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還是硬著頭皮跟馬四海一起把棺材蓋抬了下來,但是我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棺材里面,所以當棺材蓋子挪開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看到了棺材里面的情景。
我手中的棺材蓋子,瞬間掉了下來,砸到了我的腳。
劇痛感一下子拉回了我的思緒,疼得我直接跳了起來,但是我的眼睛,依然盯著棺材里面。
小雨的尸體不見了,最讓我難以置信的是,劉學兵竟然躺在棺材里面。
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我瞪大著眼睛,看著他慘白毫無生氣的臉,半天都無法言語。
昨天晚上我聽到棺材里傳來的動靜,應該就是劉學兵吧!他被裝在棺材里活活悶死了。
我想小雨的尸體,也是被韓先生帶走了吧!這可真是一個圓滿結局。
可是我怎么感覺,一切好像才剛剛開始。
“這人是誰?”馬四海看清楚棺材里面的情況之后,也是有些吃驚。
“村長的兒子,劉學兵,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連忙回答。
“果然,有人布局,就有人收尸。”馬四海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我有些詫異的望著他,“什么意思?難道是韓先生布的局?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女兒當布局的工具吧?”
馬四海搖了搖頭,“這水絕對比你想象的要深,你最好不要妄自揣摩了,我先帶著阿成回風水嶺,這事需要跟班子里的人商量一下。”
說完他就過去扛起阿成的尸體,徑自向外面走去,真是夠干脆的。
我也跟著他離開了祠堂,一路把他送到了村口。
臨走時,馬四海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張名片,遞給我說,“如果遇到什么麻煩,到風水嶺來找我,要么給我打電話也可以。”
我點了點頭,將名片接了過來,不過也并沒有當回事。
馬四海笑了笑說,“你小子,真是個怪胎,能活到現在算你運氣好,不過二十歲你恐怕是很難過去了。”
“你咋知道的?你又沒給我算過命?”我有些吃驚的望著。
這要是換了一般人,肯定得罵他一頓,但是我沒有,甚至都沒有生氣,因為之前二叔也跟我說過,如果我看到那三種異象,就意味著我大劫將至,而今天早上,我就看到了其中一種。
這顯然不是巧合。
“你的命數都寫在臉上,短命之相,而且是屬于那種夭折的孩子,你能活到現在,我想你二叔應該沒少下功夫。”馬四海說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后扛著阿成的尸體離開了。
我一直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雖然他扛著一具尸體,但是看起來依然那么灑脫。
“真是個奇怪的人。”我忍不住暗自嘀咕。
村里仿佛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下午我讓小六騎摩托車帶著我又去了一趟鎮上,現在村里的事都解決了,我應該去跟村長說一聲。
當然最重要的是劉學兵死了,這事也要讓村長知道,雖然我很不想告訴他這個噩耗,但是他遲早都會知道的,根本瞞不住,也沒必要隱瞞。
我跟小六到了醫院之后,發現村長拄著拐杖在樓下的花壇邊曬太陽,看樣子心情還不錯。
“楓哥,你真的要告訴村長啊?”小六在旁邊小聲的問我,他都問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已經懶得回答了,索性點點頭,不說話。
“你們怎么又來了?我這沒事,過幾天就好了,村里現在什么情況?”村長一看到我跟小六,就問了起來。
“風水嶺的人今天來過了,村里的事都解決了,你就放心養傷吧!”我裝作很高興的說道。
“真的?”村長一聽也高興了。
“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我僵硬的笑了笑,想說劉學兵的事情,可是忽然又說不出口了。
村長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警覺到我要說什么,連忙問,“還有什么事?”
