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對峙著。
那些半跪著的審判騎士們猶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從小就被教會培養(yǎng)起來的他們擁有異于常人的意志力和絕對的服從力。在沒有接到下一步命令的他們保持著應(yīng)有的姿勢與狀態(tài),沒有發(fā)出一絲多余的聲響或動作。
不知從何時起,街道上早已沒有了行人,除了那些審判騎士外,只剩下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住的葉舒以及帽兜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權(quán)天使”。
“‘權(quán)天使’,你——”異樣而壓抑的氣氛沖擊著葉舒的耳膜,葉舒看到“權(quán)天使”并沒有進(jìn)行其他的動作,穩(wěn)了穩(wěn)心神剛要開口,對面的“權(quán)天使”突然出聲,打斷了葉舒的話語。
“吾名西雅,迷途的羔羊。”帽兜下傳出清冽的聲音,隨后她伸出雙手將兜帽輕輕摘了下來,露出她的真容。
一頭淡棕色的長發(fā),粉琢玉砌的臉龐仿佛瓷娃娃一般,唯一破壞了這精致的美感的,是她那淡漠的眼神以及清冽的話語。
西雅繼續(xù)說道:“吾為掌管歐納北部的‘權(quán)天使’之一,以穆蘭之名義,在此宣告汝之罪名。”她將手指向葉舒,開始陳列他的罪名。
“汝罪其一,沖擊教會要地,無視穆蘭存在,其罪彌天。”
“汝罪其二,襲擊教會職員,破壞穆蘭權(quán)威,其罪滔天。”
“汝罪其三,不顧同伴安危,只顧落荒逃命,其罪不容!”
特別在說到第三點(diǎn)的時候,西雅的眼神開始有些逼人,逐漸泛起一股危險的氣場,而對于被宣告的當(dāng)事人葉舒,臉上依舊凝重,然而心里卻樂開了花。
“這個天使……居然愛嘴炮?!”
葉舒隨即清了清嗓子,仿佛沒有感受到西雅越來越強(qiáng)烈的氣場,并且大膽地向前走了一步,說道:“那么尊敬的‘權(quán)天使’西雅,我這里也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
沒等西雅回話,葉舒便直接開口道:“對于你羅列的這幾點(diǎn),前兩點(diǎn)我不否認(rèn),但卻事出有因。你身為教會高職,怕是不食人間煙火,且聽我一言。”
隨后葉舒便自顧自地以最簡練的話語將希爾達(dá)之事的前因后果交代了出來,沒有注意到隨著葉舒將事情的層層展開,西雅的臉色逐漸變得緩和,卻又因?yàn)槿~舒講的事情而重新繃了起來,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我眼睜睜地看到希爾達(dá)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她手里還攥著給妹妹未編織完的襪子,她還沒來得及吃妹妹用最寶貴的破玩偶換來的幾顆堅果,她臨死前堅決不再穿最喜歡的綠裙子就僅僅是因?yàn)榕滤┲廊ッ妹貌桓以俅敲醋鹁炊哔F的‘權(quán)天使’大人,你告訴我,希爾達(dá)的死,誰負(fù)責(zé)?!”葉舒越說越激動,硬生生地打斷了剛要張開嘴想說些什么的西雅。
“你們身為教會人員,尊貴的神之信徒,既然享受著人民的敬仰與供奉,就應(yīng)該肩負(fù)起愛世人的責(zé)任,可身居廟堂的你們是怎么做的?愛世人?我看是愛富人吧?!在一個小小的彌亞小鎮(zhèn),就有如此草菅人命之徒,那么在諾大個歐納王國,又有多少個希爾達(dá),已經(jīng)或即將死于你們之手?!”
“伸出你們那不沾陽春水的雙手看看,那上面沾滿了他們的鮮血,我希望你們在舒適的鵝絨被里做著美夢時,不會被他們哀嚎的冤魂驚醒!”
“至于你說的第三點(diǎn),那么我發(fā)誓你一定是錯怪我了,因?yàn)樗 比~舒話頭一頓,望著被事實(shí)和話語雙重打擊的西雅繼續(xù)說道。
“她可是我的珍視之物!”
