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然一聲,仿佛一陣地震,旋轉(zhuǎn)的飛行器一歪,差點再次墜入深坑,可是,百里行暮再次伸出的拳頭,卻被強光鎖定。
是飛行器上的圓筒升出來了,正對著百里行暮的心口,老巨人不由得大喊一聲:“共工大人小心……”
他又是一拳砸下去,圓筒砰然扭曲,里面,沒有任何東西飛出來。
巨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白袍人的動作卻越來越快,矮白袍人忽然啟動一個按鈕,飛行器頓時盤旋著上升。
巨人們被這股力道迫開,紛紛后退。
就連百里行暮也后退幾步,他山岳般的身軀一退,鎖定他的光圈也跟著后退。
所有人都看出,他的行動慢慢變得緩慢,就連身軀,也不能繼續(xù)暴漲了。
他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以比飛行器高大得多的形態(tài)佇立于天地之間。
可是,飛行器還是即將沖天而起。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黃色沙塵暴,終于騰起,鋪天蓋地的喊殺聲里,蝗蟲般的箭簇,飛射而來……
飛行器銅墻鐵壁,自不懼怕。
可百里行暮乃血肉之軀,而且為飛行器和光圈所阻,已經(jīng)無法退卻。就連頭頂已經(jīng)飛遠的猛禽,又在哨聲里,再次飛掠撲下……
巨人們自顧無暇,奔走逃命,稍微慢點,已經(jīng)被箭簇射成了刺猬……
老巨人奔出老遠,又回頭,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遠處山岳般高大的共工大人,一臉茫然,心想,這一次,共工大人一定會死在這里吧?
第二十九章魂戰(zhàn)
這是鳧風(fēng)初蕾第二次看到圓月和落日同時出現(xiàn)在天空。
落日是紅的,月亮也是紅的。
好像太陽的鮮血灌注到了月亮之上,天空都成了紅澄澄的。
就連云彩也變成了紅色,微風(fēng)習(xí)習(xí),美麗得令人透不過氣來,可是,她根本無心欣賞這奇特的沙漠夜景,只是不時回頭看著離去的方向。
飛行器在自動勻速前行,半個時辰之后,就會自動在設(shè)定地點降落,因是沙漠,一片空曠,根本無需擔(dān)心著陸的危險。
那是百里行暮記憶之中的地下密道之一,那是他第一次根據(jù)維馬納的行蹤追逐到此,在極深的地下深處發(fā)現(xiàn)東井星怪物的蹤跡,當(dāng)時,只看到許多死去很久的尸骨,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生人,也沒找到任何別的跡象。
但是,他斷定,被擄掠的商旅或者其余幸存的百姓、苦役,當(dāng)被全部集中此地。因為,從地底砂層的結(jié)構(gòu)來判斷,只有這兩個地方才適合極其龐大的地下坑道建筑。
可是,鳧風(fēng)初蕾現(xiàn)在擔(dān)憂的絕不是那一兩萬商旅勞役,她只是一直盯著身后的天空,那團逆風(fēng)遠去的黑色烏云。
非她預(yù)料的西北,而是東南方向。
那是大費的猛禽集團,她非常清楚。
大費,兵行險招。
明明東井星怪物的陀螺飛行器已經(jīng)被深埋坑下,可是,她卻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yù)感,隨著飛行器越來越遠去,這種不祥的預(yù)感就越強了。
她忽然想調(diào)轉(zhuǎn)飛行器,原地返回,可是,又不能輕易違背百里行暮的話,怕自己像剛剛過去的大戰(zhàn)一樣,不但幫不上忙,反倒讓百里行暮束手束腳。
涂山侯人跟她久別重逢,內(nèi)心實是歡喜無限,本有千言萬語,卻見她憂心忡忡,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只是驚奇地打量飛行器。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并第一次乘坐飛行器。
很舒服的座椅,密密麻麻的儀表盤,鳧風(fēng)初蕾操縱得不算熟練,但是,也不陌生她記憶力超強,而且早前就曾擁有神奇小屋,并乘坐過一次大型維馬納,又去過不周山這樣神奇的地方。
所謂見多識廣,一理通百理融,所以,對于陌生的東西,接受起來很快,加上百里行暮的詳細指點和教導(dǎo),她已經(jīng)把飛行器的要點徹底掌握。
涂山侯人聚精會神地打量,然后,轉(zhuǎn)頭到機艙。
但見委蛇坐在艙里,尋常蛇般大小,只是它的雙頭和一般的蛇不同就像兩個幼稚的孩童一般,雙目炯炯,神采奕奕。
更令他驚奇的是,中間居然有個小箱子模樣的東西,蛇尾一掃,開了,里面琳瑯滿目的各種飲料、食物,甚至還有好幾種水果。
自從一腳踏入沙漠邊境,幾個月下來,除了沙地上偶爾找到的野果,他再也沒有見過任何水果。
委蛇遞給他一個大梨子,笑道:“涂山公子,要不要來一點?”
