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蛇也立即道:“我們可說好了,再也不會出手救你了。”
“得了吧,沒遇到你們之前,我也沒死掉。不說了,我得趕緊去救姬真”他跑出幾步遠(yuǎn),又回頭,“等我救出姬真再來感謝你們”
“別別別,你救了人就趕緊回你的白狼國。”
“等有錢了,我還你們金葉子。”
他一邊說,一邊跑遠(yuǎn)了。
委蛇盯著他的背影,恨恨地:“這小子好沒眼色,那天我本就卷起姬真了,但她掙扎,分明是不愿意跟小狼王走。他也不想想,就算是未婚妻,又不是妻子,人家在之前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對他有什么感情?現(xiàn)在他不過是一喪家之犬,那姑娘怎會再跟著他?而且看樣子大費對她也不錯,她會跟小狼王走?簡直是蠢到家了”
鳧風(fēng)初蕾不置可否:“就算是一個虛幻的夢,也總比徹底絕望好。小狼王至少還有一個姬真可以去救助,而我們”
委蛇不安地看了主人一眼,第一次察覺,魚鳧王的臉色極其蒼白。置身陽城,看著萬國云集,期待大禹王的威風(fēng)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魚鳧國被滅亡的基礎(chǔ)上的。
“魚鳧王,大費不可能沒有漏洞,我們要殺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鳧風(fēng)初蕾想,殺大費容易,可是,殺大禹王呢?
委蛇察言觀色:“要不,我們從涂山小子身上著手?剛剛他就差點認(rèn)出主人了”
鳧風(fēng)初蕾搖搖頭。
“要是百里大人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殺了大費我想,百里大人一定會來陽城,唉,我真想見到百里大人”
鳧風(fēng)初蕾沒有做聲,只是輕輕捏了捏袋里的小瓶子。
城南,人聲鼎沸,人們一陣風(fēng)似的涌去看熱鬧。
鳧風(fēng)初蕾也擠在人群里,好奇地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嶄新驛站。那是陽城最華麗的屋宇,但見雕梁畫棟,琉璃飛瓦,相形之下,大禹王的王宮簡直顯得寒磣而簡陋。
屋宇前面,是一片巨大的廣場,地面鋪了潔白的玉石,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此時,廣場上載歌載舞,熱鬧非凡。
但見一群舞姬身著華麗的錦衣,紅火熱烈,旋轉(zhuǎn)如飛,驚天動地。舞姬人數(shù)多達幾百人,翩翩起舞時,簡直就像蛟龍驚鴻,氣勢盛大,縱見多識廣的陽城人民,也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么盛大的演出陣容。
有人驚呼:“天啦,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九韶?”
“除了九韶,天下哪里還有如此盛大華麗的歌舞?那可是中央天帝最欣賞的舞曲,不料,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能有幸在人間欣賞到”
據(jù)說演出九韶的美人們,一定要穿最艷麗的衣服,吃最精美的食物,因為,如果吃不好,容貌會受到影響穿不好,則會影響歌舞的效果。
所謂的“食飲不美,面目顏色不足視也。衣服不美,身體從容不足觀也。是以食必粱肉,衣必文繡。”
隨著樂聲的高低起伏,舞姬們的舞動更加輕盈靈動,已經(jīng)快接近尾聲,鳧風(fēng)初蕾也看得津津有味,但見臺上正中最高處,是九韶的靈魂人物一位綠衣少女素手撫琴,端端地,容顏秀麗,光彩照人,于幾百舞姬中,十分出色。
人群里,不時有人嘖嘖稱贊。
“人人都道東眷女美貌如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美人如花,而且還能演奏盛大的九韶,真真是才藝雙絕,別說陽城,就算整個大夏也找不出第二個人選了”
“難怪聽說她是大禹王為啟王子指定的妃嬪人選之一,是了,啟王子不也最喜歡各種樂曲嗎?他倆真真是琴瑟和諧的一對兒了”
各種議論聲里,鳧風(fēng)初蕾聽得分明,原來,這美人正是和姒啟聯(lián)姻的對象之一。
演奏已經(jīng)在眾人的議論聲里結(jié)束,東眷女起身,盈盈地往臺下觀眾一掃,但見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笑時也帶著三分媚態(tài),竟是媚骨天成,我見猶憐。那目光過處,每一個男子心里皆砰砰直跳,暗道:她看到我了,她看到我了!