我沉默了,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村長也沒有催問,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學兵沒了,這事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反正你遲早都要知道的。”我最后還是說了出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村長竟然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悲傷,也沒有老淚縱橫,只是忽然沉默了下來。
“劉叔,節哀順變吧!”我說著嘆了口氣。
許久之后,村長也長出了一口氣,他的眼里,隱隱有淚花閃過。
“報應吧!”村長苦笑了一下,“你二叔說得對,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得多了,會遭報應的,這次村里發生這么多事,我知道我有很大的責任,要不是我管不好自己的兒子,怎么會給村里帶來這么多災難?這次我不強求了,就當是放過自己吧!聽天由命。”
說完之后,村長仿佛一下子輕松了很多,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那學兵的后事,你看要怎么辦?”我試探性的問他。
現在是夏天,尸體在家里放的時間稍微一長,那可就腐爛了。
“這事就拜托你了。”村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哽咽的說,“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就當是幫叔一個忙,把學兵好好安葬了。”
“行。”我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劉叔,這事我一定辦得風風光光的。”
從醫院出來之后,我也輕松了很多,不管怎么說,最起碼這事有著落了,我想等這件事處理完,村子里應該就可以風平浪靜了吧!
當然那只是我的想法。
回到村里之后,我就開始安排劉學兵的后事,這次村里人倒是挺配合我,就算他們不給我面子,也最起碼要給村長面子。
葬禮當然是一切從簡,我們半天之內就走完了所有的程序,當天就把劉學兵的尸體給安葬了。
至于我跟村長說的風風光光,那只是為了讓他安心,人都死了,其實那些根本毫無疑義。
忙活完所有的事,等我回到家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獨自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黑洞洞的世界,心里竟然有些孤獨,孤獨的讓人恐懼。
那種感覺并不是想念一個人的孤獨,而是沒有人可以想念的孤獨,就好像,自己活在了一個沒有其他人的世界里。
我忽然想起自己手機里面還有些小雨的照片,于是我翻出來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許是我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的緣故吧!我對小雨總是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那應該是喜歡吧!如果她還活著,我甚至有可能會追求她。
想到這里,我忽然感覺很惋惜,不禁苦笑。
但是緊接著,我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我甚至想不出自己此刻的樣子。
這些照片,都是我親自照的,照片中的小雨,依然美得一塌糊涂,我甚至清楚地記得,在照這張照片的時候,山風正好吹起她的秀發,而我抓住了這唯美的一瞬間,將它拍了下來。
照片中的小雨笑得那么燦爛,可這時候我驚恐地發現,在她左肩膀的位置,竟然有一個淡淡的人頭虛影,雖然很淡,但是如果你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我連忙翻看其他照片,發現她所有的照片都是這樣,在每一張照片中,她的左肩那一塊都有一個淡淡的人頭虛影,就好像,有個腦袋從她背后伸了出來一樣,又或者是她背著一個人似的。
我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連忙關掉手機,縮在了被窩里。
究竟是什么?難道說,小雨一開始就被什么東西給纏上了?所以她才會被劉學兵等人侮辱并殺害?那村子里這些詭異的事情,到底是誰搞出來的?是小雨的冤魂?還是纏上小雨的那東西?
我再也開始無法淡定,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整整一夜,我縮在被窩里不敢動彈,但是也沒有真真睡著,一直處于半迷糊的狀態。
恍惚中,我感覺自己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這種半迷糊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我連忙穿衣服下床,打開門,發現小六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
“怎么了?”我一邊扣衣服扣子,一邊詫異的問他。
“不好了楓哥,醫院來電話說村長去世了。”小六劈頭蓋臉就來了這么一句。
一下子,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快走,去醫院。”回過神來我連忙催促小六。
半個多小時后,我跟小六騎著摩托車再一次趕到了鎮上的醫院,不過村長已經不是在病房里面,而是躺在了停尸間。
我問了醫院村長的死因,他們說是自殺,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村長將輸液管綁在窗戶外面的護欄上,上吊了,醫院的清潔工早上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村長吊在窗戶外邊的尸體,死的很慘。
兒子死了,老爹傷心過度自殺,這本來沒什么奇怪的,但是我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因為昨天村長得知劉學兵死了之后,并沒有太多的絕望和悲傷,而且他當時已經想開了,應該不存在尋死的可能。
我看了村長的尸體,發現他面部瘀血,整張臉都呈現醬紫色,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表情和和同樣上吊的大牛,還有二狗子極為相似,都掛著那種極為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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