梨子,冰涔涔的,簡直遠遠勝過北方的凍梨。
他咬一口,嘖嘖稱奇:“這飛行器真是太神奇了。上面居然還能存放水果飲料!
委蛇笑道:“這都不算什么,百里大人曾經(jīng)帶我們坐過一艘大型飛行器,上面能乘坐上百人,有很大的儲藏柜,能同時提供上百人的食物飲水以及各種水果……”
他立即問:“那飛行器在哪里?”
“可惜沒有燃料,飛不動了!
“要到哪里才能找到燃料?”
鳧風(fēng)初蕾接口道:“百里大人最初曾經(jīng)懷疑,東井星人長期躲在這里,就是在秘密煉制燃料!
涂山侯人如聽天書奇談,好一會兒,才長嘆一聲:“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如果沒有遇到百里大人,沒有遇到你們,我真不敢想象,這世界上居然會有飛行器!
委蛇笑道:“何止呢!百里大人說,現(xiàn)在是個極其原始落后的年代,十幾萬年之前,這種飛行器便是人們常用的交通工具!
“他們不騎馬坐馬車嗎?”
“不!百里大人說,彼時,馬牛羊等動物和人一樣,根本不是苦力,而是在森林草原上自由玩耍。而且,當(dāng)時也不會有人乘坐這么落后緩慢的交通工具…!
涂山侯人又看看平穩(wěn)的飛行器,摸摸舒服的椅子,再看看手里的冰梨,嘆道:“要是以前有人嘲笑千里馬,我肯定覺得不可思議?墒牵热挥羞@么舒服這么迅捷的交通工具,誰還愿意騎馬呢?相比之下,騎馬簡直是受罪啊。櫛風(fēng)沐雨不說,還顛簸不堪。”
“可不是嗎!
涂山侯人忽然問:“要是東井星人真的秘密練成了燃料,那會如何?”
鳧風(fēng)初蕾臉色變了,她一直擔(dān)心的便是這個問題。
維馬納曾經(jīng)追蹤百里行暮到了不周山,看樣子,這些維馬納正是在東井星人手上,可是,今天,除了陀螺飛行器,再也沒有看到別的維馬納。
那么,問題來了,那幾艘能飛行的維馬納現(xiàn)在誰手上?
又會不會趁機跑來搗亂?
百里行暮一個人對付得了嗎?
她再也無心談笑,思緒混亂得出奇。
涂山侯人見她憂心忡忡,心里縱有萬般疑惑,也問不下去了。
好一會兒,他才道:“初蕾,這次實在是要謝謝你。先是你的金奎砂助我闖過血石陣逃得性命,然后,你的玉紅草又讓我再次死里逃生……”
鳧風(fēng)初蕾聽他講起闖過血石陣,又獨闖小狼王婚宴受傷倒地的事情,也暗暗心驚。
“那玉紅草果實可真是稀罕之物,我怕自己沉睡不起,便沒有服用,而是搗碎了涂抹在傷口,便不藥而愈了!
她微微一笑:“你那是外傷,傷不致命,所以涂抹才有效,若是傷重,就必須吞服了。”
“是啊,我也覺得暴殄天物了,只可惜,那時候我怕自己沉睡過去被曬死,身邊又沒有人,所以囫圇搗散了涂抹!
鳧風(fēng)初蕾安慰他:“只要痊愈了,就是好事!
“初蕾,你呢?你還好嗎?”
她點點頭。
可是,臉上的憂慮之色總是驅(qū)散不開。
尤其,他聽得小狼王說過她中毒之事,一直在擔(dān)心,但見她面色正常,十分健康,毫無中毒的跡象,便問:“上次我闖到小狼王的婚宴上,他說你中了大費的獨家毒藥……”
鳧風(fēng)初蕾搖搖頭:“多虧百里大人帶我去不周山解了毒。”
“不周山?你居然去了不周山?不周山是不是傳說中真的與天齊平?天啦,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上不周山,我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傳說,和天穆之野一樣,根本就是無法達到的!
“不是傳說!不周山真是天下第一高的山。”
“有多高?”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很認真地想了想:“可能你所見過的這世界上最高的山,再高幾十倍吧!
“幾十倍?”
涂山侯人駭然,暗忖,這么高,人力豈能攀登?
可是,他看了看自己此時身處的飛行器,情知他們既然能上去,必然就有自己的辦法。
“我也真想去看看。”
她搖搖頭,心道,沒有百里行暮相助,一般人根本無法攀越那高高的山峰。又想到自不周山之行后,百里行暮的態(tài)度便總是有點怪怪的,就更是不安。
涂山侯人好奇地問:“不周山上有些什么?”
她一頓,還是直言相告:“不周山不是一座山。”
“不是山是什么?”
“那是一艘戰(zhàn)艦!”
“戰(zhàn)艦?就像我們今天見過的那種陀螺飛行器嗎?”
“大概是吧,但是,一定比那個還厲害得多!
“可是,陀螺飛行器雖然大,也不至于比一座山還大吧?而且,也只有幾丈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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