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您能不能聽我先說一句?”
陳文濤的樣子委屈極了,麻痹的,要是不知道我和他的身份,還特么以為我江楓欺負(fù)人,把丫怎么了!
“說!”
我沒好氣道,“清清楚楚,統(tǒng)統(tǒng)說完,別一會兒又要跟我提這提那。”
“是,是!”
陳文濤雙手舉到額頭,用帶著手銬的手背擦了擦汗水。
“我從小在歐洲長大,受到的教育也是西式教育,我算是三代歐洲移民,和美國的情況類似,雖然是黃皮膚,但思想、生活習(xí)慣還有看待處理問題的方式,都和內(nèi)地不一樣,完全和歐美人相同。”
“十八歲以前,我甚至不會說中文,不認(rèn)識一個漢字,更沒有來到華夏,大學(xué)學(xué)的國際金融,雙修投資學(xué),碩士念的企業(yè)策劃,到了博士,又讀了國際經(jīng)濟(jì)法…”
我聽著,頭都大了兩圈。
特么的,根本不是奇葩,人家陳文濤是奇才啊!
本科雙學(xué)位,碩士博士念的不同專業(yè)。
雖然都在金融投資領(lǐng)域,但畢竟還是有根本區(qū)別的。
就說我所研究的心理學(xué),還存在幾十個大大小小分支,我的方向也主攻犯罪心理學(xué)和犯罪行為研究領(lǐng)域,其他的,可以說比常人強(qiáng)不到哪兒去。
因此,我知道陳文濤能夠念這么多不同學(xué)科,絕對高智商人才。
“十八歲那年,家里來了一個大陸的親戚,我才知道祖國的語言是如此美妙,并且對漢語產(chǎn)生興趣…只是我的學(xué)業(yè)太忙,家里人、朋友之間說話要么是英語,要么是法語或者德語,因此鍛煉漢語的機(jī)會并不多。”
“博士畢業(yè)后,我想到來華夏試試,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我忍不住了,打斷對方,“草,你還有臉稱呼華夏為祖國?陳文濤,就你這種敗類,根本不配成為華夏公民!”
“是,是的…所以政府,我在辦理身份的時候動了一些手腳,并沒有消除原有國際,因此,我也許還算外國友人吧?”
友人,友你麻痹!
我差點(diǎn)破口大罵了!
但我還是忍住,果然,我對陳文濤充滿戒心是有道理的,沒有小看對方就對了,不然我特么還不定被丫怎么玩呢!
這家伙,從入境第一天可能就沒有存著好心眼,做好了一旦出事,還可以拿外國公民身份來搪塞的退路!
或許,這才是他有恃無恐的殺手锏吧!
“陳文濤!”
我直接打斷對方,“說重點(diǎn),我知道你想解釋為什么沒有用中文交待的原因!行,可以,很好啊,你不是中文不熟練嘛,那你告訴我,你工作的時候,又是怎么處理中文文件,和中國員工打交道的?”
“我漢語說的很熟練啊!”
陳文濤很委屈的樣子,“政府,你不是也沒有聽出我有任何一絲外國口音嗎?還有,我是總監(jiān),集團(tuán)總監(jiān),我完全可以配備智能團(tuán)隊(duì),多帶幾個副手的,中文文件我要是看不懂,那就讓他們翻譯成英文法文德文給我好了,這個很簡單,沒有難度的。”
我簡直了!
被對方噎得不要不要的,恨不能直接沖過去搧他幾個大嘴巴解氣!
默認(rèn)片刻,我冷哼道,“卷宗記錄,你在面對山西省廳預(yù)審員審問的時候,并沒有用外國文字進(jìn)行任何坦白、交待或者描述,你一直用的中文,這怎么解釋?”
“不一樣的。”
陳文濤立即道,“之前審問我,都有至少四個人在場,一個主審兩個副審,一個記錄員,這是最低配備,甚至還有更多人。每次都是錄音加筆錄,我只要說就可以了,不用寫太多話的…需要我動筆的時候就是簽名,這個我沒難度的。”
草!
我忽然有一種蛋碎的感覺。
怎么被對方玩得死死的呢?
我明知道陳文濤用我不認(rèn)識的外國文字寫坦白材料,就是成心為難我,玩老子,但是卻有種束手無措毫無辦法的感覺。
就像抗戰(zhàn)期間,明明知道對方是仇人,卻礙于身份不敢暴露,不能收拾丫的。
類似這樣的心理吧…
點(diǎn)上煙,我又抽了幾口,忽然笑了。
“哈哈,陳文濤,我怎么聽著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啊,是不是政府,是不是我們所有人都在冤枉你,為難你?你丫才是最清白最無辜的那一個,全世界都特么對不起你了?”
“不,不,不敢。”
陳文濤的態(tài)度異常謙遜,“政府,我知道我有罪,我肯定有地方做錯了,不然,你們怎么會抓我?華夏的政策我知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我既然被抓了,你們就不是冤枉我,而是我陳文濤一定在什么地方做錯了…政府,我很心痛,特別恨自己,我希望政府能夠救我于水火,把我從泥潭里拉出來,并且給我指出一條光明大道,讓我遠(yuǎn)離犯罪,重新走上正確的道路…政府,我是真想好好改過自新啊!”
“瑪?shù)拢 ?br />
終于忍不住,我爆出粗口!
“草,陳文濤,你特么這是在我面前秀口才嗎?閉嘴,老子不讓你說話的時候,一句也不許說,聽到?jīng)]有!”
“是是,不說。”
“你告訴我,這份外國鳥語寫成的交待材料,到底什么內(nèi)容?”
“政府,我能說了嗎?”
“說!”
我想不明白,剛才還被我判定為謹(jǐn)小慎微,心思縝密的陳文濤,為什么忽然變得憨皮賴臉油嘴滑舌?
話特別多不說,而且特么的可謂字字誅心,將我明朝暗諷得體無完膚!
他這是到底想干嘛?
“政府,這些文字的內(nèi)容…”
“怎么,你不好交待嗎?”我越來越忍不住。
“不,不,不是的,沒什么不好交待的。”
陳文濤看著我,躲在黑框眼鏡后面的雙目里,竟然閃出一種諧謔的笑意。
“政府,我是擔(dān)心,我說了你也聽不懂,所以和你說沒什么用的!”
“我…”
后面那個草,我硬生生忍住。
“你還沒說,你憑什么猜測我聽不懂?特么的,你以為你寫的什么?交待材料而已,難道你寫的還是經(jīng)濟(jì)學(xué)巨著,或者,你特么現(xiàn)場寫了一部資本論出來?”
“啊,政府,你猜到了?我,我寫的就是我博士論文中的一部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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