一時間,擁擠的人群竟然無聲無息。
東眷女翩然轉(zhuǎn)身,婀娜的身姿慢慢消失在了雕梁畫棟的深處。
人群里,這才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天啦,她好美!莫非這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啟王子真是太有福氣了”
“看樣子,大夏很快便要舉行一場大喜事了。”
鳧風(fēng)初蕾慢慢從人群里轉(zhuǎn)身,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大費一身便裝,不經(jīng)意地隨著人群往外走。
他臉上還掛著如癡如醉的笑意,很顯然還在回味剛剛東眷女那精妙無比的歌舞劇。
鳧風(fēng)初蕾心里一動,便跟上去。
大費的腳步卻忽然加快,仿佛想起了什么急事,到后來,簡直是健步如飛。此時,正是他毫無防備的時候,而且廣場上人多嘴雜,很多是諸侯國的使者,他不太可能設(shè)下埋伏,鳧風(fēng)初蕾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她不假思索便沖上去,和大費擦身而過時,匕首一橫,便刺向他的心口。
大費側(cè)身,正好躲過心口的位置,但是,利刃已經(jīng)刺向他的肋骨,劇疼之下,他反手一掌,利刃墜地。
鳧風(fēng)初蕾見事情敗露,也不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跑。
幾名侍衛(wèi)沖上來,大費死死捂住傷口,厲聲道:“刺客,快抓住那個戴金色帽子的刺客”
金色帽子,掉在地上,洶涌的人潮里,哪里還有鳧風(fēng)初蕾的影子?
鮮血,很快流淌在了潔白如玉的地面上,大費胸前的衣服全被淋濕了,他面如金紙,顯然傷得不清。
人群遠(yuǎn)遠(yuǎn)避開,驚惶地看著站在中間的大費,侍衛(wèi)們團團圍著他,草木皆兵地戒備著任何膽敢沖上來的敵人。
有人驚呼:“天啦,是誰居然敢刺殺大費將軍?”
“可惡的刺客”
“一定要抓住兇手”
“大費將軍的傷不礙事吧?”
大費一聲長嘯,鸞鳳迅速飛來,他抬起頭,從鸞鳳身上扯下一根彩色的羽毛,在傷口處掃了掃,一瞬間,鮮血停止,傷口凝結(jié)。
百姓們?nèi)缍蒙褊。娂姺Q頌:“大費將軍,真乃神人也。”
“難怪人家說大費將軍不但戰(zhàn)無不勝,醫(yī)術(shù)也很高明”
“可不是嗎?大費將軍文武全才,真乃華夏第一人”
大費朗聲道:“偷襲暗算,乃宵小之輩行徑,有膽的就出來堂堂正正與我一戰(zhàn)!”
“哈哈哈”
大笑聲里,一少年大搖大擺走過來,滿臉稀奇地看著大費,“嘩,大費將軍居然受傷了?”
大費看他一眼,淡淡地:“被區(qū)區(qū)毛賊偷襲,不值一提”
“偷襲?偷襲不是大費將軍的專長嗎?怎么今天忽然提倡面對面堂堂正正決戰(zhàn)了?”
大費見是涂山侯人,心里本就恨得出血,又聽他出言諷刺,真是恨不得一拳砸爛他的鼻尖,卻肅然道:“兵法有云,兵不厭詐。為了獲取勝利,在戰(zhàn)場上無論采用什么手段都是應(yīng)該的,畢竟,茍利國家豈敢逞個人英雄?而且,國戰(zhàn)無關(guān)私怨,一切的作為都問心無愧!但是,到我個人就不同了”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下雖然不才,但是從來正大光明!若有人恨我憎我,我寧愿堂堂正正與之決戰(zhàn),而不是偷襲暗算!”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掌聲如雷。
他本就長得極帥,這番慷慨激昂聽起來真是英雄了得,加上他赫赫戰(zhàn)功的背景,簡直有一種氣吞山河的壯烈氣概,以至于圍觀的少女們,簡直如癡如醉的轟然叫好,掌聲經(jīng)久不息。
掌聲稍弱,大費才一揮手:“啟王子意下如何?”
涂山侯人也拍手:“好,說得好!這么說來,大費將軍就不該怪那個刺客了。沒準(zhǔn),他也是茍利國家生死以,畢竟,大費將軍乃大夏重臣,你一死,大夏的戰(zhàn)斗值便會大打折扣,于刺客的國家就是大大的有利,沒準(zhǔn)在他的人民看來,他也是可歌可泣的大英雄”
圍觀者聽得這話,紛紛對涂山侯人怒目而視。
更多的則是好奇和狐疑。
難道這個少年真的就是啟王子?
真的啟王子又怎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身為大夏的王子,姒啟在民眾中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傳聞中,他無非是個紈绔子弟、敗家子、整天只知吃喝玩樂,于國于家沒有尺寸之功。
這樣一個人,居然好意思嘲笑大費將軍。
大費不動聲色:“哦,莫非啟王子知道刺客的身份?”
此言一出,周圍人等更加憤怒。
涂山侯人不慌不忙:“又不是刺殺我,我怎會知道?我只是順著大費將軍的話推斷而已。”
大費意味深長地笑了,一揮手:“公務(wù)纏身,恕不能和啟王子多聊,再見。”
“大費將軍真乃神人,公務(wù)那么繁忙,還能偷空來欣賞歌舞”
涂山侯人看了看金碧輝煌的舞臺,又看了看大費特意更換的一身便服,若有所思:“我還以為聲色犬馬這一套只適合我這樣的紈绔子弟,看來,大費將軍也不能免俗啊。看樣子,大費將軍是特別欣賞東眷女的彈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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