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茂若有所思望著我，問，“江先生，你口氣很大啊，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出來我不是你的對手？”
“我沒看出來！”
嘴角揚起，臉上帶出一抹詭異的笑，“李教官，事實上，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根本沒見過你，我怎么能夠看出來呢？”
“靠！”
這下，連李茂都有點繃不住了，“姓江的，別特么給臉不要臉，剛才說得冠冕堂皇，好像自己多占理似的，現在…嘿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兩下子，是練家子，把全天下漢子都不放在眼里？沒見面沒申量你就敢說這種大話？”
“你覺得不爽了？”我笑道，“李茂，那我問你，劉道是你教出來的學生，那你自己說，你能一招就把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干趴下嗎？”
這句話問的尖銳，李茂臉色瞬間變了，陰晴不定，過了好幾秒才回答我，“很難，不容易。”
“對啊，你沒法回答是不是？”
我一句接一句，“如果你說分分鐘秒殺劉道，那就證明你教的那些玩意就是花拳繡腿，你這個教官當的不合格！可如果你說辦不到，那還用我多說嗎？很明顯，你不行可我行！咱倆誰高誰低，不是一目了然嗎？”
我江楓是干什么的？
心理學從業人士，差不多算是準專家了！
能言善辯這方面，一百個李茂綁一起都跟我遞不上話！
就像諸葛亮罵死王朗一樣，兩句話蹦得李茂啞口無言。
于是，我更加滔滔不絕起來，“李茂，前因后果你不知道，但我出手的時候，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你自己說，如果我真的想搞劉道，他現在還能跟這兒站著？恐怕，丫付出的代價就不是一條胳膊受輕傷這么簡單了吧？”
我的話說得大氣霸道，氣勢凌人，一下子，站在李茂身后那些學生娃，再沒一個吭聲了！
事實勝于雄辯，我怎么干劉道的，這些家伙全都看在眼里！
或許此刻一個個都在心里掂量，如果換成自己上來，可能連伸手和我過招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我干翻在地了！
實力加言辭，我江楓，已經震懾全場！
靜默無聲，幾十秒，李茂終于又開口了，“江先生，是非功過我不想多說。”
李茂沖我拱了拱手，甚至微微彎腰鞠了一躬，又說，“你手下留情，我李茂心里清楚，算我給你道個歉！不過，我學生畢竟被你打傷，這事兒不給個說得過去的交代，好像不行吧？”
我大笑，指著李茂，“哈哈，李教官，你還真是死腦筋…我問你，面子就那么重要嗎？行吧，既然你要我給你個交代，那來吧，你劃出道，我江楓接著就好。”
“打倒我，你可以走，我保證沒人會為難你。”
我沒想到，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茂不但沒有借坡下驢，反而向我下了戰書！
當著自己所有弟子的面，叫板！
稍一琢磨，我頓時明白了不管我是不是占理，是不是留了手，饒我說得天花亂墜，但李茂，必須要在同學面前出手，因為他還是沒有退路！
現在的情況，和市井吵架不一樣，雙方各執一詞，然后有好事者幫著和稀泥，分析一番誰對誰錯，然后彼此撂下兩句場面話，甚至一笑泯恩仇…
不是的，李茂，必須維護其作為教官的威望，尤其是學生對戰斗英雄的膜拜感！
如果就這樣放我離開，他李茂還怎么在公安大學混下去？
想清楚這一點，我嘆口氣，問，“李教官，看來我們之間這一架必須要打了？”
“一定！”對方回答得非常干脆。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并沒有成算！
雖然我江楓從小習武，十多年寒暑不輟，但我畢竟沒有經過沙場洗禮，真沒把握對付李茂這種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練就一身虎膽的特種兵！
一旦動了手，經驗、決心、氣勢、實力、運氣…很多因素會左右成敗，我不認為自己有必勝把握。
只是，雙方都已經騎虎難下，誰也不能退讓，動手勢在必行！
可我不想傷了李茂，更不想被對方傷了，這特么不是沒有的事兒嘛，好沒影兒的，我干嘛要結下這個梁子？
見失態控制不住，我和李茂對峙，程瑤馨終于怕了，可能沒想到我們雙方會變成這種不死不休的局面。
“楓哥，李教練，別打了別打了，是我不好，我…我就是和楓哥鬧著玩的！”
“閉嘴！”
“少廢話！”
我和李茂不約而同大聲呵斥程瑤馨，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
要不是你個死丫頭，我江楓吃飽沒事兒攤上這種破事？
一下子，沒人說話了，所有學生都感覺到在我和李茂之間開始濃重并且蔓延開的，殺氣！
“三招！”
突然間，李茂沖我說了一句，“姓江的，你如果能擋住我三招，那你走你的，算我李茂沒本事留下你！不過，如果三招之內你躺下了，那就自己打電話叫救護車吧，醫藥費別找我賠！”
盯著對方，良久，我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好，彼此彼此！”
…
黃沙漫天，不知何時，操場上刮起一陣風，將塵埃吹得漫天都是。
李茂動了，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獵豹，身體繃成彎弓狀，突然發力。
也許不到半秒時間，李茂已經沖到我面前，同樣一拳直奔我面門的危險三角區。
和劉道的招數一模一樣，不過力道和氣勢完全不可同日耳語。
我相信，如果我被劉道打中，最多不過躺在地上十分鐘昏迷一陣而已。
但若是被李茂…我不敢想象，也許植物人都是最輕的吧！
十數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苦修在這一刻顯出威力，我往后退，腳步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深深印記。
距離！
我需要用空間換取對方式微，只有這樣，我才能在李茂這一拳強弩之末的時候接住。
但…我想錯了，李茂胳膊幾乎已經伸直，卻在間不容發之際愣是向前探出一個拳頭長度，與此同時，身體骨骼發出咔咔響動，似乎這條胳膊忽然長長了！
縮骨術通臂拳？
一念之間，我意識到李茂并非只是修習過軍隊上殺人的手段，他身上帶著古武術！
只是一次判斷錯誤就讓我痛失先機，而且再也沒有扳回局面的機會！
電光火石的功夫，那只比劉道略小，卻骨節突出的拳頭在我眼前無限放大，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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