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回來一次的，我爸媽他們還在外地，他們返程的時候我必須要在西京，再然后嘛，這就不好說了。”
“哦…晚上我給你電話。”
馬雨茗低聲快速說了一句，扭頭匆匆離去。
想起和馬雨茗為數不多的幾次單獨相處，尤其她離婚后，我們在鐘樓飯店房間里那次，我的心情忽然間澎湃了。
說起來，和馬雨茗發生關系對我而言沒有太多心理負擔，我們有感情，但算不上有多深，至于我說過要調她去市的話，一來當時心情激蕩有夸口嫌疑，二來馬雨茗本身就在女監工作，去了市，如果能夠安排在沙山女監工作，倒是我的好助力。
因此，類似的話我和洪蕾、喬小娥還有晨暉都說過，但對馬雨茗，我的希望并非全部涉及感情。
和西京女監眾人揮手告別，當我們從對方視線里消失，柳如煙忽然問我，“江楓，剛才馬監和你說什么呢？干嘛神神秘秘的，難道怕別人聽見嗎？哼，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沒事，怎么見不得人了？就是問我這次離開西京，以后還回來不回來。”
結果，這樣一句簡單回答，讓敏感的柳如煙意識到古怪，追問道，“如果只是一句客氣話，干嘛不大大方方問你？如果有別的含義，干嘛方監、朱監她們不問，她馬雨茗卻偏偏要問？不行，你得跟我說清楚了，你和她是不是不清楚？”
對于柳如煙將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這個地方，我很不爽。
心道，你這丫頭，不知道話多惹人煩嗎？
你和我啥關系啊，你是我江楓什么人呢？干啥管的那么寬？！
我哼了一聲，“如煙，我干嘛要和你說清楚？你忘了昨天晚上一開始的時候，咱倆鬧得特不開心嗎？實話告訴你吧，我江楓的女人不是一個兩個，我這人就是花心，改不了也不想改，干啥，不行嗎？你管我？！”
“你是說，馬雨茗馬監也是你的女人？”柳如煙不敢相信。
我心里煩，便應了一個字，“是。”
“你…你混蛋，江楓，你太欺負人了！”
柳如煙頓時傷感起來，就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雙手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我知道如煙對我有好感，而且這種好感正處在微妙階段，就像一個人如履薄冰，稍不留心就會破裂。
但我不想和她發展，準確說不想耽誤這么好的女孩，索性一狠心道，“對，我和馬雨茗就是情人關系，我不想騙你，所以如煙，如果覺得我這個人人品不端，這次去看過你家長輩后，我們就不要再來往了，我這種人渣不值得你投入感情的。”
“滾，你給我滾，馬上”
在柳如煙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中，我搖頭嘆息，轉身走開。
也許，我和如煙都需要回避幾個小時或者一兩天，我們應該安靜想一想該如何于對方交往。
一小時后，我到了西京市監獄管理局。
先去仇冉可辦公室，這家伙由于近期表現出色，再加上被省監管局常務副梁局說過幾句好話，于是水漲船高，最近被提拔為綜合科科長，算是實權部門小領導。
我進去的時候，仇冉可正在給手下七八名科員開會，一本正經坐在會議室一側，對面是一個個畢恭畢敬洗耳聆聽教誨的手下，竟然有種意氣風發的既視感。
看到我，仇冉可馬上說，“那么，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大家按照我說的個子準備，很快就要面臨五一小長假，我們綜合科一定要做好各項準備工作，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我一下恍惚了，真快，一轉眼，新的一年過去三分之一，這就要到五一了嗎？
清場后，仇冉可親自給我沏了一杯好茶，說這是他上任第二天，作為副手的美少婦孝敬自己的。
我便開玩笑道，“喲，大俠牛逼了啊，怎么著，這是準備潛規則了？”
“少扯淡！”仇冉可一本正經，“我老婆對我好著呢，尤其這段時間，哥們重新找到初戀的感覺，覺得每天都像談戀愛，我眼里才沒有別人了，嘿嘿，任她美若天仙，我一眼都不多看！”
端起手中茶杯，仇冉可道，“我和同事的私人關系止于此，君子之交淡如水，多的我可不敢瞎想，兄弟，我可比不了你，一旦玩大了，后院可是要起火的！”
聽了對方這番話，我由衷道，“仇哥，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你，唉，從一而終是一個多么美好的詞匯啊，可惜，現在這世道，也不知道有幾對夫妻能做到這一點。”
這廝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兄弟，你和我不一樣，你能耐大，你能搞定不同女人！嘿嘿，說實話必看老哥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有時候也羨慕你，罵了隔壁的，我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哈哈！”
我和仇冉可同時放聲大笑。
我就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圍城呢？城外的人想進去，里面的想出去，都在羨慕對方。
只不過，我卻知道我和大俠有著一點根本不同：他可以轉變成我，而我，則再也沒機會感知他那樣從一而終的美好之處了！
所以，如果讓我有機會選擇，我可能更希望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吧，因為經歷過風雨，才能發現雷鳴電閃、白雪飄飄或者細雨蒙蒙，各種自然景象雖然都有各自奇妙的地方，但終歸不如晴空萬里更舒服。
我，寧愿一輩子晴空，只守著一個女人終老，可惜，這一點已經回不去了。
和仇冉可聊了一會，主要是來道別，并且和他講了講成為中層干部之后需要注意的種種情況，最后我說，“大俠，我很快就要離開西京了，作為兄弟，我或許不能幫你更多，你自己保重，以后有機會來市，哥們帶你吃狗不理！”
仇冉可有些動情，罵了我一句，說，“你丫的，整得就跟生離死別似的，說的老哥心里不舒服！別扯這些傷感話題，今天晚上章辛明回鶴北，你看是不是一起坐坐，算是給老章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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