的膝蓋已經狠狠撞在洋鬼子的尾椎骨部位,又在他身體前傾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順勢砸向對方褲襠!
噗
瑪德,我都替他疼得慌!
隨著我的動作用老,身體幾乎失去平衡,整個人一下撞向這廝的背后。
而這個悲催到家的賞金獵人,職業殺手,先是雙腿猛然合攏,身體一下繃緊,僵在那里,繼而發出一聲比剛才還要震天動地的慘叫,再也沒有半分掙扎的力氣,直接撲倒在地毯上,渾身抽搐,身體蜷縮成一只大蝦米,雙手捂著襠部,不停打滾。
鐵人也有三分軟。
我知道,哪怕是國術里的金鐘罩鐵布衫,也沒辦法將兩蛋一槍練成金剛不壞水火不侵。
只要是人,尤其是男人,那他就受不了,絕壁廢了!
然而,我仍然不敢怠慢,誰知道這些歷經生死的家伙是不是還有什么后手呢?
我如果放松警惕,心理松弛的某一瞬間,說不定就會成為對手絕地反擊的最后一次機會!
探身,上步。
我的腳借著邁出這一下,穩住身子,同時虎步跟上來的后一只腳已經異常準確踢在不停翻滾著的肉蛆頭部太陽穴部位。
一膝,令其徹底喪失戰斗力,一腳,將他完全踢昏過去。
死沒死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過程說的熱鬧,實際上前后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十秒鐘,從對方破門,我沖出來開始,一共出手過五次,對手則被我擊中四下。
剔骨刀穿透肋骨,從后背扎進去。
一掌劈中對方肩頭。
鞭腿變化成膝頂使其蛋碎黃滿地。
腳尖準確踢中對方太陽穴部位令其徹底昏厥。
算不上精準,談不上絲絲入扣,但效果卻總算達到了。
我仍然不放心,兩只腳輪番抬起又踹下,將對方雙手雙腳完全踢斷,這才罷休。
動不了吧?
麻痹的,我心道,這下看你丫還怎么弄死哥們!
想了想,仍然不放心,腦子里努力回憶電影或者自己看到過的殺手案例,索性蹲在已經像一灘爛肉那樣鮮血淋漓的對手面前,雙手運力,瞬間將其下巴脫下!
拿過臺燈,我對著這貨的嘴,強忍著西洋人特有能熏死一頭牛的口臭,仔細檢查了他的口腔。
果然,我從已經不省人事的家伙嘴里,后槽牙那個部位找到一粒藥,沒敢亂碰,裹著衛生紙取了下來,誰知道是不是劇毒氰化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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