“Master——!”話音未落,路的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疾呼,隨機(jī)一道黑紅相見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沖過來,而身影中似乎還夾雜著另一個人。
葉舒回頭的功夫,身影已到跟前,不是別人,正是南丁格爾,只見她焦急地跑到葉舒面前,正要開口之際望見了葉舒身后的西雅,她趕緊欺身向前,隔在葉舒與西雅中間,用威脅的語氣向西雅警告道:“我不管你是‘權(quán)天使’還是什么的,你們的審判長在我手里。”
說到這,南丁格爾順勢把她手中抓住的人提了起來,正是審判長羅丁。方才還威嚴(yán)滿滿的羅丁此刻被南丁格爾揍得鼻青臉腫,再加上被南丁格爾拖在地上跑了一路,全然沒有了任何令人敬畏的因素。
而羅丁此刻奮力地睜開高高腫起的眼瞼,看到了對面的西雅,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沖著西雅喊出了他暈倒前最后一句話:
“救……我……”
南丁格爾感覺到肩膀被一只溫暖的手拍了拍,隨后葉舒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辛苦你了佛羅,把羅丁放下吧,我命令,無須在意我,恢復(fù)你的傷勢。”之后葉舒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堆食物在南丁格爾眼前晃了晃,大咧咧地走到一旁的一處石階上坐下,開始吃起來。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西雅這個“大敵”當(dāng)前葉舒能夠如此悠閑,但是既然已經(jīng)下令,她便遵從了命令,默默地使用起【鋼之看護(hù)】,一陣綠光縈繞之后,南丁格爾身上、臉上的傷痕消失不見,而葉舒吃的速度更快了……
“我問你,你剛才所言,可確實(shí)屬實(shí)?”西雅望著一旁狼吞虎咽的葉舒說道。
沒有注意到言語中的細(xì)節(jié)變化的葉舒翻了翻白眼,費(fèi)了很大的力氣將喉嚨的事物咽下去,長吁一口氣回答道:“我所說的,千真萬確,不只是前面的事情,還有最后的那句話。”
說到這里,葉舒不由得朝南丁格爾望去,眼中盡是溫柔。
不明所以的南丁格爾面對葉舒炙熱的目光第一時間想要靈體化,卻又想到旁邊還有一個是敵非友的西雅,于是強(qiáng)忍著羞澀扭過頭去,仿佛在研究那些一動不動的審判騎士,卻又暗中繼續(xù)關(guān)注中西雅的一舉一動。
看到二人的舉動,西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別的色彩,隨即向他們說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迷途的羔羊啊,你若有機(jī)會,去一趟圣穆之城,憑借此物去教會中尋我,屆時我還有事問你。你們走吧。”說完,將一根羽毛狀的東西飛給葉舒,葉舒輕而易舉地接過這力道不大的事物。
聞弦聲而知雅意的葉舒知道西雅已經(jīng)不再追究此事,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朝著南丁招了招手。
“佛羅,回家啦!”
“……哼!”知道已經(jīng)沒有危險的南丁格爾放下心來,隨即想起剛才葉舒的話語和眼神,白了葉舒一眼,輕哼一聲靈體化消失了。
葉舒聳了聳肩,悠閑地往前溜達(dá),不一會消失在路口的拐角處。
望著二人的消失,西雅將眼神死死地盯著羅丁。良久之后,西雅隨手一指旁邊的一位審判騎士。
“你!”
被點(diǎn)到的審判騎士趕緊起身低頭示意。
“以穆蘭之名回答我,剛才那葉舒所言之事,以及羅斯平日之行為,是否真實(shí)?”
“……是。”
悶悶的聲音從盔甲中傳出。
得到了再三確定的“權(quán)天使”的眼中頓時仿佛要冒出火來,但由于羅丁已經(jīng)昏過去了,當(dāng)事人羅斯沒在此處,只好將火稍微壓下去。
“帶上他,回教會。”
審判騎士們架著羅丁往回走,默默走在最后重新戴上帽兜的“權(quán)天使”心里思緒萬千。
“若不是這次代替你巡視各城,想必我永遠(yuǎn)不知道這些事情,雖然只是因?yàn)橐粫r興起的決定,但是真是令我感觸良多。那么巡視了那么多次的你,一定不會不知道這些,但是你為何還是那么固執(zhí)呢?你究竟瞞了我多少東西呢?”
“西雅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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